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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那座山

我不知你的巍峨里包容了多少内容,我不知组成你的瑰丽都是用了怎样的七色?

你的深邃,你的博大,你的雄浑始于何年月呢?

仰起头,在你的脚下转了一圈又一圈,我该怎样去读懂你的岁月和岁月里的细节呢?

知道你的季节有过快乐,有过沉默,也有过忧郁;知道不管什么样的风暴压来,雷电袭来,你都是用坚强的臂膀扛着。你不倾倒,也不哀叹,连眉头也不皱一皱。雷电过后,留下的仍是你的黛绿,你的伟峻,你的完美的造型。

你的内心是怎样坚实,怎样豁达,怎样包容天下之愁呢?

在你的面前,我的软弱,我的烦恼,我的忧郁和苦恼都随云儿去了,你给我抚佑,给我支撑,给我嘱托。

依傍着你心就安详,再没有别的意图,别的目的,别的奢求了。你的宽容,你的拥爱成我永世的灿烂。

我的时光和岁月,意志和力量,痛苦和欢乐一起静止在你的风骨和气质中了。

你给予我怎样舒展的空间和力量的耸立呢?

我想,我毋须矫揉造作地哼哼呀呀地向你表示什么,只要懂得我是属于你的坚毅,属于你的巍峨,属于你的感情和拥爱就行了。

我懂得了这些,我就会像一管菅草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忠诚于我的位置;

我懂得了这些,我就懂得了我该生长的姿势,我该雕塑的性格,我该寻找的归宿;

我懂得了这些,就懂得了我的生存,我的奋进意味着一个什么象征。

我肯定,我不是你,但我是你瑰丽里的一色;

我肯定,我不是你,但我是你壮阔里的点滴。

我生长得再累,但我总在生长,决不败北于我的征途,这点我早已坚信,早已横下心了。

我决不会站在你的顶上望着远处的山比你高大,倘若这样,那是眼睛的罪过,它在欺骗你。

我把我浩浩的情绪寄托于你顶上的星月,寄托于你高高的伟屹。

没有你,谁给我支撑,谁给我真实,谁来抚慰我的梦呢?

唯此寄托了,大山。

我知道,我不属于永恒。有一天我终会在风摇中枯去,长日的孤寂伴我归去的魂儿在空虚的黑暗里游荡,我无声的灵魂呼唤不到你,因为此刻我还不相信来世。

唯此遗憾了,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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