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一呆坐在房间,看着电视。时不时的瞥上一眼,看看四周。整洁,干净,这是杨天一全部的感觉。最主要的是还有一丝丝的不知名香气传来。他开始有点飘飘然的陶醉起来。
没一会,从厨房里便传来一阵阵的香味。杨天一很惊讶,对于她而言,夜场的女孩居然还有会做饭的,而且做的这么香,诸如凌舞这般,别说做饭了,就连房间也是凌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来,吃饭吧。”随着刘琪传来的一阵喊声,杨天一稍显尴尬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刘琪看的出他显得有些拘束,笑道:“不用这么别扭,吃个饭很正常。”
“好吧。”其实,杨天一和刘琪接触的时间不长,不过两人却较为相合,而在称呼上,两人很少叫对方名字,可能都不适应或者还是有些觉得尴尬,一直都是喂来喂去。
坐下之后,杨天一扫了一眼餐桌,菜肴很丰盛,一锅鱼头豆腐汤,一个番茄炒蛋,半只烤鸭,一碟小青菜和一碟大虾。一时间香味弥漫,令人食指大动。
杨天一努力让自己放松了心态,开始吃了起来。而刘琪却是从厨房里拿出了一瓶白酒,这让杨天一惊讶不已。
“怎么了,不喝吗。”看着杨天一有些呆滞的眼神,刘琪将酒一放笑了笑。
“不是,是你怎么家里还有白酒啊。”杨天一很惊讶也很好奇,尽管刘琪是做夜场的,喝酒在所难免,可也正因为这样,这些人应该是讨厌酒的,而且这瓶酒已经开了喝去了一点,肯定不是刚才买的,这怎么能不让杨天一奇怪,一个看着这么斯斯文文的女孩,谁会想到家里还放着白酒。
“我有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喝点。”她回答的很简单,没有过多的想法。是的,她有时候会感到无比庞大的压力,而当这些压力汇聚成一点的时候,会爆发,变成源源不断的泪水和疲惫。能让她想到的唯一解脱就是寂静的夜里,一个人默默的喝点。
她没有去询问杨天一喝不喝,因为她已经打开了盖子,给杨天一倒了满满一杯,而自己也是满满的一杯。接着,她拿起了酒杯,对着杨天一说道;“来,喝一个。”
这是杨天一到目前接触过的女孩中最直率的,最让她觉得没有心机的,不知道为何,杨天一喝了一大口,他感觉酒,不是那么的呛喉。
“对了,你不是兰城人吧?”两人一边吃着,一边开始聊着,气氛也渐渐变得缓和起来。
“不是,我的家,在湖城。”杨天一如实的说着,因为他舍不得欺骗这个女人。
“湖城啊,没去过,不过听说过,好像比兰城大多了。”
“嗯,不过我觉得没这里漂亮。”
“是吗,以后有机会去湖城看看。”
“呵呵..”
“你不问我,我是哪里人吗?”
“..你是哪里人。”
“..SX的。”
“好远,怎么会来这里。”
..
两人聊着,聊了很久,两人喝着,喝了很久。杨天一看得出,刘琪应该很久没有和人这么聊过了,她提起了很多往事。她的家在SX一处很偏远的山区。家里父亲因为在外打工受伤失去了劳作能力,只有一个母亲靠着一些农活维持着生计。她有一个弟弟,所以她很早的放弃了学业,为了让弟弟有足够的花销上学。她出来工作,为了给父亲看病,为了让母亲不在那么辛苦。她说了很多,直到醉意朦胧,直到眼眶红润。
有时候杨天一听人说起这些事的时候也会跟着湿润眼眶,不为别的,光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是有时候他又会把这些抛诸脑后,找不到为什么。只是冥冥中有着一种冲动吧。
而杨天一也说了很多,甚至说到了来这里的缘由,只是当刘琪问起他的笛子是和谁学的的时候,杨天一却含含糊糊的带过了,没有刻意的去说。也许在他心里,有着一段已被尘封不愿提起的往事吧。
刘琪因为是公关的原因,所以上班很自由。而杨天一也请了假,所以她们都没有打断这样的氛围。直到把这瓶白酒喝完,两人又先后喝了四瓶啤酒。脸红了,眼红了,而心跳也不由的加快了。
刘琪的房间旁边有一个小阳台。美美的吃完一餐后,两人来到了阳台上,刘琪坐在杨天一的旁边,而杨天一则拿起了笛子。
“你想听什么,我会的不多。”杨天一没有被酒精麻痹,还很清醒的问了一句。
“就那首丘比特之罪吧。”久居夜场,刘琪的酒量自然不是这么点酒可以麻醉的,不过,些许醉意还是有得,可能一会酒劲上来两人双双醉倒也不可知。
“从前,有个女孩爱上了一个男孩,非常的爱他。而男孩则喜欢另外一个女孩,因为那个女孩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两人相知相爱,青梅竹马。但是女孩不甘心,她无数次的向爱神丘比特许愿。最后,丘比特被感动了。他将爱情之箭射在了男孩和女孩身上。男孩放弃了那个与他相知相爱的女孩,和许愿的女孩走在了一起。不久之后,男孩患了重病,莫名其妙的抑郁症,医生毫无办法,只能看他郁郁而终。许愿女孩见此,最后选择了离他而去,决定选择另一份真爱,而与他相知相爱的那个女孩却突然出现,不离不弃的照顾着他,男孩很感动,可心里却会莫名的产生一种排斥,他很矛盾,很痛苦。最后男孩离开了人世,而那个与他相知的女孩在男孩离开人世后,选择的竟然是终身的陪伴,于是她,自尽而去。之后,爱神觉得是他伤害了一对恋人,看着两人双双离去,爱神一时感慨,在苍穹之上吹奏了一首曲子..”
杨天一闭上双眼慢慢的说着,而在他闭上双眼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只能看到一双星眉月目却看不清容貌,身材纤细,黑丝如瀑。杨天一似乎能听到她在说话,是对他在说,而说的,正是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