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哗——轰隆隆——
就在李墨然快要失去知觉的那一瞬,幽深的寒潭深处突然像是开了锅似的,水流冒着超大的气泡从底部快速向上涌起,带起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漩涡,恐怖的景象简直就令人无法想像。
意识模糊之间,李墨然的目光缓缓移动,却只大概看到一个粗壮的青黑色身影,“好大的一条蛇……”他的脑海里闪过这么一句话之后,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返过来再说朱子言,等到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当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脑海之中先是一片空白。
我这是在哪儿啊?
她在心里暗暗的问自己,可是刚一开动脑筋,便感觉到头痛的十分厉害。
于是她干脆不再去想那么多,又闭上了眼睛接着睡了过去。
就这么又昏睡了几天之后,朱子言才算是真正的清醒了过来,而在这几天里,她的脑子里就像是有人在讲故事一样,往事的一桩桩,一幕幕竟然让她全部都给想了起来。
于是朱子言便想,原来她这是已经死了啊!
可是她死了之后,竟然也可以进入到这等极乐天地吗?
要不然她一睁开眼,怎么就能够看到如此多优美的景色呢?
入眼都是青葱的树木,枝桠上处处挂着华美的帘幔,入鼻都是芬芳的香气,真犹如传说之中的仙境一般。
看来看去,朱子言心里还有一点小小的激动,看样子她朱子言活着的时候,应该还算是一个好人吧,要不然等到她死了,怎么会受到这么好的待遇呢?
不过,如今她死了,也不知道云飞和皇上两个人到底怎么样了呢?若是他们两个还活着的话,恐怕云飞现在都快要伤心死了吧?
可是当时他们遇到的可是箫明宇啊,箫明宇既然能够出现在那个地方,恐怕是早就有所部署,所以云飞和皇上他们两个,真的能够逃得出箫明宇的设下的局吗?
要是他们两个没能侥幸的话,是不是也会和她一样……
不行不行,她真的一点儿也不放心。现在她得快点儿从这床上爬起来,到四下里去找找才行,若是她能够在这里找到云飞她们两个,只怕他们两个也和她一样,全部都死了呢。
呜呜……云飞啊,虽然这里景色真的很不错,可是你千万可不能死啊!
不管活着有多么的坚艰难,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和皇上一起好好的活着。
你们两个,一定要幸福的生活下去啊!不是说好了,东洛国还有许许多多的父老乡亲们,都在等着皇上前去拯救的吗?
“呜呜……呜呜……”朱子言心里越想,便越觉得伤心欲绝,一时间竟然控制不住,哭出来声音。
“姑娘你醒了?”
“啊?”朱子言正哭得急切,突然被一道声音打断,心里猛然一惊,吓得连忙伸手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抬头四下里转动着看了一下,可是没有发现什么啊?
难道跟她说话的人,是一只鬼魂不成?
“你……你是人还是鬼啊?你现在到底在哪里?能不能出来让我见你一下啊!”朱子言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身上的被子,之前那种想要爬起来去找燕七七他们的想法,早就已经被她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可是转念又一想,她突然又抬手冲着空中摇了摇头,“哎呀哎呀你先慢着点儿……”说话,要是那人真的是一只鬼的话,会不会像是传说之中的那样可怕啊?
一想到那些恐怖的鬼面子,一向坚强爽快的女汉子朱子言心里也不由开始害怕起来。
虽然她自小都以胆大称著,可是实际上,她真的是很怕鬼的好不好?
“呜呜……我求求你了,我生前一直都是好人来的,所以你千万可不要出来吓唬我啊!”一边说着,朱子言一边将手上的被子往脸上拉,准备随时用被子遮住自己的眼睛。
“哈哈,姑娘你这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你被那些人给打成了傻子?这一会儿怎么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你的命都是我救的,怎么就断定我会吓到你了?”那声音越来越近,朱子言吓得干脆把眼睛一闭,猛得一拉被子,把自己给遮了一个结结实实。
呼的一下,朱子言头上的被子就被人给拉开了。
朱子言尖叫一声,连忙用自己的双手捂上自己的眼睛。
“姑娘,你若再这个样子的话,我可是会伤心的!”头顶上的那个声音,已经不能用哭笑不得来形容了。
朱子言听得真切,可是心里还是有着那么一点害怕的感觉,正想要开口赶他走,却突然感觉到手背上传来一丝温暖的感觉。
嗯?温暖?
等等,这感觉真的是温暖吗?
心里这么想着,朱子言一下子便不淡定了,虽然还不敢睁开眼睛,可是她的右手却突然离开了脸,一把抓住了覆盖在她左手上的那只手,——哇,这手感觉好大一个,应该是男人的手。也对,方才她听到的那话,感觉就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嘛。
等等,不对,怎么是个男人?
这一会儿,朱子言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长这么大以来,她可一直都是一个清白的女孩子好不好?哪怕是想当初她喜欢上了云飞,希望着可以天天和她在一起,可是也没有像这会儿一样,和他两个人动手动脚啊。
当然,后面知道了云飞竟然和她一样是个女子之后,她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儿伤心的,可是后面两个人成了好朋友之后,她也就没有再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了。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别说朱子言怎么突然改变了心态,是,她方才是一直都以为这人是只鬼,可是她也是有常识的好不好?哪儿有鬼的手会是温暖的?所以此时她的心里便已经断定,这个男人他不是鬼,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可是,这个活生生的大男人,他的手又是怎么一回事?男女授受不亲没有听说过么?他的手,怎么就敢这么轻易的就抚摸上了她的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