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被肚子叫醒,一般这种情况我就知道已经11点了,我打开手机,果然十一点半了,没有未接电话没有新短信。我决定给大胖打个电话,之前我叫大胖暗中保护何美,若有非分之想的歹徒立即来报,现在我得告诉大胖敌军已然将我攻陷,继续潜伏,日后伺机卷土重来。
电话接通后,我开门见山,将我和何美的事情脱口而出,其实也并不复杂更不需多少言语,说,“我跟何美分了”。
大胖沉默了几秒说,“你也别难过了,异地恋太难。”我本以为大胖会很震惊地追问我为什么分了怎么分的,而大胖的反应说明他早就知道了,小颖是他女朋友,又是何美的闺蜜,甚至先于我知道也很正常。
我说我要马上起床吃饭了,挂了电话,更主要的是我认为大胖隐瞒了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何美跟我提出分手时是很冷静的,之前肯定有一番心理斗争,而小颖是绝对是最早知情人。何况他要是之前不知道,刚才得知消息定会十分诧异,总之物是人非。
陆言和大海去陪女朋友吃饭了,就剩王军边抽烟边催促我快点收拾。为了以崭新的面貌面对世界,我决定洗个头,洗掉过去的污垢。王军见我拿起他脸盆里的海飞丝,激动地说,“还洗头啊,待会吃饭人多。”
“人多没事,人少还不洗呢,我得以崭新的面貌面向未来,做一个21世纪三好青年。”
“有道理,我也洗洗。”
“任重而道远啊。”王军挤了一点洗发水在手心,抹到头上,说,“外面这么多花朵在等待着我们解放呢。”
“咱俩现在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了,共勉。”我挤了很多洗发水在手上,心满意足地抹在头上。
“你丫的!”
“头不洗好革命难以成功。”
走出寝室,我突然发现外面的世界竟如此绚丽,女生穿的一个比一个少,也越来越有个性,王军预言不出一个月就能看到短裙了,有了女朋友之后便不再关注其他女生,在我印象中,她们还穿着羽绒服、呢子大衣。
饭后回寝室,陆言和大海在奋笔疾书,我第一反应就是先抽根烟休息一会,又要开始抄作业了。
“还抽,赶紧抄,待会上课就交。”陆言拿起一摞作业纸,足足有二十几张。
如果十张以内,通过缩句,不写题目,不写详细过程,写完公式直接写答案,再每题适当省略中间步骤,等我抄完就只是寥寥三四张而已。陆言说这次作业实在太多,上上节课没布置,两个单元的,他在抄的作业就是李萌的,虽然陆言多次教育李萌写作业应该尽量马虎简洁,老师要的就是耳目一新,而不是看课本的感觉,写得太多不仅浪费时间而且浪费笔芯,再说如果老师都不仔细看的,写太多完全是无用功,而李萌说按照书上的例题一个步骤一个步骤换个数据再计算答案是最简单的。
大海刚刚抄完第三张便瘫倒在床上,嘴里叫唤着,不行了不行了。我问陆言还剩多少,他说应该说是抄了多少,两张半吧。
我问他能抄完吗,他回答我说抄不完也得抄啊。话的确如此,但我还是不想抄,我看一眼王军,他目光呆滞地盯着陆言,手上的烟已经是第三根了。
“可惜要上课,想出去溜达溜达。”我对着空气说。
“要去就去个远点的,我也不想抄。”王军说。
“不交作业是要扣平时分的,本来我们就不学,这些分不抓住会挂科的。”陆言说的同时不忘抄作业。
“不挂一次就总担心,挂了就好了。”我说。
“有道理,那甭抄了,想想去哪溜达。”王军兴奋地说。
我和王军商量了一下,先收拾东西赶往火车站,到那再想去哪,我们尽可能地说了很多出去的必要性和抄作业的无用性,果然大海已经被吸引进来了,犹豫一会后就下定了决心。只剩下陆言了,若是催陆言去通宵,他本身不太想去的情况下,首先地苦口婆心劝导二十分钟,然后答应晚上请他吃顿网吧煮的泡面还的加一个鸡蛋,最后我要打电话搞定李萌同意陆言去。
我对陆言说,抄作业误国误民,泯灭自己求知的本性,长期以往不利于自己的发展,只会加深自己的愧疚,与其浪费时间在抄作业和听不懂的课上不如出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以此来激励自己奋发图强。陆言翻了一页作业说,我只要分,其他不管。
王军说,他丫就不敢去,太怂,被李萌收拾地服服帖帖的。陆言说,不是不想去,是没钱真没钱。
我答应陆言可以先借给他,等他有了再还,其实我也就几百块钱,当务之急是先把忽悠出去,其他再说吧。但陆言还是说,不去不去就不去,我得抄快点。
大海起身大声喊道,你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墨迹,快点麻灵的。陆言被烦的不行,终于说出了真相:李萌不让去,再说下个星期就是她生日,我还得想好买什么礼物呢,本来就没钱,还出去玩,玩个屁啊。
我说,李萌我来解决,之前通宵不让去不也是我打电话搞定的。其实我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每当在外面遇到李萌,她总会勒索我,有时一根烤的火腿肠,有时一根面筋,更过分的是有次非得要杯奶茶。出于一种绅士风度,我不得不掏出辛辛苦苦攒的零花钱装作很乐意的样子给她买了。我还告诉陆言,我们玩几天就回来,你顺便买点这里买不到的礼物给李萌,效果肯定更好。
紧接着我打电话给李萌,也是苦口婆心地劝说,我说我会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保障陆言的安全,我还得按照陆言的要求,对李萌再三强调陆言一点也不想去,是我们三个特别想陆言去,陆言不去我们就像黄花大闺女见不到男人一样失落,最终我答应李萌下次请她吃顿饭,李萌才彻底同意陆言的出行。
本以为所有的都搞定了,陆言却说回来后必须有个人给他抄完作业。这就有点过分了,就像屎拉倒一半非得叫别人给你擦屁股。我说,回来抄的时候顺道给你的也抄了。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决定不抄这份作业了,就算抄也得等陆言先抄完。
于是我们开始兴奋地准备行囊,我把钱包、银行卡、手机、充电器、换的衣服放进背包。转眼看见大海将满满的登山包掂了掂,意犹未尽地放进一双篮球鞋,还看了一眼门后的篮球,无奈地系上了口子。
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在东门拦下一个的士,上车,火车站。
陆言问我们到底去哪,我问王军去哪合适,王军说,我哪知道啊。海公公去哪啊?
“我去,我也不知道啊。”
此时,我们唯一能确定的是,出游势在必行。令我们兴奋地的是这种冲动,为人所不能的快感。
我们都想了一想,我说去哈尔滨,王军不同意因为他已经去过,但他建议去海南,我表示赞同,但陆言强烈抗议,没钱。大海说去北京,还不远。这是司机大叔出来抗议了,他说北京有什么好玩的,都是高楼,几个湖而已,去云台山玩吧,真山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