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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有了电脑抽烟的频率也剧增,玩游戏之前抽一根,等待游戏开始的时候抽一根,英雄死了复活时间较长又抽一根,打完再抽一根作为中场休息。烟抽得频了,档次也只得下降,从20到15到10到7最终保持5块不变,心情好的时候可能买包10块的得瑟得瑟。一包烟一天就没了,但一半不是被自己抽光的,没烟就去其他寝室淘几根,这种恶习日益猖獗,王军每次新买一盒烟,就会放一根在另一个盒子里在大大方方地摆在桌上,其他的19根放进抽屉,阿涛来寝室淘烟,见桌上一盒,说,“谁的谁的?搞一根。”王军说,“拿吧拿吧,随便抽。”阿涛正打算夸王军真够意思却发现只有一根,也不好意思拿走最后一根,只得失落而去。王军的做法只排外,陆言的做法却攘外排内,每次问陆言有烟没,他说没有,然后我径直去他枕头底下拿,并提醒他能不能换个地方藏,藏我枕头下我肯定发现不了。

陆言经常买些新鲜的烟,一次,他拿回来一包“蓝钻”并一脸不舍地给我一根,还说,“好烟。”

“什么鸟烟?”我半信半疑,因为陆言只要不犯抽是不会买好烟的。

“蓝钻,带钻的能不贵嘛。”

“怎么味这么淡?”

“好烟都淡。”

我一听的确有道理,为了安抚陆言,我慷慨地抽出一根7块红塔山给他。后来我去小卖部看到一包“红钻”,胆怯地问老板多少钱,如果贵了我肯定不买,但既然问价了又不买,会显得很寒酸,老板说五块五,我说什么,老板又大声重复一遍,5块5毛。我又问蓝钻多少,老板说五块,我这才发现自己亏了。

老板以为我舍不得买,继续说,“小伙子,还有2块5的要不要。”

我不屑地说,“我不抽烟。”

“不抽烟,还问价。”

“我乐意,拿包七匹狼,五块的。”

后来陆言学驾照,听说那些教练动不动就蹭烟,一天少说也得蹭半盒,他们从来只带打火机。陆言一想,同样是劳动人民辛辛苦苦的血汗钱,教练不仅赚报名费还想赚烟钱。但自己又有烟瘾,不带包烟就像阳痿的人不带伟哥一样吃力,于是他决定还是带了,主动向教练献殷勤,当教练面拆开一包崭新的“蓝钻”,并恭敬地递给教练一根,教练不耐烦地说,不抽不抽。

陆言一乐,碰到一个好教练,自己独抽一根悠然自得。不多久旁边一哥们递给教练一根“中华”,教练满意地点头,陆言一愣,你丫不是不抽嘛。一整天陆言都没上车,别人都上车好歹开了几米,陆言问教练为什么他不用上车,教练说,你先好好观察一下车,几片镜子,几只灯,先熟悉熟悉。他思来想去,归根结底还是烟太次。次日陆言立即买了一包中华,教练咧开嘴笑着对陆言说,“纸上谈来终觉浅啊,上车感受感受去吧。”

为了打击报复教练,练车结束的时候,陆言请教教练,递上一根烟,“师傅,我才大一,大家都说社会很黑暗,社会究竟是什么样啊?”

教练满意地抽着烟,脑子不停地思考,想怎么样才能说得深刻一点,精彩一点,让这个无知的少年长长见识,许久才说,“社会啊,极其复杂,你目前还体会不到。大部分人就好比一只狗,都想从你身上咬一口肉。”

陆言极其痛快地抽出一根中华递给教练,并帮其点燃:“师傅就是师傅,一针见血,弟子愚钝。”

教练拍拍陆言的肩膀,说,“没事,以后你就明白。”

每天晚上定时跟何美视频,何美第一次通过网络看到我们寝室,在她眼中,我们脏乱的寝室根本不能住人,还疑惑我是如何生存的。军训结束后,我们寝室就再没整洁过,被子也不叠了,床单掉下一半悬挂在半空,衣服随意丢在各个角落,桌子更是凌乱不堪,书、笔、没刷的碗筷、各种充电器、杯子、袜子应有尽有。幸好网络智能传送声音和图像,要是让她闻到寝室的气味,她估计要怀疑这是不是猪圈。

反观何美寝室则十分整洁,物品摆放错落有致,甚至能闻到一缕芬芳。何美会告诉我她周边的新鲜事,例如社团的一些活动,上了什么课一点都听不懂,但是还是得好好学,跟寝室同学一起逛街,买了几件衣服,还拿出来问我好不好看,我每次都会说好看,她说你又敷衍我,我说不穿最好看,她笑着说真无耻。

每个周末小颖都会带着大胖去何美学校玩,一个劲地在何美面前秀恩爱。我警告大胖,如果我和何美分手了我一定会拆散他俩,大胖说他是在帮我把关,如果有其他男生对何美有非份之想,立马报告我。但我也无能为力,何美相貌出众,追求的人自然多,我总不能每出现一个,我立即杀过去带着大胖狂扁那厮一顿。况且问题的根源出自何美,如果她长得不那么招人眼球,我也安心许多。

何美每天都会问我今天都干嘛了,我的答案则千篇一律,上课吃饭玩游戏。何美问,怎么每天都是这样,我说,每天还真就是这样,也没其他事可干,当然我忽略了睡懒觉,不吃早餐,熬夜到一点这些影响我形象的细节,何美也想不出我能干的事,只得作罢,但她依然认为我这样不好。

自从有天视频中出现何美一个在脱睡衣的室友,陆言和王军就时不时凑过来看看有没有新发现。我也向何美介绍陆言和王军,并极力降低他俩的形象,暴露他们的缺点来衬托我。在何美眼中,陆言是一个从不洗头、老看片天天打飞机、还偷袜子的不良少年,最可恶的是带坏我,让我染上抽烟的恶习;王军则是一个视吃如命、贪酒贪烟、孤独寂寞的大胖子;大海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天天勾搭妹子,经常欺骗无知少女的芳心。由于我的渲染,何美得出结论——还就你好点。

也正是因为那个脱睡衣的室友发现春光乍泄,我和何美的视频经常因某某要洗澡、某某要换衣服、某某要睡觉而结束。陆言和王军则异常兴奋,被视频中断的游戏模式终于又可以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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