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塔纳山脉边缘地带地势依旧如此高挺,在山腰处缓慢行走着一个浑身杂泥的少年,或许你能从他的眼神中读懂很多东西,但又似乎掩藏得更多。
黎骏辰渐渐走到山顶涯边,盘坐在涯前的怪石上,从身上取出一本用皮纸包好的白黄皮书,没人知道他是从何处找来的,他平复有些愧疚的心情,缓慢翻开白皮书的第一页,黎骏辰的目光似乎被它完全吸引住,眼睛瞪得老大,脸上表情刹那间变得惊讶,随后又自嘲一笑,猛地将白皮书砸向地上,双手狠狠的砸向怪石,声音很小,比风声还小,可双手却已经血肉模糊,直到全身无力,背靠怪石瘫卧着。
他望着那空白的白皮书,再也不顾忌周围本没有人的山崖怒吼道:“这就是你们拼死拼活要抢夺的天书,不过就是一席白纸,上面什么都没有,却害得我家破人亡,我狠我狠!上天你为什么要做弄我,破了我的梦境,却又给我一丝希望,可现在你连最后一丝希望都要收回。”
他爬到白皮书前,抓起白皮书奋力的撕扯,可看似用水一浸就会化开的白皮书,任凭他如何努力撕扯,却根本纹丝不动,坚不可摧,可他需要狠狠的发泄,白皮书被他的血给侵染,血色鲜红,似乎更加鲜亮,白皮书在吸收这他的血液,他愣了片刻,等他在仔细的检查完全没有任何损坏的白皮书,上面沾满血迹的部分似乎显示出一些痕迹,他将自己的血液再挤出不少,缓慢均匀的涂在白皮书上,直到字迹清晰可见。
‘天宿术’!
等黎骏辰将整本单薄的白皮书全部涂显出来,他仔细的反复观看并将其熟记于心,可他不知道的是,整个大陆因为他的这个举动变得有人欣喜,有人担忧,但更多的是躁动。
在整个大陆东边海域,极度深海之中传来幽幽声音,“按道理距离天外密境还有好几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把年数给记错了,哎老了,我还是安静的待在这一片海域颐养天年就足够了,有那个人在出不了大事。”
如果你是一个修灵者,并且实力达到窥探灵术奥义的秘境,那么你就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天空波动着的微弱灵力,这代表着什么?这种情况只有出现在天外密境开启前后,莫不是天外密境提前开启,当然不是,那就只有另一种说法,传奇灵法秘籍的出世!可到底在哪里,就不得而知,想要感应到这灵力波动的来源必须达到神镜,可又有几个人达到神镜,又或者是圣境一定范围之内也能感应到。
东海沿海水族的一处很古老的小院,这里是水族的禁地,就连族长都被禁止入内,院内传来自言自语的声音,“事情终于要来了,这下我看你还怎么躲着我,这些年每每感应到你的方位,可你却又刻意掩饰,到底为何,什么样的使命能够让你将我抛弃,我都记不清多长的时间没有看过你了,哼!”
水族之人自然没有听到前面的话语,但最后一声轻哼,却听得格外清楚,弄得整个水族都有些慌乱起来。
在东皇金族虽然没有水族实力强劲,但却要豪华不少,门庭豪院不计其数,但唯一的瑕疵自然是一座院中小山,山中灯光很暗,依稀可以看清里面端坐着一名鹤发童颜的男子,却完全猜不出实际年龄,他静静的眺望天边灵力波动的来源方向,目光一抬望向更深处。
更深处自然就到了西域极致哈塔纳山脉深处,深谷中矗立着无数高大的梧桐树,这些梧桐树皆是金黄之色,无一例外,其中最为粗壮的一颗梧桐树上,站着一个男子,他同样感应到了黎骏辰准确的地方,但他并没有离开梧桐树,因为他眼光空洞的望向更远处,仿佛有人在注视着他,又或者说是监视。
而此时玄族大殿旁边的一个侧院,里面坐着一对男女,男子望向远方,“看来天书被族人得到,并且开启里面最深层的远古秘术天宿术,可这个人会是谁,谁的血脉之力能够达到天外村的要求,可为什么我心里会有些许触动,甚至还有些急切想要见一下那开启天宿术的族人。”
坐在另一侧是有着西施般容貌的女子,但脸上却稍带病容,让人看着更加怜惜疼爱,握着男子的手说道:“哥,除了先祖曾经学过天宿术,又有谁能参透,既然是自己的族人,那他早晚都会回来的,哥每天和你就这么一小会聊天时间,就不能全心全意陪陪妹妹吗?”
男子见女子略带委屈之色,赶忙哄着她,这些大事自然抛之脑后。
山崖上的少年已经将白皮书洗净,上面空无一字,他紧握着,眼中充满纠结,他矗立在悬崖边上,低头朝下望着山涧处溪水淌流,流水撞击在碎石上溅出雪白的水花,山谷被群山半封闭的包裹着,像是一个盛水用的缺口青瓷碗。
黎骏辰似乎挣扎了很久,最终毅然决然的将这世人皆视为珍宝的天书扔向山崖。
就在天书被认出的一瞬间,从他侧旁的山林传来一声惊呼:“不要!”声音震慑黎骏辰的脑海,他似乎很担心,又有些惊讶,他不在为何山林还有人突然闯入,目光沿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延伸,他看清了又似乎很模糊,因为只在那一瞬间,那娇躯已经出现在悬崖下坠落的天书上方,一双如玉笋细嫩、如葱白丰润白皙的手紧握着天书,正往涯下坠落。
这些事情来得很快,就在一瞬间发生,黎骏辰他不知道也不明白那人为了天书会跳下悬崖,但他下意识的双膝微曲,脚跟离地,紧随着双手朝前伸直,做出接物的动作,脚尖用力一点地面,激起些许碎石尘土。
这一连贯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黎骏辰跃身飞向涯下,而此时胸前已经紧紧抱住飞身抢夺天书的女子,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的腰柔若无骨,两人双眼视线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如大海般幽蓝的双瞳有些迷茫的望着这个突然飞来的男子,突然她想起这是悬崖,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感觉是那么的柔弱无力。
这难道就是主母说过的无法挣脱的枷锁吗?她疑惑的盯着身前少年,感觉告诉她想要亲近他。
黎骏辰望着她的眼神却充满了愧疚、自责以及不忍,但更多的是记恨这不详的天书,他这时却心中有些惆怅,但他突然觉得天空离他越来越远,尽管她挣扎,却依旧无法挣脱他的双手,上扬的裙角随风飘荡,他尽全力让自己保持在下方,或许自己会死,但希望她有自己垫背,摔在地上的时候或许还有生还的机会,他现在就想安静的看看在他怀抱的女子,一头清秀的头发在空中飘舞,像是一个坠落人间的完美天使,极致水嫩的皮肤,倾世容颜让黎骏辰不禁痴愣,胸前的项链在阳光中那么闪耀,似乎只有它才能够配得上她,突然他的脸色不禁露出一抹红,嘴角上扬似乎在笑,笑得很自然。
伴随着一声巨响,响声在谷中回荡,山涧的水花溅起丈高,两人双双淹没在山涧深潭中,在最后关头那淡蓝色的眼中散发着一丝光芒,似乎喜欢上这种被枷锁套住的感觉,因为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心跳与温度,给她从未有过的感觉,她的双手不自觉的拥上他的腰间,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溅起的水花将两人淹没在深潭之中,泛起阵阵涟漪,黎骏辰被背上瞬间传来的撞击感击昏,胸中的闷气尽数朝外吐露,气泡在水中上升渐渐变大直到湖面破开涟漪。
寒潭深底,冰冷刺骨,黎骏辰的手现在已经无力的松开了女子,而此时却换成女子抱着黎骏辰,女子在水中如鱼得水,灵动自如,女子将胸前的佩戴的项链取下给黎骏辰戴上,随后带着他缓慢的朝水面上升。
女子水性极好,似乎根本就不用在水中呼吸,而黎骏辰全身似乎被一层透明的水幕给挡住,能够清晰看到起伏的胸口,片刻女子已经将他拉出水面,女子有些费力的将昏迷的黎骏辰拖上岸边。
谷底深潭旁的碎石上,女子蹲在他的身旁更加仔细的观察,又拿出之前的白皮书,翻了翻疑惑道:“这本书怎么没有字,难道是刚刚落水的时候被洗掉了,真是可惜了。不过这毕竟有熟悉的气息,还是给主母留着,这个人身上也有熟悉的气息,不过却比较稀薄,如果不是刚刚主母提醒我,差点就错过了,这人还有气,好像呛着水了,给你按按!”
女子解开他的上衣,露出并不是爆炸似的胸肌,但却有十分有型,她有些脸红的在黎骏辰胸前挤压,积压在黎骏辰肚子里的水一口一口的被黎骏辰吐出,直到黎骏辰被呛醒,女子这才罢手。
不等黎骏辰神志清醒,女子就开口不善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刚刚干嘛用枷锁锁住我,还好这悬崖下面是深潭,不让差点被你害死了,喂喂,你不会脑袋进水了吧?”
黎骏辰刚醒听完差点没又被过气去,但看到湿发披肩,淡蓝色透着光的衣裙,在阳光下,潭水的浸泡下似乎能够清晰的看明白很多,黎骏辰竟忍不住流出两条鼻血来,黎骏辰似乎也感觉到两股热流在上唇流动,连忙抹去止不住的鼻血。
女子望着黎骏辰手忙脚乱的动作,似乎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