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触到这道屏障,瞳孔大增,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回首看着远处站在波痕中的赫森,忽然他听到一道极为冰冷的声音,这声音让他的身体更加僵硬。
“但是我并不打算让你这么走了,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赫森看着他那颤动的眼眸,平静的说出这几句话。
“你!”尼尔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在此刻破碎了,仿佛心脏破碎一般,但随后他变否定这个想法,他身体里有许多灵力倾泻而出,这并不是他控制的灵力,这些灵力仿佛无主般狂涌出身体外。
一道轻鸣在他身上想起,他感觉到无尽痛苦。
灵力消失,天空因波痕荡漾变得虚无缥缈的景象在此刻渐渐恢复原状,但远空上还停留着一丝灵力,这灵力持久不能消散。
但尼尔身上的灵力在此刻全部散去。
他呆立在演武场中央,双目呆滞,但随后却是微微转动,只是瞳孔越睁越大,仿佛要将两只眼睛完全挤出一般。
他眼球布满血丝,嘴角狰狞且疯狂的说道:“今日之辱,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赫森听到这话,眉头微蹙,但嘴角却是噙着一抹得意的笑容,这种笑容很少出现在他的脸上,这时在修斯眼里,感觉他就像是一个正在得意洋洋的小孩,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息在此刻全然不见。
“请便。”他只是轻轻说出这句话,便负手走到修斯身旁,再次看了看他身体里的伤。
尼尔也不在停留,抱起躺在地上一直呆愣的泰隆,朝着远处的大门走动,只是每走一步都显得极为沉重,极为缓慢,仿佛每一步在他脚下都放慢了数十倍一般,所有人感觉到尼尔像是苍老的十年。
雷蒙也感觉到一丝怪异,尼尔也是他的导师,他心里此刻也在担心,但还是跟在身后,一句话也不讲,只是静静的走着,但眼里却是布满血丝。
一道寒芒从他眼里爆射而出,所针对的真是修斯的位置。
演武场中所有人在此刻两人渐渐消去灵力之后,再次回过神来,只是简简单单看了看双手,有看了看天空,脸上还挂满惊容,但在此刻渐渐收敛,速度很是缓慢,明显在之前的震撼当中还未回过神来。
这已经不是他们所能理解的存在,飘扬在无上空中的白云扭曲,在远空天边的烈日像是湖底里的一轮日月,这种感觉太过震撼。
听闻赫森导师强大无比,但怎么也没想到会这般强大,更让他们觉得的便是无奈,无奈修斯竟然是他底下的学员,他们从之前开始选择导师之时开始生出后悔之意,要是他们也是这导师的学员,会不会也有修斯这等实力?
会不会在未来无数年间,也能拥有如赫森这般强大到另天地为之震动的力量?
他们心中不知道答案,但敢确定眼前的修斯定然有这种可能,因为他的导师是一名即将要突破到魂解的强大灵启者。
所有人心里都这般想到,虽然不知道魂解的实力,但能引起这般天象,就算没有也差不了多少了,他们心中深深知道尼尔是灵解中境的实力,甚至于那灵解上境只有一丝之隔,然而赫森最多也只有灵解上境的实力。
但他们看到两人之间的战斗,与天地幻化之景,尤其是看到两人之间只需一招便能分出胜负,而输的便是尼尔,仅仅一招,甚至连招都没看见,只是云层飘渺幻化,世界仿佛被一股力量控制之后,这尼尔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势便尽数散去。
显然胜负在他们还未感知到时就已经分了出来。
所以他们知道这境界,知道赫森的境界。
演武场只剩下实力在初解上境的灵启者,那些初解下境的学员早已撤离这个是非之地,仅凭那种境界呆在这里,便会承受一股极为强大的压力,这种压力并不是他们这种实力的灵启者能够承受的。
许多初解上境的学员在走的时候认真看了修斯一眼,像是要把他的摸样记住一般。
“或许他是我们最大的敌人了。”塔斯揉了揉有些泛酸的眼眸,在之前的那副场景之中,他的眼睛仅仅对这那些变化莫测的云层看着,就感觉非常累,现在这时放松下来,这酸意也逐渐漫上全身。
他侧面站着一名少年,他此时也在揉着酸胀的眼眸。
“看来是了。”莱里从手指缝隙中看向远处正在那赫森导师身旁的修斯一眼,但一眼便记住他的模样,修斯的身影早已牢记在心。
“你说我们联手一起上,能有几分胜算?”塔斯看着他,别有深意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嘴上噙着一抹笑容,但眼神却透露出一抹极为认真坚定的光芒。
莱里听了这话,开始吞了口空气,随后便将这一大口气又呼出体外,他生情显得极为严肃,甚至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露出,他好看的眉眼盯着塔斯认真的说道:“可能只有五分胜算,两个人一起上,只有五分。”
塔斯看着他笑了起来,他并未因这句话有丝毫怀疑意思,相反重重的点了点头,但嘴上却是这般说道:“我们两个一起上,对付那泰隆都只有五分可能,但现在对这比泰隆还要弱上一些的少年,我们也只有五分,难道是之前那场战斗影响了你的判断?”
莱里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有些不满的说道:“这么说是我分析错了?”
“也不能这么说,灵力凝实程度虽然能表面境界高低,却不能表现实力高低,这个事实在这少年与泰隆之间的战斗便已经显露出来。”塔斯摇了摇头说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莱里显然有些生气,他最讨厌别人怀疑他的话,就算对方眼神或者脸上并未表现出来,但是说出来的声音就是对他极大的怀疑。
“我只想说我们的胜算可能会大一些,但也可能会小一些。”塔斯一脸凝重的说道,与之前嘴上噙着一抹笑容时眼神中还要严肃几分,这句话的分量显然很重。
莱里眼神微颤,他也感觉到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