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成接过小包打开一看,竟然全是女子的首饰,心里就是一热,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小丫头,居然这么仗义的会把她的东西都拿出来,给这些萍水相逢的兄弟们添置东西。赶紧吩咐人去买东西,也叫人把原来自己的那间小山洞收拾收拾,那块破门板也是钉了又钉,打算让给顾展颜住。
等到东西买回来了,那间山洞也收拾好了,还有人把一个衣服包递给了顾展颜,顾展颜进去把那一身大红的嫁衣换下来,又把吴成叫了进来。
“吴成,这里的情况虽然我还不了解,不过做这行买卖我比你经验多,所以你也不用不服气,今后的日子长了,你就知道姐的手段了。”顾展颜坐在床板上,跷起了二郎腿,这么说也是怕吴成面服心不服,现在他手上有伤不敢蹦达,要给他打上预防针,让他今后也蹦达不起来。
“展颜姐功夫好,人也大方,今天给兄弟们买的这些东西,就是我带他们一年也买不齐全的,我相信兄弟们跟着展颜姐一定能过上好日子,所以我服了、从心眼里服。今后只要展颜姐说的话,我就当圣旨来听,比他妈的圣旨还好使呢。”
吴成身子魁梧,也是个直性子的汉子,所以顾展颜这么一说,马上就表了忠心和态度,已经被夹板固定的大手还发誓似的举了起来。
“那就好,来日方长,我说了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就一定能。”
顾展颜又问了问山寨的情况,其实也就是这十几个人的名字、来历,他们各自的脾气秉性,虽然吴成说的还算详细,但顾展颜也打算着慢慢观察,挨个都摸透了他们的底,才不怕他们起刺。
“还有山上的巡逻,以前你们做的什么样我不管,今天开始,每两个人一组轮流守夜。明天开始,要去山上砍树盖几间房子,这样的山洞只能遮风雨,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要把这里慢慢的经营起来,像个家一样,也算有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方。”
顾展颜一番话,说的吴成又是连连的点头。他带着这些人,在这里住了少说也有一年的时间了,可抢来的钱和东西都不多,没饿死就不错了,各人的心也都是一盘散沙,说不定哪天就散伙了。更不敢想这里还能做成什么像样的营盘,将来也会有家一样的感觉。
顾展颜见吴成激动的眼睛都有些湿润了,就知道这些汉子也是苦怕了,现在这温情牌一打出来,和之前的那几招过硬的手段放在一起,软硬兼施就有了威慑和怀柔的效果,事半功倍啊。
第二天天都大亮了,顾展颜才睁开眼睛,感觉身下的板床很硬,睡的腰有些酸。但自己一夜都睡的这么沉还是第一次,连之前多年培养出来的警惕性都没有了,应该也是这具身子的主人之前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和体力吧。
顾展颜找了个破铜盆才洗了脸,正在梳理那一头长发,就有两个人来报告,说山下好像有一只迎亲的队伍路过,人数不多,可那花轿后面的一辆车上,好像是嫁妆之类的东西,估计着也能值些钱了。
顾展颜把那一头长发随意扎了个马尾,感觉机会来了。先不说那堆嫁妆会不会值钱吧,送亲的队伍里要是有个把丫鬟就好了,自己弄上山来帮忙洗个衣服啥的,真心的不错了。
在现代,顾展颜虽然不是富二代的大小姐,可吃饭去饭店,洗衣服有洗衣机,还可以送去洗衣店,自己就从来没做过家务。现在这里就自己一个女人,总不能把衣服拿给那些臭男人去洗吧。
“走,抄家伙,咱们去做买卖了。”
顾展颜小手一挥,一身的气势,把那副本来纤弱的小身板也显的气场很强大,加上那飘在脑后的马尾辫,倒是显得飒爽英姿,不是女侠,也有些女贼的范儿了。
向着报信的人指的方向,顾展颜站在山头上就看到了火红的一队人过来,最前面是两个吹唢呐的,鼓着腮帮子吹的正欢;中间一顶红呢的小轿子,轿帘上绣着“喜”字,四个轿夫抬的晃晃悠悠的,估计里面的新娘子不晕轿就不错了。
而花轿后面那辆车子上,虽然放着两只红漆的箱子,但看着可不是什么上好的木料,做工也一般,是一共才十个人不到的一只送亲队伍。
“展颜姐,这算是肥羊吧。”说这话的时候,那小弟就差嘴角没有晶亮亮的口水流下来了。
听到小弟这样的说法,顾展颜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感觉这些小可怜真是没见过世面啊。想当年的自己,手里的枪一晃,撂倒一个都是上千万的数儿,还都是美金;再顺手牵羊个保险柜,里面的珠宝钻石都有一大袋了。唉……就算现在现在沦落了,在这里有美金也只能当手纸了,可这样的小队伍算是肥羊吗?
“闭嘴,听展颜姐的指挥,什么时候动手,展颜姐您招呼一声,我们马上行动。”
另一个显然更淡定一些,但看他那已经开始放光的眼神,顾展颜嘴角抽了抽,捂了捂有些发疼的太阳穴说道:“估计不会是大肥羊,不过那轿子里的新娘子我要了,你们动手吧。”
点名要那个新娘子,是因为顾展颜前后看了两遍,都没发现有像是丫鬟的女子,就连喜婆或是奶妈也没有一个啊。自己不要那个新娘子,估计晚上就要自己洗衣服了。
“好嘞,兄弟们,上啊!给展颜姐抢个压寨夫人回来。”
见顾展颜说要新娘子,马上有人开始跟着拍马屁,就说要新娘抢来做压寨夫人了。其他几个有听出不对味儿的,也不敢深究,真怕这个展颜姐看上去娇弱的一个小丫头,实际上也好同性的这一口。根本嘛,谁说断袖的就只能是男人了!
而这队人往下面送亲的那只队伍前面一截,那支队伍就乱了起来,先是那两个吹唢呐的吓的抱头就趴在了地上;接着就是那四个轿夫把轿子一扔,每人撒开两条腿,跑的那叫一个欢快啊;还有一个赶车的,也哆哆嗦嗦的钻到了车底下。
倒是还有一个站着的,四十来岁,精瘦的身板,有点贼眉鼠眼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哪个府上的跑腿,估计是来接亲的,倒是有几分硬气,插着腰就喊起了“救命”!才一开口,就有个土匪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土,狠狠的塞进了他的嘴里,一下也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