就在此时,舒雁的电话响了,舒雁看了一下号码,站起来朝两人道了句歉,往包厢外面走去。
等舒雁把门带上,刘冬便迫不及待的小声问顾成:“是不是她前男友打过来的?”
顾成沉思片刻,小声道:“不知道,不过我看她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出来的时候眉头紧锁,好像有什么心事。”
刘冬大大咧咧的道:“没看出来,你没看她跟我们有说有笑吗?”
顾成没好气的白了刘冬一眼,喝了口茶接着道:“那是因为你有这个活宝,把他逗笑了。”
“你是说真的,不是吓我吧!我看她也没什么好烦恼的?父母都有工作,不用她操心;人长得漂亮,工作也不错有什么好愁的。”
顾成心想刘冬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像她这种女人除了感情上的烦恼似乎没有其他可能。
“我说顾成,你看我有没有机会?”
顾成抬头看了刘冬一眼,摇摇头说:“我估计够呛,你自己分析一下,你的事业在岭北,你不可能放弃自己的事业;她的工作在雍州,我估计她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工作。异地恋本来就难以成功,更何况她条件那么好追她的人肯定不少。虽说你条件不错,但他们单位随便挑一位也不比你差。”
刘冬听顾成这么分析,觉得不无道理,便有些气馁。
“别有什么负担,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要真心喜欢她,难道连这点困难都怕。”顾成虽然心里没有完全放下了,但还是想劝慰刘冬坚持一下。
刘冬是个大度的人,生意场上也是这样,遇到自己拿不下的客户,他经常会介绍给更有实力的同行。如此这般,客户觉得刘冬这个人真心为客户着想。而同行也愿意跟刘冬打交道,甚至投桃报李,一些利润比较低的单也会介绍给刘冬。虽然大公司成本核算比较高,拿在手里没什么利润的单,到刘冬手里却也能小赚一笔。
刘冬认为他人不在雍州,事业不可能放弃,能追到舒雁的机会几乎没有。拿得起,放得下的刘冬不是没有想过放弃,只是他觉得没有付出一点,哪会有收获。如今听顾成分析,冷静下来一思考,便觉得难度实在太大,其实更重要的是刘冬觉得舒雁跟他之间的距离不是地域上的,而是心灵上的。虽然你现在有说有笑,刘冬心里清楚,几乎都是他在主动活跃气氛,一两次还可以,时间长了他肯定难受。
他也看得出顾成喜欢舒雁,只是小心的隐藏了起来,于是便开口道:“你也不用安慰我,像她这样的女人,本来就不是我能想的。倒是你顾成,如果有机会你愿不愿意去试试,我看他对你印象不错。”
刘冬认为顾成和舒雁两人相熟,又同是在雍州的豫章人,自然更有认同感。虽然顾成现在混得不如意,但好歹也算个白领,两人不是没有机会走到一起。
“冬瓜,我可是来给你牵线的。我的条件你不是不知道,人家要是看得上我就奇怪了,你可别在这里乱点鸳鸯谱了。”顾成有过心动,却想着早点快刀斩乱麻。
“好了,不聊这个了。要真是有人欺负舒雁,顾成你可得护着她。你要搞不定,打电话给我,我立马飞到雍州,砍死那些不长眼的家伙。”看得出来,刘冬是真心喜欢舒雁,要不然也不会把她的号码存为梦中情人。
两人又聊了几句,舒雁便推门进来了。
她两只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两人看着有些心纠。
“怎么啦?舒雁!”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没什么。时候不早了,要不我们散了吧!”舒雁没有正面回答他们的问题。
“是不是你前男友又打电话纠缠你啦?”刘冬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越是紧张,越容易出错。
舒雁听后,表情一怔:“不是,你别瞎猜。”
“到底什么事?告诉我们啊!大家都是老同学,又不会到处乱说。”顾成也有些焦急。
舒雁沉默了半天,看了顾成一眼,低声道:“家里出了点小事,你们不用为我担心。”
刘冬焦急的说:“急死人了,到底什么事,舒雁你就直说吧!伯父伯母怎么啦?”舒雁家里除了父母没有其他人,家里的事情肯定是出在二老身上。
“就是,你不说,怎么能让我们不担心。”顾成也跟着说。
舒雁咬了咬嘴唇,略带抽泣的说:“我妈查出了尿毒症,一直透析也不是办法,现在越来越严重了,我爸打算替她换肾,差不多要三十万。我爸去年被车撞了,肇事司机一直没找到,前前后后把家里的积蓄都贴进去了。现在我爸准备把房子卖了给妈妈换肾,可那买房的客人今天又压了四万多。我爸给我打电话问我能不能想想办法。”
舒雁说完,鼻子一酸,看了看两人,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遇到这种事情,顾成心里也很焦急,但他还是选择性的做了鸵鸟,不是他不想帮忙,实在是力不从心。
刘冬低头思索了许久,坐在椅子上连续喝了好几口茶,抬头对舒雁道:“还差多少?”
“东拼西凑加上借的还差十五万,实在差得太多,换肾又不再医保范围,父母年纪大了,亲戚朋友能借的也不多。”
“要不这样吧,你把账号给我,我明天给你转十五万。”刘冬下了很大的决心。
顾成看了刘冬一眼,心想这小子魄力不小啊,难怪没一点资本能在短短几年就混得风生水起。
“真的?”舒雁实在想不到高中时候,她都不正看一眼的刘冬居然会毫不犹豫的帮他。
“我刘冬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你放心,把账号给我,我明天把钱打你账户上,如果顺利今晚就给汇给你。”刘冬道。
舒雁思索片刻,看了看顾成接着道:“我打个欠条给你,顾成就做见证人吧!”
顾成说:“虽然我在经济上帮不了你,可这点小事绝对这个没问题!”
刘冬说:“不用了,都老同学我还信不过吗?”
舒雁看了看刘冬,又转过头看了看顾成,见顾成没有什么表情,便说道:“这样不好吧?”
刘冬本开句玩笑,发现气氛并不合适,于是开口道:“我要信不过你,就不会借给你。打借条太伤感情了。”说完对顾成使了个眼色。
顾成会意道:“也是,借条也别打了,挺不好的。”
“那太谢谢你了,冬瓜。等我爸爸房子卖了,立马还给你。”舒雁听他们两人这样说,也就不再提借条的事情。
“你劝伯父别急着卖房子,我不等着那十五万用,等你有钱再还也不迟。”
其实十五万的资金对事业刚起步的刘冬来说是一笔巨款,像他这种资本大的小企业,说不定今天借出十五万,明天就要去贷十五万的高利贷才能垫资做业务。不过舒雁有事,刘冬却不能置之不理。这也是他获得客户、同行乃至朋友信任的原因。
顾成今天才发现他读的书虽然比刘冬多,但无论气魄,还是为人处世都离刘冬甚远。他设身处地想,他是无法做到刘冬那个程度。直到此时,他终于发现,几年前那个捣蛋闯祸、不务正业的刘冬确实变了。他不再是顾成能俯视的刘冬,甚至顾成只能仰望。
舒雁把账号给了刘冬,三人聊了几句,时间不早,聊天的气氛没有刚才那么好,没过多久就散了。
回去的时候刘冬把顾成拖到了他住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