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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芦花鸡

鲁常富老汉打酒馆闹了个饭饱酒足,忽忽悠悠走出来,拿箍头巾抹把脸,咂咂嘴,摸摸撑得鼓囊囊的“腰里转”,小眼睛一眨巴:

“嘿嘿嘿嘿。”

出城,顺风。老头儿更得意了。使劲蹬着车子,日溜溜溜往前赶。车座子像个小型沙发,翅悠翅悠直颤悠。老汉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没牙的嘴巴乐成一张瓢:

“嘿嘿嘿嘿。”

有人打趣道:“老富,发了财,甭忘了咱哥们?”

他一扭脸,一撇嘴:“嘿嘿嘿嘿”。

眼下,这乐哈哈的老汉,可是个哭根子。十五岁上,给地主当小半活,捎带着喂鸡。一天,有只老母鸡闹痢疾,拉的粪跟血一样,顺着屁股眼往外流。肥的皮球般的地主婆,硬说是小常富给鸡喂了铁屑子,拽住他的头发,一家伙栽在挡鸡竹栅栏上,血汩汩往外流。小常富二话不说,拿刀子“吃”地把鸡索拉个两半,掰着让那婆子找出铁片来!直到把她气得翻开了白眼,他才狠狠把鸡摔倒地下:“哼!姓鲁的这辈子,干不出那黑旮旯的事来!”说完,卷起铺盖,头也不回地走了。平分那年,金银财宝,他不稀罕,一口咬定,要了那窝子芦花鸡。疙瘩肉儿心肝宝贝似的喂养起来。收工回来,那老母鸡仰着脖子嘎达嘎达一叫唤,他就丢丢丢跑过去。一伸手,摸出个热乎乎的打鸡蛋来,捧手里瞧瞧,搁心窝里暖暖,放嘴巴上亲亲,那眼泪花花早流了下来:“如今,这鸡子是俺自个的啦!”

三十岁上,娶了个媳妇叫大兰。赶上“瓜菜代”,老富给叫去食堂熬大锅“少清汤”,黑天白日不准回家,怕把共产的东西往家拿。这天大兰腆着大肚子去剜曲曲菜,嘎雷雷一声霹雳响过,哗啦啦下起雨来。一会儿,竟是冰雹。劈头盖脸往下砸,大兰跟头骨碌跑回家,使足劲搬开挡鸡的青石板。那鸡咕咕叫着跑到小黑屋去了,大兰却被砸到在鸡窝旁。

常富闻讯后一步三窜地跑回家,从泥水里扒出身子正在变凉的女人,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嚎啕着,嘶叫着:

“大兰,大兰哪,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是你的老富啊!”

半晌,大兰睁开双眼,瞅着结婚不到一年的男人,艰难地哆嗦着嘴唇,脸上分不出泪水还是雨水:

“老富哥,等卖了鸡……”

头一歪,倒在老富的怀里……

“二十多年啦!可怜她,连个鸡子也没舍得吃过……”

老汉看看来在一块麦子地边,又一小簇柳树棵子在微风中瑟瑟地抖,象在召唤着死去的亲人,来为她洒一掬超度亡灵的眼泪。鲁老汉走不动了,跳下车子,拨开麦子,走到小树旁,那长满蒿草的坟头下,埋着他曾经患难与共的妻子的尸骨。

老汉的眼窝子有点湿了。他折下三段树枝插在坟前,以代香火。扑通,跪倒,泪珠子扑簌簌落了下来:

“我那苦命的大兰哪啊!呜呜……我……我给你烧纸钱来了……这些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哇……”

他絮叨着,呜咽着,打钱包里,拿出捆格吧格吧的票子。手指头蘸着唾沫,哆哆嗦嗦点出五张。犹豫一下,又搁回两张。供在坟前,打火,点着:

“大兰哪……我给你送钱来啦!你先花着……往后,让金儿来……”

一股旋风,刮起纸灰,盘盘旋旋往上翻。

老汉用手往上捧着:“上天吧!上天班!俺大兰也上天享福去吧!”嘴一撇,又呜呜起来。拿袄袖擦擦,骑上车子,往回走。

大兰死后第二年,庄里来个卖小鸡的女人。穿白布鞋,带个三岁娃娃。常富看着,心里又嘀咕开了:“能卖,就会孵。要一年孵这么几窝子芦花鸡,那不要三年五载,就……啊呀呀!还有这个娃儿,挺精神的眼睛,就是黄瘦。跟着娘在外头受罪。俺还不算老,再卖命干它十年,不愁……”眼珠子盯着那娘俩看。

邻居郝多子猜中了他的“小九九”,过来打趣道:“相中了么?俺过去搭个桥?”

老常富不好意思起来:嘿嘿,不知人家……肯不肯……说着,手指头扭得墙头直掉土。

“你这样的汉子,打着灯笼都难找。她能有二话?”

郝多子过去一说,那女人起初有点扭捏,架不住老郝捏合山的嘴左劝右劝,她便点点头。

“只是,他得能养活俺这笼子鸡!孩他爹……”女人说着,眼圈子又红了。想是忆起了她那早去的男人,伤心落泪。

郝多子何等明快人,赶紧截住她:“嘿呦!那家伙就是专门会养鸡!你们算是天作地合的一对呀!”

这样,老富将妻携子,昂昂扬扬,大踏步迈进家门。外带一笼子芦花鸡。

老汉发富的心又复活了。他给那娃儿取名叫金儿。正儿八经给女人解释道:“男子汉不能受一辈子穷!起个响名,图个吉利。拼了老命,也要让孩子过上好光景!赞老李啊后半辈,就请着抱个金疙瘩吧!”

女人望着这个又粗又黑的汉子,心里升起一股火焰。眼睛放出黑亮的光芒,她朝常富深情地点点头。

鲁常富激动起来。看看温柔的水儿一样的妻子,瞧瞧满园里跑的绒球球,猛然间,涨红了脸,低下头去,在金儿的小圆脸上亲了个响,又嘿嘿嘿嘿乐开了。

正当鲁家的小日子火似地刚刚烧起来不久,一场暴风骤雨——政治运动的风雨,又浇灭了这个老汉心头的发家之火。他辛苦经营的芦花鸡,竟变成了那些“割尾巴”英雄们的下酒菜,连个鸡毛都没留……

老汉骑在车上,回首着往事,默默地在心里祈祷:

“千万!千万可不能再来一回呀!”

前边,公社大院里,驶出辆“飞鸽”。老汉定睛一瞧,哎呀!那骑在车上的,不就是李副书记?据说“割尾巴”的人们都听他的……啊呀呀,他要去做什么?莫不是知道俺老汉发了财,亲自出马,又来……看他那样子,怕是冲我来的!这可如何是好?他下意识地摸摸腰里的钱包,一时间不知往哪躲好。人家往左骑,他也往左闪;人家往右骑,他也往右靠。闪来靠去看看到了跟前,正好碰上,“光!”地一家伙,两个人都摔倒地上……

鲁老汉爬起来,一摸钱包还在,象吃了定心丸。可一瞅站起来的李副书记,马上又紧张起来。他趔趔趄趄朝后退,嗓音也不是鲁常富的了:

“李书记……你你……我我……”

且战且退,来到车边,瞅准书记掸土的空儿,大腿一使劲儿,——飞出老远。

扭头看看,那书记手里举着个什么卷卷,正朝他喊哩。喊不应,就要追来了。老汉使出浑身上下的劲儿,拼了老命往回逃。

鲁老汉回头看看,见书记并没追上来。想那书记忙了一天,不见得为一小民再跑几里路,这样宽慰着自己,那心才渐渐放回了肚里。嘟囔着:

“阿弥陀佛,可别,可别再割尾巴啦!”

掌灯时分,老汉来到了家门口。看看那两片柴门,又摇开了拨浪鼓:“嗯?这是我家的门口么?我鲁常富腰缠万贯,就配这样的破家门?”他伸手摸摸老朽的枣木枝,还不相信。直到枣葛针扎破了手指头,才确定并没走错门。“不,”他马上又摇起头:“不行啊!二十多年喽!得换得盖新的!”他忽然间又变成了设计师。“门口蹲上俩大狮子。黑漆大门,弄俩扒丝的大铁门环,一摇,晃啷啷响,全村让它都能听见。高台阶。门楼上一边刻个斗大的”福“字!找最好的石匠刻!嘿嘿,那该有多得呀!”

鲁老汉想到得意处,又嘿嘿嘿笑开了。他煞有介事地掸掸土,正正冠,摸摸“腰里转”,捻捻下巴上三根黄胡子,抬头挺胸,朝里奔。

金儿娘正捂着锅等着。清早,爷俩都出去了。老汉去缴鸡卖蛋,儿子去找对象“谈判”,商量着定日子过门。看看天黑了,还不见回来。这会儿,听见擂鼓般脚步响,赶忙踮起小脚撅打撅打往外迎。

“哟!蹬蹬蹬蹬我还以为是金儿哩?”

“怎么,老头子回家,就不欢迎?”

“欢迎!欢迎!欢迎了一整天,饭都快凉了!”

“凉了还热!再不行,烙饼!炒鸡蛋!”

金儿娘愣了:“往常回家,蔫头耷拉脑袋。今个儿这是怎么啦?撅尾巴上天的?卖了几个猴钱呀,烧得不知道姓嘛好。”

“几个猴钱!”老汉“啪”地一拍腰包。“你还真猜不着!”说着,腰一挺,脖一梗,象半截木桩,戳在老伴跟前。“不信?你猜?你猜猜?”

老伴吃不准了。她围着老汉转开了遭遭,嘴里嘟念着:“那肉鸡个顶个又大又肥,那鸡子个顶个又大又圆。谁知道能卖多少钱?”

转到老汉对面,站下了。耸耸鼻子,撇撇嘴:“噫?老头子,怎么一股子酒味?”

“嘿嘿”他咧嘴一笑。“碰上酒馆,我痛快了两盅。”

“怎么一股子肉腥子味?”

“嘿嘿,路过饭馆,我闹了两碗。”

“哈!这吃肉又喝酒的,你真阔起来了!”

“嘿嘿嘿嘿。”老头的眼睛眯成一条线。

“笑啥哩,笑啥哩。卖了多少,你倒是说呀!”

老头子眯乎着眼,伸出一个巴掌。

“五十?”

“嘿嘿嘿嘿”。老头子又晃了一晃。

“一百?”老伴睁圆了眼。

鲁老汉吼了起来:“这五五是他妈二百五!”他解下钱包,大摇大摆走过去,朝桌上一按,“哼!没见过大钱的样!拿去,开开眼罢。”

说罢,掏出只带把儿的烟卷,叼上,嚓。打火。点着。坐在凳子上,大腿压着二腿,眯缝着眼,吸起来,大口大口吐着圈圈。

老伴使劲拍着大腿,乐得都要蹦起来了:“嗨哟,老头子,这都成咱的啦!”

“嘿嘿,它飞不了啦!”

老伴儿把手在袄襟上使劲擦了又擦,哆哆嗦嗦拿起“腰里转”:

“老头子,怎么这么轻呀?”

“那不是金子。”

“怎么这么瘪呀?”

“我存上二百!”

“皮包盖,怎么张开了?”

“钱多,撑得!”

老伴哑巴了。慢悠悠伸进手去。象触到了烧红的烙铁上,“唰”地缩了回来:

“老头子,这钱?……”

“钱是一分不少!”

金儿娘把皮包翻了个个,确信里面分文无有时,一屁股坐到地上,呼天喊地,折腾起来。

鲁老汉扔掉烟屁股,跑过去,拿起钱包,看看:真的,分文无有。他慌忙把箍头巾,裤腰带,袄袖子都找遍了,仍然无有!老头子懵了,跟头骨碌窜到车子旁,一摸车把,心里霍地亮了:“着哇!又是你!千方百计把俺的钱弄去!嗨嗨,”他叹了一口气,“闹半天,还是怕俺老百姓好过了哇!”

他又摇起了拨浪鼓,踉踉跄跄,倒退两步,一阵头昏眼花,瘫在门台上。慢慢闭上了眼皮。

他像买了张盼望已久的戏票,闯进园子里要美美地看个饱!当他正津津有味地看得起劲的时候,忽然里面出来个恶凶神,抡着大棒子冲他打来:“臭土包子,这里哪有你的座?”

他不服,掏出票来:“俺有!”

“你有个屁!那票是假的!”

他愤怒不已,冲上去正欲争辩,不觉睁开了眼。他咂摸着梦中的味道,自忖道:“这回俺老百姓,又受骗了,那里原是没有俺的座的。庄稼老土,安安生生过日子得啦,喂的什么鸡,发的什么财啊!”他抬起头来。瞅着满天闪闪点点的星星。一眨巴眼,怎么,那不是俺金儿么?这小子,怎么跑到天上去啦?莫不是……他不敢往下想。听听,看儿子说个啥。他侧着耳朵隐隐地听儿子说,“爹呀,那水儿姑娘早就给俺要个挂大镜子的穿衣柜。说,那……就……就能过门……爹爹,你卖了钱,就……给俺……买……买一个吧啊?”

老汉睁开眼,仿佛瞅见儿子正向天上隐去,很快就要消失在猩猩群里了。他摇晃着站起来伸着胳膊,象要把儿子揽在怀里:

“孩子,好孩子,你慢走,你慢点走呵!爹给你买……,爹啥也给你买!……孩子,你慢走,你慢点走呵……”

扑通,老汉跌倒在地下。

老伴以为他急糊涂了,跑过来,把他抱起扶住:

“金他爹,……金他爹……”

鲁老汉捋捋老伴飘拂的白发,声音颤抖:

“水儿……水儿……你还要个大皮箱不?你还要个大座柜不……只要……你跟金儿好,你就是要那金毛狮子银毛犬……俺老汉抽筋卖血,也……也给你……买……买……呵!”

金儿娘哭笑不得:“死老头子,是我啊!”

“你?你是哪个?”

“金他娘呵!”

“啊?金他娘是……是你呀!咱甭看半路夫妻,可……谁都晓得,亲得胜过结发。你……海,我咋就不认得是你呀?这是怎么一回事呀?想起来,你……你也是够苦的啦!嫁汉随汉,穿衣吃饭。可你,过得门来,好白麦子面可吃过几顿呵?快入土的人了,连双毡鞋头也穿不起。冬天,一钻被窝,那脚丫子冰凉……凉哪!……”

金他娘也顾不得劝了。撩起衣裳抹眼泪:

“又不是你甘愿受苦?大家伙还不都一样?东院老王头不是两口子伙穿一条裤子?西边刘家也是忙时干哩闲时稀哩!哪敢放开肚子吃?横竖大家都一样,穷,穷在一块。也就不觉得受屈了!”

嘴里说不受屈,心里撑不住劲,那泪珠子又唰唰流了下来。

老汉的眼泪也是唰唰往外流。他想到当初对着金儿娘许下的愿,可如今……别说金娃娃,连个媳妇也娶不成……到头来,鲁家还不断了香火?想着,就有如万把钢刀在剜着他的心,他一阵阵抽出。忽然,一股难闻的酒腥味,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哗——”

酒菜,喷了一地。老汉倒在腥污中。

金儿推车跑了进来,后面跟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不用说,那是水儿。原来,他俩商量好后,去集上买了点结婚用具,又欢欢喜喜去公社领了结婚证。出来,碰上李副书记……

金儿水儿双双把老汉扶起来,掺进屋,放到炕上。老汉慢慢醒了过来。

金儿把经过说了一遍。最后掏出一个钱疙瘩:

“爹,这是你掉在地上的钱捆子,李副书记托我捎来了。”

老汉摇摇脑袋:“你说啥?李副书记……这是真的?”

“爹,这还有五十块钱,是国家奖给你的。你养鸡卖蛋,国家不光不反对,还支持奖励哪!”金儿说着,把五十块钱也放到桌上。

老汉听了,又摇一摇脑袋:“这是真的?”

“爹,还有,”金儿说着,掏出一张硬纸板红光闪闪,印着一个大红双双的喜字。“俺跟水儿商量好了,准备阳历年就结婚。李书记说,他还要来祝贺哩!”

水儿姑娘臊红了脸,躲到大娘背后。

鲁老汉长大了嘴巴,不相信竟会有这么大的福分。他一把抓住金儿的肩膀,摇晃着:

“金儿,孩子,这也是真的?”

水儿走上两步,甜甜地叫了一声:

“爹,彩礼俺也不要了。那都是过去穷,俺娘她……如今,”

金儿接了过去:“人家编的椅子垫,缴给外贸家,卖了好几百块现款哪!大衣柜,大皮箱全都有啦!她还要陪送一套……嗯……嗯……啥来着?”

水儿捅捅他,他白了水儿一眼:“对喽!沙发、茶几哩!”

水儿淡淡地笑笑,对着鲁老汉:

“不过,俺还得跟您老人家要样东西?”

“嘛?”

“不要死物要活物,养着它发家又致富。”

“到底是嘛呀?”

三个人异口同音。

水儿嘿嘿一乐,道出三个字:

“芦花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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