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时代,连绵巍峨仙霞山,延伸千里万里,成为横在东部沿海伸向陆地的一道天然屏障,自古傲然矗立。
山间幽深林密,原荒古树,溪水潺潺。主峰凤凰顶,一座古刹,暮鼓晨钟,缭绕在沟谷云海,更是增色神秘。
神秘,神秘到山间突起云雾,笼罩茫茫苍苍。咔嚓,天边火雷撕天,阴郁滚滚……仙霞山摇摇欲坠。
老年山民富有经验一般说道:“不是好征兆,仙霞山可别出啥事儿!”
再险,靠打猎为生山民,都得进山打猎,一家老小,不能饿肚子干嚎,生计,在仙霞山异常艰难。
山民刘明远居住在仙霞山七树庄,就靠打猎为生,养活七旬老爸老妈。但他勤恳朴实,赢得邻村八里庄李彩霞青睐,经媒婆引荐说和,成了一对儿恩爱夫妻。
李彩霞为丈夫上山打猎准备好干粮,目送进山。她拿起篮子,拎靶锄便到山中采挖野菜。临近午间回家,却是突见家中发生惨烈血案,老公公和老婆婆,被开胸破肚,血淋淋一应惨死在家中院落。
李彩霞扑前嚎啕,惊动乡邻。大家错愕惋惜,只好帮忙张罗两位老人后事。谁都知道,刘明远只要进山,不到日落,从不回家。
乡亲都觉得两位老人死得蹊跷,他们既没生病,也没遇到虎狼野兽,咋就心被掏走,死在自家院里?
七树庄自建村一二百年以来,除了有过小猪小羊被野狼叼走事情外,从没见过或有过人被这样不明不白给祸害了而死之事。
山里人,祖辈早有一个规矩,只要天已擦黑,所有未成年小孩都被大人圈在家里,生怕被野兽叼走。但在这大白天,竟没一点儿响动,两个老人就这样被祸害了。
刘明远归家,见到惨状,悲痛欲绝地葬了两位老人后,便暂时放弃打猎。他要追寻父母死因。
绵延大山,留下很多他不曾到过地方的足迹,一座山一座山地寻找答案。在他看来,这一定是野兽所为,还是成精的野兽作孽。
既然有成精的野兽,就一定会有它们的巢穴。他发誓一定要找成精野兽的藏身之地,然后,用猎枪灭了它们,为父母报仇。
一晃一年多时间过去了,他不但没寻到任何线索,反倒知道村里和附近很多村里,一直都发生着人被掏心而死的惨案。
乡民们人心惶惶,躲在家里不敢出来,耽误了很多农事和农活,人们开始食不裹肚,甚至是哀嚎遍野。
有好事年轻人,发誓跟着刘明远,一定要找到成精野兽,为死去的乡亲报仇,为安宁山村除害,但他们的执着,却是一无所获。
无奈,他们想到凤凰顶上的那座古刹,决定去那里拜访一下,或许出家人能更多知道一些线索。
凤凰顶古刹,刘明远曾讨教山里长者,他们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所建,里面究竟是谁主持或有多少出家人存在,谁都没去过,原因是离这里很远,要翻过无数道山梁,才能到达。
神秘的古刹,到底有没有故事,刘明远为遍访成精野兽踪迹,他要带几个年轻人,翻山远行,即使再难,他们也要去一次。
辛苦攀爬大山数十日,他们终于来到凤凰顶下。还好,登顶可拾级而上,老实说,这里很少有香客。
守门佛童见有人登顶,慌忙跑进庙里禀报:“须髯长老,你不是说这寺庙建有两三百年,竟没一个香客光顾,今天,山下却来了三个香客,他们正慢慢登顶而来。”
“阿弥陀佛!”须髯长老虚捻胸前佛珠:“他们不是香客,是有事儿来询。你将他们挡在寺外!”
“师傅,你不是经常教导我们,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不管他们是干啥来了,我们都该宽待为本啊?”
“多话!叫你挡,你就挡,佛心自有佛心用,哪管非佛世间事!”须髯长老厉声言道。
“小的知道了,我这就去挡,再晚,他们就可能进殿了!”小佛童急忙跑出殿外:“几位,是上香的吗?这手里不带香,非为施主,对不起,请下山,哪来回哪去!”
刘明远一愣,这算啥庙,不进香就不让进庙。那这数十日攀爬的辛苦不就白费了吗?
“小师傅,我们是远道而来,风餐露宿数十日,才好不容易来到这凤凰顶,念我们有事想讨教长老的一片诚心,你还是不要阻拦我们进庙!”
“师傅有令,这里从来不接待非香客。你们再废话,也还是进不去的!”小佛童眼露同情的光色,还算温和地言道。
“那我们非不下山,就必须要见到你们的长老呢?”跟随刘明远一同来的王翔宁说道。
“阿弥陀佛!佛家不打诳语,不能见就是不能见,还望几位不要为难小僧!”这小佛童双手合掌,随后还是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刘明远等人,仅是山间平民,凡人一个,既不会法术,也不会武功。他们就是再想进殿,人家不让,也是打将不进去。
“靠,这是啥破寺庙,我看就是贪佛一个!这不带酥油不带点心,就能将人拒之门外,这一定不是善佛当道!”再一个跟来的张万林气愤地言道。
“多说无益,就算我们哥几个借此机会锻炼了爬山的本事。我们下山!”刘明远虽想不出见到长老的办法,但见此情景,想进庙也是很难,与其费口舌,还不如及早下山。
“也对,一棵树吊不死咱山里人,我们还是边回家,边顺山找找那成精野兽的巢穴,说不定就能被我们撞上呢?”王翔宁说道。
“好,就这样办!”
回路,他们还是翻山越岭,仍是数十日。一路用心找寻,只是那熟悉的山涛声,还有漫山的云雾缭绕,没见到成精野兽巢穴。
他们没找到成精野兽巢穴,回到家来,村里人剩得只是孤寡老人和老实巴交,任受欺负的乡民。那些年轻机灵的人,都已经远迁外地了。
王翔宁跟张万林不跟刘明远住在一个村,但他们也是来到刘明远这里,说道:“我们出去这几个月,村里依然发生了多起那样的惨案。年轻人都携家带口地逃走了,只剩下一些孤寡老人和老实人。”
“这山里是无法居住了。我觉得我们也该搬出这大山,否则,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轮到我们遇害。”刘明远觉得,这山里人慢慢就该绝人种了。
李彩霞在一旁说道:“我们即使要走,也要带上我的父母,可不能让他们成为受害的人。”
王翔宁言道:“嫂子,这还用你担心,我哥哥刘明远是这山里远近闻名的大孝子。他的父母已经被遇害了,你就是不说,他也要带他的岳父岳母一起走的啊?”
李彩霞相信,刘明远是这样的人。但他问道:“也不知道那些逃走的人都去了哪里?我们又该向哪里逃呢?哪个地方才算安全的地方?是不是我们去的那地方,人家就收留我们呢?”
“这不用发愁,我想好了一个地方。这几天我们就造一个木船,多招呼几家人,东渡海的那一边,那里有个蓬莱岛。我们就去那个地方。”
“对,那地方好!起码这个成精野兽不能漂洋过海,再去糟蹋我们!”张万林赞成去那儿。
“不过,不知道蓬莱岛上有没有住人家,若有,他们是不是收留我们?”王翔宁担心说道。
“走一步,算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走出去,总比在这里等死强!”刘明远是下定决心要走。
不日,刘明远带着五家人,乘坐木船,漂洋过海,去了蓬莱岛。
登上岛屿,不见一个人家,比仙霞山还要荒凉。岛屿不大,但森林茂密,一片阴森。他们几个青壮男人,花了几天功夫,侦查了岛的地理环境。
怪石嶙峋,藤蔓荆棘遍地,蒿草长得人高马大一般。繁茂的树杈之上,爬满水陆两栖蛇虫。这是一片蛮荒之地,他们是到在这里栖息的第一批人家。
没有原始土著居民,他们便是当然的主人。刘明远心里倒是高兴:“靠,这倒不会受外人的气,总算逃出了仙霞山那个随时都会死的是非之地。
开荒拓地,搭屋建房,休养生息,过正常人家日子,是他们来到岛上所要做的最重要事情。
五户人家安顿好后,算是过上了居家生活。让刘明远更为高兴的事情,是李彩霞身怀有孕。他开心言道:“这可能就是来到岛上的第一个新生命!”
应该说,这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李彩霞的怀孕,当然乐煞了几户人家,但也愁坏了其他四户人家。
刘明远是带着妻子来的,算是一个完整的家。王翔宁才二十多岁,尚未娶妻,是跟父母一起来的。
张万林倒是在仙霞山相了亲,他想带女友一家同来逃难,可惜,女友的父母故土难离,说啥都不愿走。女友不愿抛下父母,便留在了仙霞山。
另有两家,各为赵姓和潘姓,都是一家三口。赵家有一十六岁小女赵小翠,潘家也是一个小女潘凤莲,才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