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安不悦地拦住上官乐姁:“本来我以为霍启已经死了,是你让我再去确认,结果你又让我住手……”
“他不是霍启。哼,苗尧霖那个骗子,”上官乐姁冷着脸,“好了,你的任务结束了。”
“那我做些什么?我是为了阿宁才——”
上官乐姁冷淡地打断了他焦急的话语,也避开了他焦急的注视:“我知道,等秦琛回皇宫,我会去跟他说说你。”停了片刻,“你别挡着我!”
袁安退开一步,上官乐姁望着嘴里填满橘肉,笑得有几分呆气的杨云然,忽然双眼变得湿漉漉的:“他竟然没有被毁灭。”
“你听过岁白花和幸生草的故事吗?”见她的同伴迷惑不解,上官乐姁笑了起来。
袁安摇摇头,军人的背脊沉稳地挺得直直的,双手背在身后。上官乐姁本来谈兴大发,但又突然不想说了。这着了迷的姑娘此刻痴痴地深情注视着她的心上人,只感觉积攒了两百年的思念和痛苦在一瞬间化作了甜蜜。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沉闷地在半空中响起:“幽佐竟然没有将他灰飞烟灭,我竟为他人做了嫁衣…哼,上官乐姁,可是便宜你了?”
上官乐姁没有回头去看那张近在咫尺的、阴沉如雷电交加的乌云般的恶魔的脸,也不置一言,拉了拉袁安的衣服:“找间客栈住下,明天再说。”出于军人的服从,袁安毫不迟疑地跟着她大步走开,看也没看苗尧霖一眼。
苗尧霖独自一个人狞笑着,陷入阴险的沉思之中。
他想到“霍启”、霍宁、顾偕臧,还有一直没有去管的霍宁的同伴叶一,有三个都直接或间接的快被策反了。
他知道怎么运用非凡的力量蛊惑人心,但他又不可以这么做。这么做就失去了阴谋的迷人的魅力——变得毫无意义。
那天顾偕臧去刺秦琛,是他一时大意放纵。可要不因为上官乐姁的质问和对他表示的厌恶的憎恨,他肯定能控制住自己。
故事的美好和善意总需要一个比恶魔都还不如的人来打破——一个故事里的年轻人不能都像这群那么善良和宽容。
他这么想着,唇边的笑意也更加张狂。
也许他只是爱一个人爱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