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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灯红酒绿的夜店,向来是都市男女狂欢的地方。卸去了白天精英白领的伪装,披上夜的色彩,另类的衣着,肆意的调情,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宣泄所有的不甘和怨怒。调酒器在技术高超的调酒师手中变幻出各种不同的花样,每一杯酒都是让人步向堕落的美丽毒药。

“司翰,我敬你!”

桑默一身黑色紧身皮衣,张扬的像是地狱最邪恶的魔鬼,忽略身边一个个抛媚眼的美女,他举起酒杯,在令人目眩的灯光下一饮而尽。而他身边的男人,始终是一言不发,沉默的吓人。

深水炸弹、螺丝起子,但凡是烈酒,两个人都喝了个遍。宗司翰眯着醉眼,几乎瞄不准酒杯的位置,从桑园出来他就拉着桑默灌酒,一直到现在仍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舌头发硬,最后一根理智的线崩断,俊帅的脸上出现恍惚的笑容,惹得身边女人一阵脸红心跳。

“喂,帅哥,请我喝杯酒吧!”

一个穿着酒红色真丝上衣的性感女郎斜倚在吧台前,画着深深眼线的黑眸拼命向身边男人放电。酒吧里难得有这样极品的货色出现,今天是她运气好,居然一下子发现两个。忍痛放弃那个满脸邪魅笑容的痞子男,她还是比较喜欢这种稳重却冷酷的男人类型。

宗司翰抬头,醉眼朦胧中,眼前微笑的女人脸庞渐渐幻化成一张令人又爱又恨的脸孔,他一手抓住她肩膀,恨恨地吼道:“为什么?做我的女人有什么不好?”

“我当然愿意做你的女人——”

娇柔软桑,如蛇玉手滑向他的胸膛,宗司翰却突然觉得一阵反感,猛然推开她道:“你不是她,不是……她从来不会对我这样……”

说着,又是一杯烈酒灌下,脸上晕染一层又一层的苦涩,毫不掩饰地映入女人的眼帘。

“切,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

不知道是嫉妒还是觉得无趣,她猛然推开男人,款摆着细腰向另一边走去。这样的男人,就算是钓上了也不会有结果,只因为他的心里早已经有了一个不可替代的女人。

“喂,桑默,该不会是喝挂了吧?

不知道喝了多久,宗司翰看到好友如一滩烂泥醉倒在一旁,一手拍着他脸颊喊道。

“唔……”

酒醉不醒的人下意识摇摇头,奇奇古怪地咕哝着,再次睡了过去。

“结……结账——”

拿出皮夹,随便抽出几张大钞,宗司翰站立不稳地驾着另一个醉鬼,两人摇摇摆摆地向店门口走去。手脚已经不听使唤,撞到进来的人,惹来一顿臭骂。经过旋转玻璃门,他看到里面映出两个狼狈不堪的影子。

找来计程车,报了桑默的住址,把人送上车,他却没有跟着上去,而是朝着反方向走去。

这里,离席秘书住的公寓很近,如果步行只有二十分钟的路程。不想坐计程车,一步一步向有席若素的地方靠近,让他觉得莫名地幸福。

已经半夜,街上的行人也只有几个,被夜里到底凉风一吹,酒意清醒了少许,宗司翰用手抹把脸,脑袋里还是那两人在包厢里吃饭的情形。慕容夜看上去很喜欢席秘书,身为男人的直觉,让他很直接感到自己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威胁。而席秘书虽然说不是热衷,也没有怎么反对,那种无可无不可的态度,让他心慌……

终于走到公寓楼下,整栋楼只有几个窗口透着微光,他仰头望着其中一间,黑漆一片。这个时间,席秘书已经睡了吧!这样想着,他还是拿出手机,按下某个熟悉的键,然后放在耳边耐心地聆听。果然,话筒里传来甜美的女声,无人接通——

像是小孩子玩着一个有趣的游戏,他一遍又一遍地按着,嘴角裂的开开的,期待那个让他心痛的嗓音突然响起。

“喂——”

饱含睡意的嗓音透过话筒传递到耳边,宗司翰傻傻地笑了,把耳朵贴的更近,像是这样就能触到她。

“喂,是谁,说话——”

不耐的女声再次响起,任谁在好梦正酣的时候被吵醒,恐怕脾气都不会太好。

“是我,你能不能下来?”

宗司翰仰头望着那扇窗,低低地道。

“宗司翰?这么晚你跑来做什么?”

那扇窗突然被打开,席若素的身影出现在窗口,她半探着身子向下张望。在楼下不远的路灯处,看到了那个任性的男人。

“若若,你下来好不好,我想见你——”

带着浓重醉意的话语,让席若素身子猛然一颤,手里的电话差点儿滑落在地。不是席秘书,不是“喂,女人”,而是——若若。努力镇定心神,她语气不稳地道:“你回去——”

“若若,若若,下来好不好?”

像老旧的翻唱机一样反复低唱,宗司翰像是叫上了瘾,索性靠着路灯坐下,对着话筒不间断地喊着。

想要丢下他不管,却又担心他这样在外面一夜会着凉,当他用撒娇的语气唤她若若,所有的保护层片片剥落……

拿了薄毯下楼,她暗自恼恨,却渐渐加快了脚步。

“若若,若若……”

看到她,宗司翰脸上绽放孩子般纯稚的笑容,一把将她揽到怀里。彷徨不定的心,在这一刻松懈下来。

“你呀,做什么喝得这样醉醺醺的?”

无奈的语气,身子在他怀里柔软,席若素嗅到浓浓的酒气,止不住地心痛。

“你到底想要什么?”

深沉的眼神,疑问的语气,却又不像是清醒的样子,宗司翰凝视着怀里的女人,喃喃地问道。

哈,想要什么......想要什么......?

“回去吧!”

心有些发冷,席若素缓缓推开身边的人,淡淡地道。她已经厌倦了等待,等待爱情,等待一个不可能的奇迹……或许,一段毫无波澜的平静生活,才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

我想要你的心,我想要你的爱,我想要你记得我是谁,我想要一生一世和你在一起……这些话,在她的心里喊了几千几万遍——终究,还是无法说出口。

他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视爱情为生活的调剂品,想要疼宠的女人可以是的情妇,却永远无法成为他的妻子,他生命里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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