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暗暗观察着,连一丝细枝末节都不放过。
按理说,这骆氏夫人可以悲痛交加,可那满眼的恨意又是从何何来!
蓦地,陈总瞳孔缩了两圈,心脏狠狠跳动了两下。
骆锋狼一般的锐利直向他射来。
想必,骆总是误会了。
陈总对骆锋微笑着,脸上的意思很明显在求得他的原谅,但他用了一种求全面子的方法——让骆锋根据眼神来会意,这在生意场上是常见的。
骆锋不领情,警告一般的瞪了他一眼,才将视线移到江溪身上。
这套衣服还真合她的身,将她的身材都勾勒出来了。这么隐隐约约的,难怪男人看了。
果然,江溪这种女人只适合钓陈总这种老男人——快入土的老男人!
他嘴角狠狠一抽,不看她,从人群中找到安凤的位置,视线大胆的放在她的身上。
看那女人看多了真是污染他的眼睛,他要找凤儿净化一下。
其实,江溪的穿着是没有问题的,对于在场的有女伴的宾客来说,江溪的穿着像是已有十个月身孕一般,线条?身材?只有神人才能透过那大刺刺敞着的裙蓬里看到吧!
除了脸和身份,江溪好像不太引男人的关注。
与安凤“情意缠绵”的对视了好半晌,骆锋的心情才转好了一点。
今天,他应该是兴奋的!
因为,他要把他五年来所受的委屈全都讨回来。
“各位……”
宾客们立刻乖乖的停止议论,聚精会神的听着骆锋的讲话。
“我郑重的宣布一件事情……”
宾客们屁股坐的更紧了。
这似乎是一场奇怪的宴会。
既然是一场丧礼,可是,全程没有当事人与他们的亲人,而且,除了刚刚骆总的讲话外,其他的,听不出一点与丧事有关系。
这骆总坐的上这位置果然心计不可思量。
江溪攥紧了衣袖,薄汗隐在她的手间,那个男人恶魔一般的眼神吓的她低下了头颅,像个战败的傀儡。
似乎,在她与骆锋之间,她总是输,输的彻底,输得鲜血淋漓。
“一个月前……”
要开始了吗?
江溪紧紧盯着骆锋,这个实为她丈夫的男人,真的要做的那么绝情吗?
骆锋感受到了江溪的视线,送给了她一个友善的眼神。
似乎一些事情,已经呼之欲出了。
江溪悲哀的想着。
“安凤小姐……”
江溪垂着头,仿佛不想接受事实。
骆锋不开心了,撇了撇嘴,即使安凤缓慢的站起,骆锋不满的视线依然停在江溪的身上。
快看她!快给我看她!
感受到了。
是让她看安凤吗?看着他幸福荣耀的接受大家的膜拜,再对比自己这幅人见人讨厌的样子,是想让她更加痛苦吗?!
是啊,她更加痛苦了?他满意了吗?
眼睛好疼,她轻轻的一摸,“嘶”的痛的更加厉害了。她明明已经抑制住快不哭了,可看着骆锋看她和安凤完全不同的眼神时,却格外心酸。
看吧!看吧!
他胁迫的神色还在继续,她照常又做了。
江溪不否认,自己是个软弱的人。
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她的头就嗡嗡的响。
骆锋收回视线,瞥了眼台下越来越警惕的宾客们。
不愧是他培养的,警惕性越来越强了。
有一种叫紧张的气氛,在这个大厅中悄无声息的蔓延着。
“一个月前,凤儿丈夫所属集团安氏被意外攻击,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吧!”
“知,知道……”
宾客支支吾吾的说,还犹豫的瞥了眼在场的二人。
这骆总裁是打算秋后算账?
可这安凤和骆总裁是什么关系?他们查过,只是青梅竹马,比一般朋友亲密罢了,而且,这是商业行为,安氏出了漏洞,自然有商人因为利益而出动,这些骆总应该比他们要懂吧!
骆氏是因为什么起来的,骆总不会忘了吧!
宾客隐晦的想着,表现上却是要做做面子的。
“我查过了……”
全场被一片锥子般的目光扫过,他们全身一冷,身体紧绷,直到骆总的目光移开,他们才擦擦冷汗,松了口气。
“这一切都是我的妻子做的。我很抱歉。”
骆锋突然悠哉悠哉的说,他状似宠溺的瞅着江溪,实则,只有他和江溪二人知道,他的眼神有多狠。
宾客们听的膛目结舌。
骆夫人做的?
她做的?
是骆氏总裁的夫人?
“没错,是骆氏总裁的夫人做的,也就是我的妻子,对此行为,我除了抱歉外,还让她写了保证书,她一定不会再犯。”
江溪注意到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像一个马蜂窝一样,被全场差不多几百人看着,有嘲讽的,有不可思议的,更有震惊的,最后的,却是怜悯,像对那种可怜生物,小猫小狗一般的怜悯。
江溪知道,自己的尊严已经被骆锋狠狠的踩在脚下了。
是她做的?
她做了什么?
她除了在安凤大摇大摆,自大狂妄求助她的时候请她吃了一片饼干,她还做了什么?!哦,她忘了,安凤可是最讨厌吃饼干的,她可是对那东西过敏啊!过敏!哈哈!哈哈!骆锋知道的可真清楚啊!
宝宝,你会讨厌妈妈吗?
妈妈这么没用,即使知道他说的一切都是谎言,妈妈也没有那个胆子敢和他较量!你会原谅妈妈的软弱吗?!求你一定要原谅!一定!
垂着头,恨不得拿件衣衫将脸遮的严严实实,可是,没有,骆锋的眼神告诉她不允许,那赤裸裸嘲笑讥讽的神色在告诉她,她就是一个任人嘲笑的小丑,像个贱人一样!
妈!爸!
受不了了!她快要受不了了?!
这些情形在明白人眼里,对江溪只能是同情了。
“夫人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不激动怎么行?这个圈子里,谁不知道攻击安氏的是谁啊?那两个人还大摇大摆的坐在位置上呢,这骆总竟然把他老婆推出来,帮他们洗清嫌疑!不对劲!”
“你最近上课了吗?”男人的话被身旁的人狠狠嘲笑了一番。
“那两个人的本事很大,潜力也是无穷,骆总养了那么多精英,就他们两个嘛,也不说很厉害,可是自有他们的一套。这在警告他们几个呢,能把自己妻子拿出来晒的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这夫人可是怀孕了呢!骆总的孩子啊!”
“有道理!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