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好的时光是什么时候?我的答案是童年。
我天真的以为长大了什么烦恼都没有了,现在想想我那时候的烦恼根本连烦都不算…
我们村上以前有个小学,本来是没有幼儿园的,后来一家开赌场的老板硬是找关系在学校里办了个幼儿园。其实根本谈不上是幼儿园因为什么都没有,就提供了一教室风吹不到雨打不到,基本的桌椅都是我们自己自带,而老师就是赌场老板的媳妇,经常上课之后说句自习便跑回去看赌场了。老师在的时候教室里鸦雀无声,前脚刚走教室里就像小鸟一样唧唧咋咋的响不停。
第一次小伙伴们都坐在一个教室里的时候,大家都比较腼腆,也不好意思说话,有的在偷偷的哭,有的在偷偷的笑,还有一些就坐那发呆,虽然基本上都是本村的但似乎谁也不愿意去主动打招呼。还好很快僵局被打破了,或许“玩”是陌生人最好的开始,能玩到一起说明已经很熟了。而那时候的我们脑袋里除了玩就是玩。渐渐的全班的同学都已经认识了,而和我玩的比较好的几个人也在我的童年记忆里添了一笔浓墨的色彩。
老师不来我们也习以为常,似乎人天生就这样不管小的时候也好长大了也好都不喜约束。老师不在又让我们自习,而所谓的自习就是呆在教室里玩不许出去。我们六个坐在最后,大家都知道的上学坐最后代表什么,只是没想到的是有人居然一下坐了整整九年…
我们中年龄最小的是我,其他的四个都一样大,还有一个最大的叫刘刚,我们叫他老刚,说起这个外号现在想想都发笑,明明那么小却用“老”这个字眼。外号就是你给别人起了,别人也会给你起,一旦起的不好听被叫熟了这外号会跟着你一辈子。我记得我有一个朋友名字我记不清了,但上次我看到他的时候还是本能的叫出了他的外号“屎壳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潜意识里已经习惯了,就像你的爸妈就只会喊你小名一样。
刘刚是我们中最大的也是胆子最大的,是我们的领头。本来在教室里就没什么可玩的,除了说话就剩下打闹了。忽然刘刚把我们几个叫了过去笑着问我们:要不跑出去玩玩,老师反正不在”其实我们都想出去玩,只是没有人带头都不敢。就像农民起义一样没个领导人谁敢去起义。“你带头我第二”说话的人叫刘智林,我们叫他“外星人“因为他的头长的像七龙珠里面的比克大魔王。
童年最让我开心的就是没有什么顾忌做什么都不会去考虑后果。刘刚见有了第一个又问我们去不去,我们当然说去了。特别有意思的是当我们几个陆续跑出去的时候其他人也按耐不住了到最后整个班级里面就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乖宝宝。人一多就热闹了本来非常安静的操场变的嘈杂起来,而其他正在上课的师兄师姐看到我们在嬉戏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人的预感都是伴随着的,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屁股还没玩热半路就杀回了“程咬金”平时一天只有早上和晚上才来的老师今天不知道什么风把她吹过来了,一看到我们在操场上的英姿飒爽样气的当场吼了一声:谁让你们出来玩的?不管多大只要你还在读书就会怕老师,作为一个读完九年义务教育的我对此非常有体会。刚刚还在追逐打闹、办家家、玩纸飞机的小伙伴们一个个抱头鼠窜纷纷跑回了教室。
教室里鸦雀无声,除了自己的呼吸声静的连谁吸鼻涕声都听的一清二楚。“你们胆子不小啊,我说什么了?让你们自习,有让你们出去玩嘛!谁带的头!老师很生气说话声贝很高亢震耳欲聋,现在想想其实她完全可以参加“好声音”
童年里最让我满意的就是我们都是诚实的好孩子,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日子在那时也展现的淋漓尽致。我们六个很自觉的站了起来往讲台上走去,老师后来又说了什么我忘记了,我只记得她用那长的像妖怪的指甲,指甲还是红的不停的戳我们的头,一边戳一边说。这时我们几个都害怕了要是告诉爸妈免不了又是一顿混合双打。而这老师唯一让我喜欢的地方就是不管我们怎么皮她都没有告诉过家长。或许是赌场生意太好了忙的她没时间告诉家长…总之幼儿园就这样皮着打着笑着哭着读完了。
当我们开始上一年级的时候由于学校拆迁搬到了邻庄。有时想想如果那时候还在村上读书我们这些人的童年或许也没这么精彩了吧。邻庄其实一点都不远现在走过去也就十分钟的事,要怪就怪那时人小腿短吧。
报名的时候都是父母送过去的顺便举办了一次家长会内容无非是一些宣传教育。当我坐在新的教室里时摸着新的桌椅那心情和捡了五毛钱似的别提多开心了,但更让我开心的是我看到了熟人,在这个四周都是陌生人的环境下看到熟悉的小伙伴还是很激动的,这种感觉就像人在外地遇见老乡一样。
我见到的熟人就是我们六人中最喜欢说话的刘万发,我们叫他阿发。阿发这人说话结巴但却非常喜欢说话,结结巴巴的说个“你你你你你…”半天说不出个“你”什么出来,经常逗的我们开怀大笑。“他们几个呢,怎么就你一个啊”我坐在他边上问道。“老老老刚,外星外星外星人他他他他们明明天来”我一听这话硬是被逗乐了,其实大家都知道和结巴的人说话经常会被带进去,有时我也会情不自禁的结巴起来,爸妈经常让我不要和阿发玩。童年里让我感到幸福的就是我们不会歧视谁也不会去欺负谁更加不会去笑话谁。
开学的第一天我去的很早,不过当我到了学校才发现已经来了很多人了,有很多高年级的师兄师姐都在三五成群的说着什么,也有一些和我同年级的小伙伴在追逐打闹。我走进了教室看见已经坐了很多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认识的几个也玩的不熟只是知道名字所以也没打招呼。教室里还有很多空位置,但我还是走到了最后一排最南边的位置因为这个位置和我上幼儿园的位置一模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们几个来了应该也会坐在最后边。慢慢的教室里面人越来越多,阿发是第一个来的没过多久他们也都来了,和我想的一样几个人都坐在了最后。这种又聚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好。
那时候学校还是比较少的,像我们学校真的太小了,做操都要分开来做不然站不下。虽然学校小但是一点都不影响招生,毕竟四周围有很多村庄而学校就这么一座。很快教室里面坐满了人,我细数了一下一共坐了五十名小伙伴,抬起头黑压压的全是头连黑板都看不到,因为我坐在最后面那时候还是个短腿小胖子也不知道这些年怎么过的过着过着变成了长腿**丝。
教室里非常吵杂,看的出来很多同村的人都遇到了一起脸上有说有笑的想来此刻应该都蛮开心的。过了一会老师来了,这个老师看起来40多岁个子不高但是不协调的是他居然带着老花眼镜,头发也没多少了。让我想不到的是这个老师在以后的日子给我们带来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老师姓陆我们都叫他陆老师,是教数学的同时也是我们的班主任,另外也是全校唯一的一个数学老师。那时候老师这个职业还是非常少的起吗我们学校每个老师都身兼数课,而我也蛮佩服陆老师的因为他身兼一到六年级的数学课,真的蛮辛苦的,毕竟我们那时候一天才六节课,他一整天都在教课还要批改作业,可以想象多大的工作量,这也让我明白了他的头发和他的老花眼镜。
“大家静一静,今天第一天上课我们先安排一下座位”陆老师的声音洪亮有力,但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这个老师很凶。嘈杂声很快就消失了,陆老师对此好像非常满意又说道:男孩女孩分别按照从矮到高排成一队。
陆老师似乎看出了我们的心事,当然也体现出了他的教学能力。原本我们都是两个男孩或者两个女孩坐在一起,这样说话玩耍方便很多,而陆老师的安排是最矮的男孩和最矮的女孩坐在一起以此类推。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这样你们上课注意力会比较集中,可以更好的学习。但我们可不这么想,一个个哭丧着脸,眼看一对对好基友被活生生的分开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了。
男多女少最后面的男孩由于没有女生了,只好安排两个男孩坐在一起。虽然他们都不认识但还是看的出来此刻他们看我们的眼神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我也没想到的是后来每一个男孩都抢着要和女孩子坐一起,因为和女孩子坐在一起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本身男孩子就没什么好看的,看女孩子多舒服,还有一些文具用品和女孩子一借便借到了当然不是说男孩子不借而是很少有男孩子文具用品是全的,我到现在都记得我那支中华铅笔就剩小拇指那么大了还在用,女孩子吃的零食也多一点,我就经常和我的同桌要东西吃,而且比较有意思的就是男孩子比较强势经常占一大半的课桌为此女孩子专门制定了“三八线”为此每一次有人超线都会大吵大闹,和我坐一起的女孩姓吴,我们一坐就是整整六年,我们每两个星期就会重新安排座位,而且我们每天都在长着身体,和我差不多高的也有很多,只能说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
小时候也好长大了也好到了新的地方总是需要一点时间去适应。上课的时候大家都很安静,按正常程序来总会出现一两个捣蛋鬼,甚至连最喜欢说话的阿发课堂上也没说过一句话。
爸妈不是在外做生意就是在家工作没有时间照顾我们,大多数人的童年都是在爷爷奶奶身边,而我是和外婆一起生活的,我觉得和外婆在一起要比爸妈在一起自由快乐多了,起码我的外婆不会逼着我做作业最重要的是不用害怕被混合双打。学校没有食堂所以每天都要回去吃饭,上午过的很快放学之后绝大部分人和我一样都是自己走回家,偶尔有几个可能家太远了都是家人带饭过来的,我记得有一次雨下的很大,虽然外婆穿着雨衣但把饭送到学校的时候饭还是热的她身上却湿透了。
那条回家的小道如今已经变成公路,曾经不知道来来回回跑了多少次,在那条路上笑过、哭过、唱过、跌倒过、如今虽已不存在但记忆深处好像昨天刚来过…
童年里最让我骄傲的是无论我们摔倒多少次,哭了多少次,我们都会再一次的站起来继续奔跑。无论是去上学的路上还是回家的路上,我们都会比赛看谁第一个跑回家或是第一个跑到学校,奔跑免不了摔倒,记得有一个女孩摔倒直接磕坏了大门牙,想想我都觉得疼;只要摔不断就往死里摔,至少我是摔过来的,膝盖以下就没好过不是这结疤就是那破皮。那时候经常没事跑来跑去身体明显比现在好了太多太多,那时候一年最多只生一两次病现在一个冬天就得生病三四次。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小伙伴们也都和自己的同桌还有四周的人熟悉起来了。大家最喜欢的就是体育课了,那时候的体育课还是很丰富的学校会组织踢毽子、打羽毛球、跳绳、拔河一系列比赛获得名次的同学不仅有奖状还有奖品拿,所以当年的体育课是没有任何老师可以霸占的。有时候从小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能力我这里是特指“不要脸的能力”而有这种能力的人偏偏我认识还很熟,他叫刘万传我们叫他二郎。是二郎不是二郎神。他居然可以不要脸到借了同桌的橡皮然后说是自己的在借给同桌甚至他上学忘带书包居然和老师说是我们几个不让他带的,到了今天他的不要脸的技能越发精湛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因此我们几个和他在一起也做了很多很丢脸的事,比如进女厕所…
不仅仅是童年里讨厌作业现在我也讨厌虽然我已经不读书了但本能反应就是不想听到这词。我是这么觉得毕竟上五天才放两天,一节课三十分钟才休息十分钟,痛苦的是不管上几天放几天唯独不会缺少作业,为了能按时交上作业大家都是蛮拼的。每天回去一些硬件作业还是比较好做的比如抄抄作文,写写汉子;而像一些动脑力的试卷、数学我忽然觉得我不太适合在地球生存。每天天还没亮像我一样的同学已经起来奔向学校就为了向成绩好的同学借作业抄,而每次最先到达学校的基本都是我们这些为了抄作业的人,而全班的几个成绩优异的同学都还没有来,而那时候每个年级的教室门都有人负责锁,而钥匙则交给离学校附近最近的同学,所以我们这些去早了的人不仅作业没的抄连教室都进不去。好不容易开门的来了一些成绩优异的同学也来了却发生了一个问题,好多同学都借不到作业抄,那些成绩优异的有些不借有些只借给认识的人抄,等到老师收作业了我们还是空白的作业本。
我非常清楚的记得我们几个几乎每个早上都会受到陆老师的细心“教育”以致于我现在想起来心里都有一股凉意,陆老师很会安排时间,我们早读课的时候他在教室批改作业,每一次被点名的人都会收到“教育”好一点的说两句,差一点的用教鞭打手心,而像我们这种交空白的不仅说还要打还要在做操的时候罚站让全校的人看着,最记忆犹新的是被揪眼皮,陆老师这招在一到六年级里是出了名的疼,那酸爽大家没事可以自己揪揪看…
只要身在学校便是一种痛苦,多么痛的领悟啊。而每次放学之后所做的事才是我们真正快乐的源泉。我们班有个同学叫姜波,他家有种了两颗梨树,每次我们放学回家都喜欢走小路而每次路过他家梨树的时候都会盯着梨树上的梨子舔舔嘴唇。童年除了想办法玩还有就是想办法吃,那时候真的什么都没的吃,我们六个人甚至每天放学去路上找剩下的甘蔗头吃或者去田地里偷胡萝卜吃,看到这些梨子都想尝几口。
每一个人的童年应该都会偷过东西吧,而我们六个在那几年“疯狂作案”数十起。“爬上去偷几个梨子吃吃吧”说话的是小胖子朱平中,我们叫他小猪,他就喜欢吃东西,平时安静的课堂上经常会听到他吃方便面的声音或是闻到麻辣条的香味,喜欢吃说明有钱,我们那时一天才两毛钱最多五毛钱他最少一块多的时候有两块,真正的神豪啊。其实不用小猪说我们也都想吃,可是围墙太高了,最后商量了半天用了搭梯子的方法让最瘦的外星人踩着个最高的老刚将他送上去,就这样都失败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我们垫着脚尖用脸蹭着外星人的屁股硬挤上去的,大家都累的气喘吁吁不过此时大家都还是很开心的,毕竟马上可以吃到梨了。
上学时间长了我们也就变成老油条了,除了刚开始一段时间天天回去写作业后来发现天天早上要去补作业还不如直接不写干脆连作业都懒的带回去每天背着个空书包回去走走场,而现在书包派上了用场,我们打开书包外星人一边摘一边往下扔,但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喊的“有人偷东西”吓的外星人一下从那么高的围墙上直接跳了下来,我们也拔腿就跑,路上才发现外星人的脚裸已经肿起来了疼的眼泪直流走都走不了,我们先挑了一个最大的梨给他毕竟不是他我们也吃不到梨,然后我们几个轮流背着他走回了家。童年就是这样眼泪流着流着就笑了,刚刚还疼的眼泪直流的外星人在我们的欢声笑语中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无拘无束的日子过惯了,爸妈都不在爷爷奶奶也管不了我们,坏事做多了人的胆子也就大了。从那次偷完梨子以后似乎喜欢上了干这种事,我们每次做坏事都“非常积极”比如剪女生辫子,捉些小虫子吓唬人,打架、旷课、逃学等等一次故地重游正好遇见了老校长他居然看了我一眼便叫出了我的名字,可想而知我们那时候是有多“出名”多让人“记忆深刻”
我们上学的路两旁都长着非常大的杨树或者一些柳树,夏天我们喜欢摘些柳树做个帽子戴在头上避暑有时也会选择爬上树来避暑。有一天我们几个都选择了一棵树纳凉,我们选的都是比较小的好爬一点的树,而外星人爬的那棵树很大也很高,起初我们也没多想,谁知道过了一会他居然越爬越高,我们一看原来是想去掏鸟窝,我早就有过想掏鸟窝的冲动,但奈何那时候身体一不灵活二也没那个胆量一般鸟窝都是建在又高又大的树上。我们一边看着一边喊着让他小心一点,外星人身体小所以爬的非常快一会功夫爬到了鸟窝旁,手上拿了几个蛋又飞快的爬了下来,这以后凡是大树上有鸟窝的都让他掏了个遍,但奇怪的是我们从来没吃过或许只是享受那种爬树偷鸟蛋的刺激感吧。一晃我们马上小学毕业了,只是没想到的是毕业之后的我们似乎一夜之间都长大了。
回忆童年总会想到幼稚这词,但也是幼稚促使我们回忆起童年。童年的时光之所以美好那是因为它不是你一个人的而是大家的因为一个人创造不了这么美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