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黎明刚刚微撒懒散的阳光。锦绣花园小区里已不时的开始传出各种机动车轰鸣的声音,那应该是忙碌的人吧。
杨天一醒来后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看了下墙壁上挂着的时钟,“才,七点多啊。没想到醒的这么早。”是啊,的确是还早,很早。或许是内心有种无法言语的东西作祟吧。
掀开薄被,坐起看了下床上的两人,陈文凯也已经醒了,正一眼朦胧的看着地板上的杨天一,至于小舞,从房间外传来的“噼啪
”声看,应该是在张罗着早饭。
“睡的好么?”陈文凯咧嘴一笑,开口道。
”呵呵,好不好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杨天一有意无意的随口说了一句,见陈文凯没有作答,又开口道:“对了,接下去你有什么打算,在这里先躲着?”
“嗯。。”陈文凯闻言,双眼转动,沉吟一会,甚是严肃的说道:“你开玩笑吧,这里?我爸妈都知道,一会他们发现我们两个都不见了,肯定会想到这里,不行不行,你都说出去静静了,当然不能再这里。”
话刚说完,还没等杨天一开口,陈文凯又笑道:“哥们,咱们这叫什么知道不,这是跑路,要是被阿翔他老板找来。。恐怕一顿揍是少不了的。”
杨天一闻言,顿时陷入了思绪之中。的确,现在的他欠下了高达十七万的巨款,而这些都是通过陈文凯口中的这个阿翔所介绍的人借的,也就是所谓的高利息“袍子”。至于这个阿翔,和陈文凯是所谓的哥们,以前一起读过书,一起打过球,现在跟着他的老板在外面做“场子”也就是所谓的开赌场,放利息钱。
杨天一的钱基本都是赌光的,当然还有小部分是两人“辉煌”掉的,所谓的“辉煌”。。洛克威莲算是其中之一了,当然了,青春正茂的如今,陈文凯有凌舞,杨天一自然也交了一个所谓的女友,给予她一些“浪漫”和物质上的东西也是一个男人的必须。
正当蹉跎不定时,凌舞慢步走了进来,边走边说:“先吃早饭吧,边吃边想咯。”
对于凌舞,杨天一说不上有什么好感,但也没什么厌烦,毕竟她现在是陈文凯口中的真爱,虽然曾经不止一次的劝过陈文凯,但见其依旧如此执迷,杨天一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三人各自盛了一晚稀饭,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半个多小时候,终于算是商量出了个结果。
因为身上没有任何家当,两人只能依靠小舞,而小舞因为许久没有“应酬”的关系,身边的钱也已经只剩一千来块(每个月要往家里打钱,这也是杨天一不排斥她的唯一理由)
而因为小舞是外乡人,和她一起出来寻找工作的老乡有着不少,或是小姐妹,或是小朋友,或是亲戚,反正对于湖城的人来说,在这个硕大的城市里,每遇见五个人,里面肯定有一个不是本地人。
经过三人商量,最后决定去小舞一个同村姐妹那,毕竟有个相熟的人,总比没有好,而那个姐妹叫做凌蜜儿,现在在兰城的一所服装公司工作。另外,小舞还打电话给房东,将现在所住的租房退掉,这样加上退还的押金应该能有个三千左右。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三人也就这么定了。
决定之后,三人便开始忙碌起来,而所做的,当然是帮小舞收拾衣服,化妆品,鞋袜等等。陈文凯还好,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还留有一些衣裤,杨天一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陈文凯的衣裤他也穿不了,只能苦笑一声后,随遇而安了。
一个多小时后,三人终于是把这个房间全部整理完毕,至于小舞的东西。。足足有两个行李箱,两个行李包以及零零碎碎好几袋,这还是已经舍去了不少的东西,不然恐怕房间里的袋子还不够装。
正当两人同时感叹时,一阵敲门声响起,陈文凯一听,当即警觉起来,小声道:“该不会是我老爹杀来了吧?”杨天一闻言,也是猛的一惊:“鬼知道啊。”
气氛僵硬了一会,敲门声停了,这时凌舞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本就神经紧绷的陈文凯,忽然听到手机一响,当即吓了一跳,直直的看着凌舞。
“是房东,别这么紧张,敲门的应该是房东。”凌舞说完也没等陈文凯回话,便接了电话,几句话后,便开了门。
来人是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面目白皙,身材高挑,见到凌舞便开口道:“怎么这么急打我电话啊,这房子真不租拉?是嫌贵了还是怎么了?”
连续一阵的问话后,房东才看到房间里收拾好的行李箱,看了一眼眼前的三人,叹了口气续道:“哎,看来你是真的准备不租了,好吧,那我也不多说了。”说完,便四处看了起来,应该是在检查房子有什么被损坏的地方吧。
三人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等着,直到一盏茶后,房东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来,递给凌舞:“给,这是你的押金,一千二,房租你已经付了,不管你住不住完,我是都不退的,这个你租的时候就和你说了的。”
“嗯,我知道,这个没事,林姐,那谢谢你了。”凌舞接过钱,简单的回了一句。
房东停了也没在多说什么,收回了凌舞的钥匙后便转身离开了。
没一会,三人也拎着厚重的行李,一摇一摆的下了楼,陈文凯与凌舞不约而同的望了一眼身后,或多的可能是感叹吧。
“去哪?”发问的是杨天一,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他唯一剩下的就是身边的一根长笛。所以他只能将目光投向身旁的两人。
“去哪?当然是去车站买票了,难道还打车回家,跟我爸说,爸,我把小舞带来了,还是你回去和你爸说,爸我来自首了。。”陈文凯玩笑的说着。
身边的凌舞一听,似有些懊恼的说道:“怎么,把我带回去丢你脸了?我告诉你,我还不稀罕呢。”说完也不顾陈文凯的回答,托着行李箱拔腿就走。
“唉,你别走这么快啊,等等我,等等我,你听我说么。。”
看着已经嚷嚷着追上去的陈文凯的背影,杨天一伸手看了一眼手中的长笛,笛子很精致,通体翠绿,在长笛最末端刻着一个“西”字,前端还系着一根吊坠,饰物是一片翠绿泛白的竹叶。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这样。。”对着长笛轻声呢喃一句后,杨天一似有万千的思绪,但转眼又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