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凌厉晃过众人脸颊,能清晰感觉到一丝杀意,大堂内的沉痛的哭泣声,变得沉默起来,黎媛月走上前扶起紧抱青木的黎骏辰,退到珞庆身后。
费才身后的黑衣人原本有所动作,珞庆灵剑一转,大堂内变得有些冷冽,让人不觉打个寒碜,费才及时用眼神制止众人,但依旧将手缩在衣袖之内,其实在之前的徒手对拼之中,费才吃了一记暗亏,手掌被剑锋所伤,不得动弹,他看珞庆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冰冷。
黎媛月望着明显有些急匆而来,忘了整理衣着的珞庆,替他整理衣袖,而珞瑜则在一旁照顾黎骏辰坐下。
费才吃过暗亏后,冷笑一声,盯着珞庆又瞟了一眼他身后的黎骏辰说道:“不愧是遗武学院出来的人杰,果然厉害,今日我等前来并没有打算与你珞庆为敌,也不愿为敌,毕竟……想必你应该也清楚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吧!那件东西是我们巫邪教要的,所以它的去向我必须弄清楚,否则我回去也不好交差。”
“很好,我不管你巫邪教有多强,但是今天你如果敢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我相信你绝走不出洛城半步。”珞庆剑锋再转,毫不客气说道,根本不给费才一丝面子。
若是一些大家族听闻巫邪教都会避讳不已,而珞庆却还敢触眉头,那都是有原因的,龙有逆鳞触之必怒,那珞庆的底线就是家人。
费才哪知珞庆居然如此不给面子,但他现在却不敢不能动怒,只好轻笑一声,自嘲道:“不愧是丁基大人的同窗挚友,珞大人果然好气魄,今日我给丁基大人一个面子,我只问这个孩子几个问题,问完我等自会离开。”
珞庆瞟了一眼身后泪尽的黎骏辰,沉默片刻,而黎骏辰起身抬头抱着青木走上前,仔细的望着费才,深深的将他的模样刻在脑海,轻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
费才眼角轻抽一下,仿佛被一头凶兽盯上一般,他偏头望了一眼珞庆,见到他正盯着自己,转移目光盯着黎骏辰问道:“你应该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孩子最好别说谎,否则你会付出沉重代价的。”
黎骏辰异于常人的冷静,带着一丝愤怒的声音述说着当天发生的事情,他知道他必须再次撒谎,为了身边的人,一旦这些人知道他身藏天书,必定会暴起夺书,他用急促愤怒的述说来掩饰撒谎的内心,直到说完,依旧无法面对母亲的离去,再次流露真挚的泪珠,黎媛月将黎骏辰拉到身旁拍着背脊以示安慰。
不等费才质疑,珞庆上前肃然道:“既然事情你们都已经了解,东西已经被人抢走了,就不要咄咄逼人。”
费才看着泪流的黎骏辰,竟然有些感觉不出话语的真假,又或者说亦真亦假,但和他猜测的已经差距不大,他摆了摆那个未受伤的手说道:“珞城主请你约束好你的属下,如果这些消息透露出去,下次来的可就不止是我了,告辞。”
费才将手抚背在后,转身离开大堂,洛城护卫得到珞庆的示意纷纷退居两侧让出一条路,珞庆目视着他离开府邸,确定他们不会再回来,握剑的手禁忍不住颤栗。
黎媛月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或者说她从飞剑刺来之后就知道,连忙将他扶住,十分着急的问道:“你怎么样?伤的严不严重,小翠去请曾医师过来。”
珞庆却笑看着着急的黎媛月阻止肃然道:“小翠回来,今日大堂发生的事情,希望你们烂在心里,这里没事了,大家先退下去。”
众人喝道:“是,我等发誓必将忘却今日之事。”说完众人离开大堂纷纷离开。
珞庆望着黎媛月莫名其妙的笑了一声,说道:“这都是你这些年来的功劳。”
黎媛月自然明白这些护卫都是她救助过自愿留在府邸当护卫的人,不然怎会如此在这誓言必应的大陆以身立誓。
“你还笑得出来,你的手怎么样,快给我瞧瞧。”黎媛月说完就准备掀开珞庆的衣袖查看。
珞庆另一手握住黎媛月的双手注视着她的双眼道:“你还不相信我吗?难不成还要我耍个剑花给你看,那我耍了。”
黎媛月连忙阻止,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言语,只见黎骏辰冲出大堂消失在众人视野中,珞庆将剑收起,牵着黎媛月的手叫上珞瑜一并追了出去。
黎骏辰将青木紧紧环抱,闷头朝洛山茶林奔去,哪里葬着他的母亲,青木碑被拔出,坟还会安在吗?他在街上穿梭着,躲闪着,就如来时一样,这一次他却不顾忌会撞到谁,或许也没有撞到任何人。
粉店的老板正值上午最闲置的时候,坐在店内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从中一眼就看到在人群中穿梭的黎骏辰,刚出店准备叫唤,却跑得飞快,望着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转身却又瞧见恩人一家追赶而来,上前问道:“珞城主,这是怎么回事,刚刚我看到小辰抱着一个东西,急促的跑出城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珞庆骤停下来,回答道:“周大哥这件事我以后在和你说,小辰现在一个人很危险,我们先走了。”说完不等周老板回答,就带着黎媛月母女追出城去,留下刚抬起手招呼还来不及放下的硕壮的手,并且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晨曦过后的太阳渐渐升起,大地的温度也慢慢回温,空气也变得燥热起来,从天边慢慢飘着一片云,肉眼看不出它在动,只有一阵热风侵袭而来。
从后面传来声音,“山雨欲来风满楼,一场大雨即将来袭,避雨之所如何遮蔽整个大陆,人在屋檐下,哪有不湿身。”
城门外左侧那长满树的是洛山,此时已经入秋,却依旧绿意盎然,但很少有人前去,因为那里是珞夫人每年都去的地方,而这一次却有些例外,前方有一位少年带路,似乎轻车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