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走,也不用瞧,连驴也没有机会骑上一骑。人要想跟妖斗,除非你出身茅山,是个了不起的道士,否则,就等着修练成仙,压过妖,不然,以小小人类的能耐,是不能把妖怎么样的。
反之,人家可以将你捏圆捏扁,让你有苦无处申。
流苏正努力的找寻将军府的每一个角落,以便关键时期可以避开与杨霄的碰面。她躲着他,他不愿意见她,如此形态发展下去,他与她便可以成为两条平行线,永世不会有任何的交集了。
三天过去,她与他未见着一面,流苏的心里,小小的放松下来。
谁知道,这一小小的放松,就成了关键,月黑风高的夜里,用过晚膳之后,她整个人便迷迷糊糊的沉于云里雾里,她没有喝酒,不至于酒醉的忘了今夕是何夕,她有自主意识,却无法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隐隐约约被人撑扶着,过了一道道的门,步入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地方。扶着她的人,她瞧不真切,只觉得的熟识。
门被推开,她被带了进去,然后,有人终于好心的将她安置在床上。
身子一贴到床上,触到柔软的被褥,流苏舒适的轻轻吐息,真好,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她的眼眸,缓缓闭上。
房内的烛火,通明,印着烛火,清晰可见那张偌大的床上,躺着的男人与女人,以及床边的两道鬼魅身影。
“白叶姐姐,两人都睡死了,那怎么办?”,没有造成事实,就算是让他们睡上十天半个月也难让他们成亲。
白流苏,从一开始,便是狼主找来送入杨家的人,从来没有别的选择。会扯上花如巧,不过是让她忙活安心一些罢了。
狼主之令,向来高深,不是谁都可以摸得透的。
她们不过是依令行事而已。
“先除下他们身上的衣裳”。白叶交代。
“好”。只见红尾双手轻转,而后一点,床上的男人与女人身上的衣裳褪尽,两人的衣裳被整齐的叠放在一旁,他们的身上,只盖着一床丝被,再无其他。“现在要怎么办?”。
“你退后”。白叶交代。
红尾乖乖后退。
而后,就见白叶口中默念有词,双手不停的挥舞,房内,开始也现薄薄的迷雾,而后,越来越浓,越来越浓——直到,再也瞧不见对面的人是谁白叶才停了手。
红尾捂着口鼻,盯着白叶收起手势。
“好了,明天一早,事实已定,他们谁也能不抵赖,我们先离开房里,等到明天一早,再领人过来抓他们现形”。
事实便是事实,到时候,收不得他们不从。
两道身影,转眼消失无踪。紧闭的门,未动分毫。
床上的一双人儿,平静的睡颜,开始变得急燥,而后,揪起了眉,也揪起了盖在身上的被。而后,隐隐约约,床上的一双人儿,已然交缠一体,再也分不开。
鸡,初啼。
将军府便现了声,厨房开始准备早膳,将士们也一一起床准备用过早膳便去操练,也有好习惯的将士,先行操练再进食。
丫环仆佣也起床准备妥当,等候门前恭候主人们起床,以便服侍。
流苏醒了,她不是被吵醒的,而是被痛醒的。
全身上下仿佛被沙石车狠狠的辗过一般,酸痛异常,稍稍一动,便牵扯一身。她努力的闭上眼睛,不想睁开。
身上的疲累,让她只想一直睡下去,再也不要起床。
空气中的异味,让她微微簇起了秀眉,这儿不是她的房间,她的房里可没有这等气味。不甘愿的,她睁开了眼,而赫然入眼的景况,让她发出有生以来第一次难听的尖叫。
“啊——”。
“该死”。尖叫声未落,咒骂声已起,床上的男人——没错,她白流苏床上尽然睡了个男人,光裸的没有半点自觉。“闭嘴”。长臂一伸,大掌准确的罩住她的小嘴,制止了发声源。
他的声,不止捂住了她的口,也捂住了她的鼻,让她无法呼吸。
双手用力的拉扯,他却丝毫不动。因为呼吸不顺,眼儿已然暴睁的流苏,不客气的抬起被窝里的腿儿,用力的一踹。
“该死,该死——”。一连顺的低咒,流顺的逸出了口,床上的男人,再也无法安然睡去,他挺起上半身,结实的肌肉,招摇的现在她的眼前。“是谁——”。蓦然睁眼的男人,也让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你——”。
“你——”。
异口同声。
“你们——”。门,不知何时被推开,门外,站着震惊的杨老夫人,泪眼中泛着怒意与恨意的花如巧,还有白叶和红尾所扮的丫环与杨霄身边的两员副将。
“霄儿——”。杨老夫人颤着声,听不也来是喜还是惊,也许,两者皆有,“你——你——”。你了好几声之后,仍是什么话也没有,“马上穿上衣服到厅里来”。老夫人哼了哼,领着一干人,离开。
李龙不忘在离开之前,将门再度带上。
屋内,死寂一片,连呼吸声也闻不到了。
流苏的脸儿苍白如雪,身上的酸痛已经陌生的感觉,让她知道,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这一切,显然是白叶和红尾在搞得鬼。
怪不得,怪不得狼主会说,她没有选择的权力。
是啊——
她的确是没有选择的权力,她被卖了,卖得彻底。
“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杨霄看着她,那双黑得彻底的眸子里,瞧不出喜怒哀乐,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低睨,流苏瞧着自己一身的狼狈,“我比你更想知道”。她苦笑,脸上的表情,遭透了。她知道他眼里是怎么看她的。
无非是一个不知轻重,自己送上门来的无耻女人罢了。
想她白流苏这辈子,还能捞到这样的名声,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啊。
杨霄翻身下床,迅速的着好装,见流苏还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脸色苍白的跟鬼一样,他伸手,扯起她的衣裳扔上了床,“快穿上,不管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都需要说清楚”。
还需要说什么呢?
她不过是一件指定的工具,需要为杨家传宗接代罢了。她与他已经造成了即定的事实,无法改变。
但是,一想到,后果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可恶的事情发生,只是为了让她为杨家生下下一代,她的火,就直往头顶上冒。
忍着酸痛,穿上衣,也不管他还在一旁,用莫测高深的讨厌眼神瞧着她。
“走吧”。整着妥当,她看着他。
杨霄不发一言,看了她一眼,而后前行,她,跟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