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醒醒!”蓝冰夜心慌意乱地拍着已然昏厥的李灵儿,平时的冷静像一缕缕的烟雾,飘散不知踪影。
他不知道灵儿为什么会突然昏厥,不知道为什么身子会像是着火了一样,这些都是未曾出现过的,如此诡异的想象,难道灵儿还有未曾知道的病?
“小希,快点去叫大夫过来。”蓝冰瑟对同样惊愕不知所措的小希说道。大哥现在的心已经很乱了,他不能也跟着一起乱。不过平时无论发生什么天大事都可以冷静处理的大哥现在居然变成这样,看来大哥对灵儿的感情很深,这该如何是好!
大哥能找到能让他敞开心房的人固然是好,但为什么是灵儿呢,难道他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大哥做错事吗?难道他就要眼睁睁地看着蓝家堡毁于一旦吗?难道他就要眼睁睁地看着灵儿恢复记忆后导致两个人的痛苦吗?
他究竟怎么做才好?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连忙上前呼唤着紧紧抱住灵儿的大哥。
经由提醒,蓝冰夜火速抱着灵儿到离书房最近的房间--他的卧室。刚放下灵儿到床榻上,大夫就在小希的带领下匆匆忙忙地赶来了。
大夫一进来就看见屋里的几个人都挂满了凝重的神情,堡主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自是连话都不敢说一句,赶忙上前为灵儿把脉。
在蓝冰夜等人的漫长等待,实则只是过了一刻钟的时辰后,大夫终于看完了。
“她怎么样?”蓝冰夜忍不住迎了上去。灵儿的痛苦低喊声,化作了锋利无比的刀无情地在他的心一刀一刀地割着。
大夫摸了把冷汗,兢兢业业地说着:“回堡主,姑娘的病请恕我无能为力了。”
“你是医者,却连小小的一个病都医不好,留你何用。”蓝冰夜越是生气,声音就越冰冷。
大夫被吓得跪了下来,两眼恐惧地看着蓝冰夜,不断地求饶着:“堡主饶命啊,姑娘这病甚是怪异,我行医那么多年也从来没有看过这种病状,实非我所愿啊,求堡主饶命!”不知道是什么病,又如何医治。
蓝冰夜哪里听他的解释,抬手就要一掌拍下去--
“堡主,大夫言之有理,你不能因灵儿的事而迁怒于他人啊!”蓝冰瑟上前拦住了蓝冰夜,斗胆劝道。他不能看着大哥滥杀无辜,这样是会失人心的。
“还不快走!”蓝冰瑟一边挡着蓝冰夜的攻击,一边催促道。
大夫听闻立即屁滚尿流地逃离了这里。
蓝冰夜冷眸直瞪着蓝冰瑟,“你这是想造反吗?”
“大哥,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快点救灵儿。”大哥的指责令他痛心,难道大哥道现在还不相信他吗?
蓝冰夜自是知道这个道理,狠狠地甩开蓝冰瑟的手,连忙返回到床畔,手指在李灵儿滚烫的脸颊流连往返,即使她脸上的炙热不断烫着他的手指,他也不舍得离开。
突然间觉得自己很没用,心爱的人正忍受着痛苦,他却毫无解救的办法,他应该怎么做才好?
“蓝总管,你去把她带过来这里。”蓝冰夜突然吩咐道。灵儿在这里一直受他的保护,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暗算得了,既然排除了这个可能,那么另一个可能性就很大。
若非情势逼人,他也不会让她与灵儿相见。他可以去单独问个明白,这样既可以搞明白又可以避免她们相见,但此刻灵儿这样教他如何放心离开。
“不知堡主说的”她“指的是谁?”蓝溪虽跟随他多年,但毕竟老了,脑瓜子也没有当年那么灵活,一时间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南苑。”
经由这样一说,蓝溪顿时恍然大悟,福了福身子便退下了。
蓝冰瑟不解地看着蓝总管离开的背影,他们说的那个她是谁?大哥在这个时候叫“她”来,难道是能救活灵儿的人?
在他神游之际,蓝溪回来了,后面跟着一名女子。
看到躺在床榻上,小脸痛苦地皱成一团不断申吟的灵儿,柳念卿一个箭步冲上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灵儿这个样子,莫非她猜错了?这个男人不是爱灵儿的?
“灵儿以前有没有这种病?”蓝冰夜退下了其他人,屋里只剩下他、她、蓝冰瑟和灵儿。他不想浪费时间来回答她的问题。
“不曾有过。”柳念卿回道,心想她是不是猜错了,灵儿这样子或许不是他害的,否则他也不会这样问。
蓝冰瑟一听也明白了,诧异地看着柳念卿,难怪大哥会把她安置得如此神秘了,他是怕灵儿见到她后会恢复记忆吧。
柳念卿经由蓝冰瑟的口中得知这病连大夫也束手无策,上前为灵儿把了下脉,看了会后沉声道:“现在这样也不是办法,灵儿的体内像是有把火在狂烧,如果我们不快点阻止,灵儿会被体内的炙热给震碎经脉而死。”这种死法很残忍,足足被烈火燃烧几天才慢慢死去。
她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灵儿那么好的人,是谁那么恨她呢?
“你会医术?”蓝冰瑟惊讶地问道。之前那个大夫算是最好的大夫了,但也没能诊断出灵儿的病,她居然比他还要厉害。
“会点皮毛而已,只是跟灵儿学了一点。”柳念卿云淡风轻地说着。
哇!这样都算皮毛?灵儿医术肯定很厉害了。蓝冰瑟惊讶万分地看看柳念卿,又看看李灵儿,心里既羡慕又佩服。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在那里扯东扯西的,你既然懂得医术,那你应该知道该如何医治。”蓝冰夜冷冷地终止他们的谈话,转头问柳念卿时,语气中带有一丝的期待。
“不知道。”话音刚落,胸前的衣服就被拽了起来。
“你不知道?”蓝冰夜怒火中烧地说着,好不容易看了希望之光,她却告诉他这是个海市唇楼,这叫他如何接受得了。
“别激动,我们可以先用内力护住灵儿的经脉,这样可以支撑一些日子,然后我们就要快马加鞭去找风乐谷的谷主求医,如此一来或许灵儿还有救。”柳念卿无视掉那似乎想要杀了她的眼神,依然很淡定地说着。
“风飞扬前辈?”蓝冰瑟吃惊地问道,看到柳念卿点头后,忍不住把内心地疑惑说了出来:“风飞扬前辈的医术是很高明,普天之下没人能比,但相传他的脾气也很古怪,一般都不随便医人的,又岂会肯医治灵儿。”
“古怪又怎样,是人都离不开钱,到时候给多点银两给他就可以了。若他真的那么清高,就派人把他绑回来,无论怎样都要他医治。”蓝冰夜说道,那人的脾气他也略有所闻,但又怎样呢,他想要的是逃不掉的。
柳念卿心里暗笑不已,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赶忙叫他们来为灵儿运功护住经脉。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他们终于收回了自己的内力,蓝冰夜慢慢地扶着灵儿躺下,连额际上的汗珠也来不及擦拭,便与其余两人退了出去。
灵儿醒来后本想借着身体抱恙的借口退掉这门亲事的,但蓝冰夜说什么也不肯,争吵不休之下只好把婚期押后,但压到多后就无人知晓了。
李灵儿见退婚不成,便下令不许蓝冰夜她进他的房间半步,更是要离她三尺远。蓝冰夜一听怒了,当即便释放了很多冷气。想来也是,堂堂一个蓝家堡的堡主,想来都是他命令人,何曾有人敢命令过他的,如今遇到这种情况,想不气都难。
李灵儿才不管这些呢,他越生气,她就越开心,谁叫他不经过她同意就擅作主张,气死他活该!
蓝冰夜终于知道提心吊胆是什么感觉了,自从柳念卿与灵儿相聚后,他没有哪一天不担心的,偏偏婚期又不能如期举行,更是让他坐立难安。
几天后,出去查探消息的蓝冰瑟回来了,从他口中所知,风飞扬近日将会去和瑞王府参加和瑞王爷的大寿,于是蓝冰夜几个人立马出发了。
本来他是预备带几箱金银财宝和一些武功高强的人去的,打算如何用钱不行就来硬的,但柳念卿好像知道他的想法似的,说什么都不用带,到时她自会有办法让风飞扬前辈医治灵儿,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莫非认识风飞扬前辈?
经过半个月的驹车劳碌,他们终于来到了敕令城。
但蓝冰夜的心却是忐忑不安,似乎冥冥中感觉会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