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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我能怎么样?我还敢怎么样?!你都这么紧张她!”怀珠的脸上有着明显的两条泪痕,抓紧阿凤的手对她说道:“你不要喜欢阿海好不好!阿海是我的!我喜欢了他那么多年,你不能跟我抢!”

阿凤简直有点涕笑皆非,这情感又怎是可以让的。不过自己倒真的对阿海没有那种男女之情,有的只是对弟弟的那种亲情。虽然这女孩还很幼稚,可她的率真与勇敢又让阿凤有些欣赏。

“我不会跟你抢阿海的!”阿凤的话让还有些狂乱的怀珠愣住了,随即那可爱的小圆脸上绽开了开心的笑:“真的?!你不哄我?!”

“自然是真的!我只当阿海是弟弟!”一边的阿海看样子很是受伤,可她还依然要说。即使阿海最后不会跟怀珠走在一起,她也想告诉他真相,因为她不愿看他越陷越深,最后反而更受伤。

“真的!那太好了!可是阿海他喜欢你也!你们…!”怀珠说着,嘴巴不高兴地鼓起来。

阿凤微笑地劝着她:“你不是还在读书吗?现在谈感情,会不会太早?!”

“不早了!等我毕业了再来就迟了,阿海早就给别人抢去了!”怀珠断然地叫。

村人听了哄然大笑,更有几个年纪大的就连眼泪也给笑了出来。阿凤也有些忍俊不禁。

这时阿海走了过来,不高兴地捉住怀珠的手,用力地把她往旁边拉去:“你那么大声叫好听是吧!阿凤身体还不是很好,你不要来烦她!”

“我怎么烦她了?你那么紧张她,她也只把你当弟弟!”怀珠有些得意地斜睨着他。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比她小了?”阿海恼羞成怒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断断续续地传来。

唉,看来自己老呆在这里也不是个事!阿凤心里暗叹着,望着那一对别扭而去的身影,在屋前的树阴下坐下,执起别在一边的梭子,慢慢地织起丝网来。

村民们一看没热闹可看,也都渐渐地散了。有两个胆大的小伙,慢慢蹭到阿凤的身边,没事找事地跟她搭着话茬。

“阿凤啊,我阿妈呢?”这时从村道上走来一个体形丰润的红衣女子,看到坐在门前织网的阿凤问道。

“春花姐,阿妈去田里摘菜去了!”阿凤看到阿海的姐姐春花,忙起身回屋给她倒来一大碗凉茶。

“春花姐还是快歇一下吧!看你走得一头的汗!”阿凤又从屋内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搬出来一条长板凳让她坐了。

“唉,阿凤啊,你都知道我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城里的工作也快要做不来了。可那边做得好好的,我也不想就这么丢掉。我寻思着,跟阿妈商量一下,找一个可靠的人来替我一替!”春花灌下一大口凉茶,眼角瞟了瞟村里那几个梭巡不去的小伙一记,跟阿凤说着自己的打算。

春花虽然嫁得不远,可小两口都去城里打工去了,一年回来的次数也不多。春花这年里找了个好的东家帮佣,待遇不错,工资也比别家的要高,想要进王家的人可也削尖了脑袋。春花的资力不高,虽然东家答应她生产完后还可以再回来做。可她觉得还是不保险,生产完再哺乳,那么长的时间,保不准回来后东家还认不认得她。

“春花姐,要么我去替你!”阿凤想了想,觉得还是自己去合适。一来她不会跟她抢饭碗,二来她也不愿再插在阿海和怀珠之间增加误会。她没有理由老是在他家白吃白喝的,也要做点事才安心。况且阿海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给不了他想要的那种男女之爱,那么只有大方地走开,成全他和怀珠。

“你,行吗?”春花嘴角咧开,眼睛发光地上下打量着她。当然了,她去是最合适的!虽然她看着不象个帮佣的。可谁生下来就会呢!

怀珠是她从小看到大的,知根知底,彼此的感情也不错。比起阿凤来,她更愿意阿海和怀珠在一起。阿凤除了长得漂亮,招惹男人喜欢之外,不能给予阿海什么助力。而怀珠家境不错,是她家里那个的族亲,跟阿海也是青梅竹马。她家里人也放话出来,怀珠今年高中毕业就不再念下去了,回来跟阿海一起养鱼。那些高品质的高档海鲜最好卖了,十乡八里已经有不少的人开始养了,成效都还不错。这地方,自然是她和阿海两个文化人带头了。

“春花姐,你不是已经决定了吗?”阿凤眼神黯淡了下,从春花故意在她面前如此说和她的眼神中她就已看出来了。不过,她也想过离开!她一离开,对谁都好!本来她就是个多余的。

春花有点尴尬,亲热地拉着阿凤的手道:“那边虽说是帮佣,可吃穿用都比家里好!你人又漂亮机灵,肯定受东家喜欢的!你代我几个月的工资全都归你,你爱怎么用就怎么用!以后嘛也好聚着做嫁妆!”

等到阿海妈一回来听说了这个事,虽然开始还有些不舍,可在春花的劝说央求和阿凤的决心下,也勉强地同意了。

知道情况后的阿海却是竭力地反对,两只黑黑的眼睛里满是伤痛和难舍。

“你说,你有没有喜欢过我?”阿海冲动地紧握住阿凤的肩膀,深深地望进那双每日都出现在梦里的双眼问。

他喜欢她是事实,可要是她不喜欢他,他又怎会勉强她!

“阿海,你很好!你就像是我的弟弟一样!怀珠她很好,很率真,你要好好地珍惜她!”

阿海放开她的肩膀,哀哀问道:“是吗?在你的眼里一直都只把我当弟弟?”

“是的!在我眼里,你不光是我的弟弟,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阿凤还想说下去,却被粗暴的一声打断:“够了!”

“你想走就走,我不会再拦你!只是你不要再说我是你弟弟的话了,我不是你的弟弟!”阿海很无力地说着,十六岁的少年第一次尝到了情痛,闪着亮光的眼黑亮无比,话一说完,就走进里屋,砰地一声紧紧关上了房门。

“唉,阿凤啊,虽然我一早也是把你当成媳妇看,可你要是不愿意,我们也不好勉强。这么长时间处下来,我是真把你当成自家的闺女来看待的!记住,外面呆不住,累了就回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阿海妈一直把她们送到了村口,拉着阿凤的手嘱咐道,连眼圈也红了大片。

“嗯,阿妈,我记住了!”阿凤也是眼圈微红,对她来说,他们就是她的家人,有一个家是她累了就可以停息的港湾,是她最大的慰籍。

挥别阿妈和问讯赶来送行的村民,阿凤和春花一起搭上了去城里的三轮车。

“阿凤!阿凤!”在高坡树丛间穿行的阿海无意识地呢喃着这个名字,目光追随着那远去的车子,直到什么也看不见,才终于泄气地坐到了地上。————“她就是要替你的人?!”高高坐在沙发椅上的王家老太太打量了遍阿凤,和气地问道。

“是的,太太!她是我的妹妹!”春花在一旁陪着笑赶紧插着话,生怕人家不要阿凤。

“你妹妹?我看一点都不像!”王老太太笑睨了春花一眼,不信地摇头。

“真的!真的是我妹妹,只不过我长得…不如我妹妹好看!”春花心虚地说着,那张圆脸蛋上,两陀红晕不知道什么时候晕了出来。

“呵,那好吧!不过进我王家要会做事,光长得好看是不行的!”王老太太这就算是答应了。

“是的!太太!”阿凤垂下脸去,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你刚来,就先去园林那一块吧!”王氏想了想,对着站在她面前的两人道。

“谢谢太太!”春花很是高兴,阿凤却是看不出喜怒。

“好了,你们下去吧!好好做事!”

王老太太说完就往里走,今天大儿媳妇刚好不在,要不然以她的性子,这个阿凤是断然不会留的。不过,春花也是聪明得紧,晓得直接从她这里通过。园林那里好,能认识的人也不会太多,不会招惹什么事!

两人等老太太走远,这才退了出去。

出得门来,春花把阿凤带到了另一处佣人住的地方,嘱咐了几句后,就打理了自己的一些随身物品,坐车回去了。

剩下阿凤,被人领着去换了一身粗布佣人服,扎着头巾跟着几个园丁往草丛树木间走。

“你叫阿凤是吧?!你先看着点儿,这个枝叶是这样剪的!”园丁师傅过来指导着她。

阿凤举着这把大剪刀,感觉很吃力!这得有个十来斤重吧!真佩服常年拿着这把大剪子的师傅,怪不得他的两个膀子那么粗呢!

“小姑娘!要么你来推割草机吧,这东西就是吵了点儿,倒是不用费多大的劲的!”面目慈祥的阿婶招呼着阿凤去她那儿。

阿凤感激地过去,轻松地掌控着割草机。诚如阿婶所讲,这个东西太吵人,轰鸣着差点把人的心也给抖出来了。渐渐地阿凤感到了一些不对劲,不光头昏耳鸣,就连肚子也闷闷地,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总之很难受。

“阿婶,我歇一会儿!”阿凤脸色苍白,额头上浸出颗颗豆大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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