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云修颇是好奇身旁这男人是什么反应。
奈何他盯着那张脸都可以盯出花来了,也没发现什么异常,顿觉此事有趣无比,便也不管不顾的揶揄道:“表弟妹这个性子,倒是人见人爱!”
段天谌当即黑了脸,狠狠抠掉窗棂上的一小块木片。
可不是么?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竟连女人见了都要双臂展开把脖子绕起来!
才几日不见,就开始拈花惹草招蜂引蝶,这个小女人,到底有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你真的不去拉回你那位王妃?昨日那凄凄惨惨的歌声,可是传遍了谌王府内外的啊!据说,坊间已经开始流传出各种版本的,今日出去时,就听到了好些很有意思的。”见他不理,云修难得的起了一丝捉弄之心,眼角眉梢的笑意确实怎么遮都遮不住。
一提到这个,段天谌的脸黑得几可滴墨,手下抠得更加用力,不一会儿两人的脚边就堆积了满满的碎木屑,稍移动脚步,碎屑就漫天飞扬,呛人口鼻。
“表哥似乎很闲,那么那两个人的动静就交给你了。每隔一段时间,记得给我汇报。”说完这话,他就毫不留恋的离开。
云修愕然,指着他优雅从容的背影,向来俊雅的脸上少见的出现了一丝窘迫。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那两个人半夜弄出嗯嗯啊啊的动静,他也要躲墙角下偷听?
还是来道闪电劈死他吧。
顾惜若看着眼前这摇摇欲坠的女人,只恨不得往对方头上扣个砖头。
见过死缠烂打的,就是没见过一面楚楚可怜还一面死缠烂打的。
“王妃,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为何映雪公主竟会站在了太阳底下了?”骆宇刚办完事,正要到王府来禀报事情时,就恰好看到了这样一幕,心下狐疑时,便走上前,边向顾惜若行礼边问道。
顾惜若连个眼角都不给他,浑身像是没长骨头般靠在了门上,冲佘映雪喊道:“映雪公主,你这道歉的诚意,本妃也看到了。本妃很大度的原谅你了,如今你可以走了。”
佘映雪身子晃了晃,暗道一声卑鄙。
她失了先机,却让顾惜若有了颠倒黑白的机会。
尽管心里恨得要死,可她面上依旧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捏着帕子抿着唇,泫然欲泣。
“谌王妃,本宫的诚意,你也看到了,为何不放本宫进王府?你怎的如此狠心无情?”
你看,顾惜若,不过是做戏而已,谁不会?
顾惜若自然知道她的意图,到此也不由得感慨一声,这才是从皇宫里走出来的品种,而且还是经过变异能屈能伸的。
这话说得,实在是太有艺术了,直接将她的后路给堵死。
答应吧,顺了佘映雪的意;可是不答应吧,她就成了狠心无情的母夜叉,而且是永不得超生的那种。
着实,难!
她对了对手指,忽而问道:“骆宇你说,我该顺着她的意呢,还是该担上那个恶名呢?”
骆宇满脸为难,低头思忖了下,小心翼翼道:“王妃,要不就让她进来吧?横竖对您和王爷也没有什么影响,而且也不会给人落下把柄。最近朝中御史可是都把眼睛盯到咱们谌王府里呢,惹出什么事儿来,于您和王爷皆是不利的。”
“哦,是吗?”顾惜若心不在焉的应了声,明亮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不一会儿就大放光彩,双掌对击,她冷哼了下,“骆宇啊,我也很想按照你说的去做。可惜啊,我就是看不得她这副模样。那要怎么样才能不落人把柄又不臭名远扬呢?”
“要怎样?”骆宇下意识就问。
顾惜若打了个响指,豪气万丈的吩咐,“就那样!来人,给我去找几根大而粗的麻绳过来,记得要最粗的那种!”
佘映雪的小脸唰一下就惨白如纸。
就算她不知道,顾惜若最终想要做什么,可这般架势,仿佛一巴掌狠狠的甩到了她的脸上,完全不给她任何的面子。
在贴身婢女的搀扶下,她缓缓站直了身子,面含希冀的往王府里望去,期待自己日思夜想的人能从里面走出来,给予她最直接的鼓励和安慰。
可直到几根粗重的麻绳被丢到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别说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了,就连只苍蝇都没有看到。
顾惜若时刻注意着她的神色,见她到这个时候都还惦记着自己的男人,心里颇不是滋味。
她重重的咳了几声,弯腰捡起那几根比她胳膊还要粗的麻绳,瘪了瘪嘴,眼眸里狡黠的光芒蓦地闪过,唇角也跟着扬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她迈开步子,正要走上前,却被横空窜出来的骆宇拦住,急声劝道:“王妃,您这是做什么?怎么说,映雪公主也是东梁国的公主,您就算有再多的怒气,也不能毫无顾忌的发泄到她的身上啊!”
顾惜若微怔,拗了拗手里的麻绳,斜睨着他,凉凉道:“骆宇,你老实告诉我,你跟佘映雪是什么关系?为何如此关心她?”
一次是这样,她可以理解;可每次她要对佘映雪做什么的时候,骆宇都出来阻止,这就太不正常了。
难不成,这佘映雪和骆宇之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若真是这样,她就该好好提防一下了。
思及此,她懒懒散散的神色也变得格外郑重起来,那双清如水亮如星的眸子瞬间捕捉住骆宇的双眸,宛若黑夜里飞行的苍鹰,快,狠,准,教人不敢逼视。
饶是骆宇如何关心佘映雪,在这样明亮的眸光下,也忍不住快速收回视线,绞尽脑汁想着应对之策。
“怎么?问你个问题就这么难吗?”顾惜若秀眉微蹙,双瞳里开始浮现出不悦之色,却见她话锋陡然一转,厉声质问,“骆宇,你该不会真的和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吧?”
起初,她的声音还十分和缓,骤然的一转,恍若晴天霹雳立地劈下,震天动地,几欲将整个天地劈成两半。
骆宇心神巨震,不自觉的绷直了身子,连忙收起多余的心思,恭恭敬敬的回道:“王妃,您可真是冤枉属下了。属下对王爷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对王爷有害的事情。尽管属下多次阻止您,那也是为了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