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总是很热,无数像是蒸腾的热气弥漫上空,那些炽热耀眼的光线穿过所谓的稀薄空气,从上空直直照射大地。
学员岛建立在离赫卢维斯港口不远处的海域,有一条水路隧道直通到那座岛屿上。
然而这条隧道的尽头却没有任何人感知到,所有走到这附近的人都在有限时间里离去,像是被某些力量驱逐似的,很难感知到。
这便是结界的力量。
赫森当前来到这里,也很难感知到,只是站台那里却隐约有丝灵力渗透出来,要是放在以前到不为奇,来到这座学员岛的人大多数都是灵启者,这些人身上自然会散出某些灵力。
然而数道丝线灵力当中,却有一丝灵力很是熟悉。
本该没有这般凝结程度的灵力溢散出来,本身就有一定问题,只是很难发现而已,然而对于赫森来说就有点显眼了。
就像万花丛中突然出现一株来自魔域才有的禁神花似的,在众多弥漫的花香当中却透露一股心神迷醉在血腥味儿下的淡香,把其他相继散发花香的味道掩盖,显得很是突兀。
而此时已经被破坏掉的结界就像是那株被发现的魔域花朵禁神草似的,无法再散发出那股让人心神迷醉的淡香,因为人们发现了它。
从睡梦中苏醒的人们,自然不会在被那株花朵淡香迷失心神。
在车站外围就被布置这样的花朵。
赫森曾见过这样的花朵,美艳而幽香,令人神往。
但是禁神花上漫开的馨香却伴随着隐秘灵力,难以发现,灵启者的实力越低就越难发现。
然而却被赫森发现了。
所有的禁神花自然就被赫森所拔除,因为这是灵护官的职责。
禁神花是魔域花朵,怎会长在这里?
直到赫森突然感知到那丝异常熟悉的灵力之后,便明白这种花为何出现在学员岛里,若是在往常都会出现这种花朵,那么整个学员岛恐怕都会处在一种危险的境地当中。
赫森走出一段距离便会发现一株禁神花,然而这种来自魔域的花朵是无法在这个世界存在的,毕竟,学员岛可是每个人都是多少拥有灵力的人,再说这个地域当中灵护官可比其他地方要多的多呢。
灵护官虽然大多都是由贵族子弟组成,然而在学员岛这个地方,相对来说废物倒是没有其它地域那么多,这个地方是帝国最为重视的地域,就连帝都所在赫卢维斯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再说,赫森自然是灵护官当中较为有实力的人,至少他认为自己是。
当拔完最后一株禁神花,用灵力将花蕾摧毁,那股自然散发出来的淡香也就消散于空,赫森这才向着不远处的车站进站口而去。
走在昏暗没有灯光的隧道里,到不是因为这里并没有照明灯,而是这些照明灯都没有亮。
灯光总是在列车到达站台的一刻起才会散发暗沉的光芒,如果一般人误入这里也不会进入的。
然而里面传来丝丝熟悉的灵力越来越清晰,赫森自然不会就此离开,虽然他也不想见到那个男人。
但,这是灵护官的工作。
院长那个老头子每天都会给他灌输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无非不是那些保护这个岛屿之类的,让他放下那无所谓得态度。
想起那张装扮成和蔼老脸的家伙,心里就微微泛酸。
这是要把他变成原来那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呢。
赫森皱着眉头走了进去,穿过漫长而昏暗的甬道,看到微微被落地窗落下的阳光照亮的站台,心里也有些难受。
难受自然不是被某股大力破坏殆尽的墙壁,也不是地砖裂开变成粉末,露出大坑的地面。
而是无数穿着斗篷把自己身躯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怪异男子组合,自然也看到女孩被这些杂种欺负的场面。
赫森突然发现自己又爱管闲事了,这倒不是他对那女孩的同情,而是这个场面微微让他想起原来的事。
和那个男人一起救下那个女孩。
然而这个曾经和自己一起并肩作战的男人却是现在这群杂种的其中一人。
那人便是先前欲斩下夏露性命的男人。
赫森不知道自己会有多少种方式见到这个男人,或许帝国之间的战争中见到,也或许某个势力蓄意屠戮学员岛时候见到,再者便是魔域与人类的战场上见到这个男人的脸,更有可能的是在自己家中出现这个男人。
却总是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满是灰尘且夹杂着各种诡异昏暗的场地见到他。
站台并不诡异昏暗,或者布满灰尘废墟,而是这个男人带着众多小弟的诡异灵力玷污了这个地方。
阳光总是随意洒下,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它能照射进来,便能让这个地方渗透一丝光明。
赫森站在这个男人面前,脸颊被他拳上的劲力刮得生痛,但是脸上却依旧如常很随意,对斗篷男人这一拳没有丝毫惧怕的意思。
他硬生生的站在那里,毫无动作,连最基础得防御动作他都没有丝毫施展的意思。
但是有丝灵力从他胸口蔓延开来,像金色丝线从他胸口伸展开来,挡在斗篷男人即将攻击来到的那个位置。
灰尘依旧漫在不算宽敞的站台当中,落地窗下照射的阳光还是原先那般炽热耀眼,众人站在原地看着对峙的两人,没有丝毫动作。
只是,原先在空气中弥漫的灰尘穿过阳光粗长的光柱,不是那般缓慢,而是在一股激荡的风刃下骤然偏离轨道,逃离般的散开。
站在原地的众人脸色微愣,艾莉亚都忘记自己已然停止脚步,夏露更是忘记抬在胸前满是金属光泽的双手早已放下。
漫在两人面前的灰尘在这刻骤然散开,空气变得澄清舒畅,视野变得清晰明亮。
赫森站在原地,一股来自他胸口爆炸开来的波痕荡漾开来,正是这种波痕将原先的灰尘散开,也是这种波痕给他无比强大的自信。
斗篷男人被那道波痕荡出数米之远,直到后背狠狠的砸在墙壁之上,墙上被抖落的灰尘簌簌落下,他的退势才渐渐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