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阿克塞尔什么也没看见。眼睛习惯了黑暗,见到光明就必须一下子闭上。等他睁开眼睛时,不禁惊呆了。
“是的!”教授说道:“你看到的是里登布洛克海,我最早发现了它,我用我的名字命名它。”
这一大片水域或者是大湖或者是海洋,它水面宽广,一望无际,波涛起伏,海浪拍打着月牙形的海岸。金色的细沙滩上,散落着无数小贝壳,浪花飞溅,发出一种在巨大空间中才能听得到的声响。微风习习,飞沫吹到了人们的面庞上。在这个微微倾斜的海滩上,耸立着一堵巨型石墙,距离海水180多米,笔直挺拔,直入云霄。石壁脚下,有些岩石向前延伸,插进水中,形成许多岬角。远处,在烟雾弥漫的海平线上,还能清晰地看见一些小岛或半岛。
有一道奇特的光亮把一切都照得很亮,那不是日光或月光。
这种光摇曳不定,但能引起温度的上升,明晃晃的白色,比月光亮得多,如同一道永不熄灭的北极光,照亮了这个可以容纳一个大海的山洞的所有角落。
头顶上空那可以被称之为“天空”的穹顶,似乎是由大片云团构成的,空中飘浮着大量水蒸气,电离层在高高的云端造成了奇特的光线变化,下方的云朵笼罩在阴影当中。常常有一道很强的光线从彩云缝隙投射下来。
他们确实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洞穴内部了,海岸向两边伸展,看不到尽头,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地平线。高度有好几公里高,用肉眼看不到穹顶。
阿克塞尔凝视着这奇观,仿佛置身于海王星上,看到了地球人从未见过的奇观异景,这里的空气清新浓密,让阿克塞尔精神焕发,力量倍增。
里登布洛克教授已经对这一景象习惯了,他带着阿克塞尔沿着海岸散起步来。他们的左边是层层叠叠的岩石峭壁,岩壁上条条瀑布飞泻,岩石间有几缕轻雾飘荡,条条小溪缓慢而平静地流向大海。
他们沿着海岸走着,发现前方五六百步外一个岬角拐弯处,出现了一大片高大浓密的森林。林中树木高矮适中,远远望去,呈规则的伞状,带有清晰的几何形状。风吹过树木,树叶纹丝不动,就像用岩石雕刻的雪松。
他们快步走到树林前,发现这是他们见过的植物,但比以前见过的任何品种都要巨大得多。
“蘑菇林。”教授说道。
地面上最大的蘑菇据说可以直径将近3米,而这里却有高度为9米到12米的白蘑菇,蘑菇头的直径也有6米到9米。这片蘑菇林的蘑菇数量成千上万,它们生长密集,阳光无法穿过,蘑菇头下一片漆黑,圆顶状的蘑菇头一个挨着一个,没有半点空隙。
蘑菇林不远处还有一簇一簇的其他树木,看起来是地表上的藻类植物,但体积非常大,其中有30多米高的石松和巨大的封印树。这些乔木状的蕨类藻类,长着圆柱形分叉枝干和长长的叶子,满是皮刺。
“真是奇观啊!”里登布洛克大声赞叹道,“地球二叠纪的植物全在这儿了。这些咱们花园里的低级植物,在这里如此巨大!要是一位植物学家来了,可就大饱眼福了。”
“说得对,叔叔,这简直是个大温室里的植物博物馆。”
“孩子,不仅是植物,这儿还有动物呢。”
“动物?”
“你看看脚底下。”
阿克塞尔往地上看,果然到处散落着动物的骸骨。阿克塞尔急忙跪下来观察起来。
“啊!这是乳齿象的下颌骨!这是恐兽的臼齿,这是——嗯——大懒兽的股骨,这真是个动物展览会呀。而且这些骨骼不是由地壳运动被推挤到这里的,它们原本就在这地中海沿岸生活。这还有一具完整的骨骼!可是……”
“怎么了?”教授问。
“这洞穴里怎么会有四足动物呢?”
“为什么不会?”
“动物在地球上出现是在二叠纪,也就是在沉积地层上才有,这么深的地方怎么会有沉积地层呢?”
“这很好解释,地球的外壳有伸缩性,在引力作用下,一部分沉积地层在地面塌陷的时候陷入了突然裂开的地缝里。这个地层上完全可能保留着二叠纪的动物植物,而且就在这里生活着。”
说到这里,阿克塞尔心生一丝恐惧,抬头看看四周,但没有发现任何动物的踪影。
他们在一块岩石上坐下歇息,海浪拍击着脚下的岩石,可以看到整个海湾被月牙状的海岸环绕着,海湾里有一些看起来很不错的天然良港,停上一两条大船没一点问题。阿克塞尔似乎看到远处有几只船扬帆向大海驶去,但他很快意识到这只是幻影。他真想穿过远处的迷雾,撕开遮挡着地平面的帷幔,看一看大海的尽头到底在哪里,能不能到达它的彼岸。
教授对这些问题似乎胸有成竹,他带着阿克塞尔回到了休息的地方,第2天再做打算。
巨匠趣谈
儒勒·凡尔纳写东西很慢,而且小心翼翼。他事先会在脑子里准备至少10部主题和情节都已经深思熟虑的小说,然后再慢慢写出来,写了改,改了写,直到每一个句子都是他想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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蘑菇林,经常出现在电子游戏和童话故事中,如《爱丽丝漫游奇境》,但理论上,蘑菇只要条件合适,的确可以想长多大长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