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那时,人们才知道,情帝的背后还有玄女,那时还被称为‘玄鸟娘娘’的玄女,‘玄女娘娘’这个名字,是在她以‘琴瑟和鸣’,辅助情帝横扫八荒六合,建立起心修世界,再造乾坤之后,才被人称之为玄女娘娘的,并称为五神兽中惟一一个人族的守护神。”
“其实,当时无论是武、道两圣,还是汪精忠,若论修为,在情帝和那名逆修圣人眼中,都不过蝼蚁一般,但因为那场决斗,他们却成了决定着未来人族走向的关键人物,一得一失之间,甚至将会影响着整个大陆的存在。”庄严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中明显有不少激动、向往之意,他此时已成为武灵数十年,武师时候的事情已很渺茫,但相对于那时的第一代心修,他的生命实在并不精彩。
“那场比赛就设在朝天阙上,当时逆修七大圣,称霸情天大陆数千年的七大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七大圣,暗中来了三个,还有数十万个修行者,几乎挤满了整个天极峰朝天阙。在寻常人眼中,心修可能是邪门歪道,但对于他们这等超凡脱俗的圣人来说,想必早已看出了心修夺天地之造化的神奇。”
“所以那是人族历史上、甚至可以说是整个情天大陆上很关键的一战,也是对战双方修为最低的关键一战。”
“天极峰、朝天阙,异常亘古绝今的顺逆之战!”
“那时,正是寒冬,天极峰下白雪飘飘,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一片,而天际峰顶,却已看不见雪花,只看见碧蓝的天,和硕大的太阳,还有脚下那片片云海——来到天极峰的有数十万人,但登上万丈天极峰的只有一千人,能够坐在朝天阙中,近距离观看这场空前绝后的决斗的只有一百个人,一百个跺一跺脚,整个情天大陆便会颤一颤的人物。”
“因为决斗双方修为的缘故,因此这场决斗,设置了很多的限制,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干扰到这场决斗。”
“据说武圣当时用的是一柄地阶上品的宝剑,乃是情帝为他苦心炼制的一柄宝剑,汪精忠用的则是一把地阶上品的宝刀,想要也是那名逆修圣人千方百计寻来的宝刀。据说武师境界顶多只能操纵地阶上品的武器,断然无法使用天阶武器的。”
“当时武圣只不过是二段武师,而那汪精忠的实力因为离心痕的缘故,修为至少相当于七段武师,若是两人单以修为二轮,武圣是绝对不如汪精卫的。”
“不过两人显然不是他们两个人,而是代表心修与逆修的第一场战争,代表的是‘逆天、顺天’两大修炼体系,简直可谓是天下安危、人族前程系于一身。所以两个人自然也不可能那样单纯的拼修为,所以两个人拼的自然是心修和逆修的特色和特长。”
“所以那场决斗,绝对是旷古绝今的一场武师之间的对决,绝对没有第二次的对决。”
“在决斗刚开始的时候,两人便各自催动手中的宝刀宝剑,早已具备灵识、修为远在主人之上无数倍、且对主人死心塌地的两柄武器。”
“所以两人间最开始的战斗,准确说则是那两柄武器的战斗。”
“没人想到,那两柄武器,居然真的战到了你死我亡,甚至同归于尽,没有人想到两个地阶上品的武器,居然会为了两个小小武师,而拼的你死我活,所以当那两柄刀剑,齐齐折断之后,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除了情帝和那三名逆修圣人。”
“不过据说在刀剑齐断的时候,那三名逆修圣人似乎都露出了笑意。想来他们觉得,离开了武器,武师入魔、修为倍增的汪精忠,绝对可以秒杀掉修为和自己相差甚远的武圣。”
“所以在刀剑齐断之后,那三名逆修圣人,便已将目光放在了情帝身上,他们心中都已有了必胜之心,只要情帝胆敢动一丁点心力,或者帮助武圣一丁点,他们便可联手拿下情帝,即使在这玄鸟坐镇的天极峰朝天阙内!”
“若然情帝不动,那么武圣必死,那么逆修必胜,那么情帝苦心孤诣、刚刚建立的心修体系,便会一蹶不振,进而烟消云散,而这情天大帝,依旧还会是他们的天下,所有的人族还在千秋万载,对他们顶礼膜拜。”庄严仿佛沉浸在当时的画面中,语气极为动情,隐约有点悲叹之意。
“那么情帝怎么做的?”陈晓飞也不觉着急问道:“武圣自然是赢了,那么武圣是如何赢得?难道真的是情帝自己出手了么?”在陈晓飞的眼中,情帝这等有改天换地之心、有经天纬地之才,有再造乾坤之志的人,是断然不会这么轻而易举、也这么莽撞地出手的。
“情帝当然没有出手。”庄严的声音重新传了出来,道:“不过那些人也是高兴得太早了,刀剑齐断之后,究竟是谁占优势,还未可知呢。”
“为什么?武圣的修为不是不如那名逆修么?”陈晓飞问道:“而如今宝剑已断,想要施展出妙到毫颠或者威力足以移山填海的武技,恐怕也并不容易。”
“你可以再猜猜。”庄严忽然咳嗽了一声,然后轻轻喘了一口气。
陈晓飞听得分明,这喘息绝不是偶然的喘息,这是劳累的喘息,或者是受伤的喘息——莫非庄院长受伤了?还是他在城主府衙救自己时的伤势还未复原?抑或是在那山谷中,他以连心符救自己和祥子时,因为用力过度,重新又迸发了伤势?
“庄院长,你怎么了?”陈晓飞着急问道,作为在整个青华城中,手握大权,威震一方的人,庄院长本来的生活应该是极为惬意的,精力也应该主要花费在学院大事和自己修行上的,本来是绝无可能受伤的。而现在庄严却非但因为自己受了伤,更因为自己和城主府生出了嫌隙,青华城主管一方政务、真正掌握实权的城主府。
陈晓飞当然知道,庄院长对自己不薄,岂止是不薄,莫非这仅仅是因为庄梦影的缘故?还是因为自己具备“鉴情不止”天赋的原因?抑或是有别的原因?
“院长,您好好休息吧,学生不打扰您休息了,先告退了,”陈晓飞炖了一顿,沉吟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道:“谢谢院长将我那两个字捎给庄梦影同学。”他指的自然是“保重”那两字。
然后陈晓飞便转身离开。
这一次他刚刚转过身,才抬起了脚,一步都没有迈出,便已止住了脚步。
因为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已自身后传来道:“且慢!”
伴随着这句话,同时响起了轻轻的开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