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碗白粥,几份小菜,虽然简单三人却吃的不亦乐乎。不论是杨天一或是陈文凯两人都是性情中人,生活随性,尽管心中都藏着一些不为人知,不愿诉说的事情,但是像此刻这般无拘无束的感觉却也让两人将所有的事情抛诸脑后。
“我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让你出来陪我们吃个夜宵怎么了,还委屈你了?”正在开心之余,离三人不远的一桌上忽然传来了爆如雷霆的怒骂声。
寻声一看,那里坐着三个青年,约莫二十七八左右,还有三个浓妆艳抹的姑娘。而此刻其中一个身着黑色连衣裙,头扎马尾相貌清新的姑娘正被一个傲气十足,身材纤细的青年指着鼻子骂着。
女子是三人中打扮最为简单的,细细看去,不过是在脸上稍稍擦了点粉底,而且被这傲气男子辱骂着也没有丝毫的还口,只是一味低着头,连连赔着不是。
“老子今天高兴,一会小费少不了你的,你给老子喝。”桌下放着三箱啤酒,而且看着几人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想必是已经喝了不少。
“这三个是魅力今宵的公关。”出人意料的,凌舞忽然开口说了一句。一旁的陈文凯闻言,不禁道:“你怎么知道。”
“这几个男的就在刚才我那个包厢隔壁四个九,我出来和你们吃夜宵的时候正巧看到了其中两个公关从里面走出来。”凌舞轻声的说着,说完还不时的对着不远处看了一眼,似乎是想要再次确定一下。
杨天一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那个身着黑色连衣裙的姑娘却不由得让他有些关注,看着不过二十四五的样子,样子也是清秀,有时候,杨天一自己都很想不通,这些女的都疯了吗,把青春把自尊全都白白挥霍给了男人?不,是挥霍给了金钱。
似乎是发现了一些看来的目光,三人中一个身穿清一色黑色的青年,怒目环视了一圈,杨天一等人见此很自然了的收回了目光。
“你要是不把这一瓶喝完,今天的小费你别想拿了。”
“别啊,我喝我喝。”
“嗯,这还差不多。”
“那要不一会..嗯,?”
..
眼睛虽然不看了,可耳朵听可是纯粹的出于自然情况。而当三人听到这的时候也差不多明白了后续将要发生的事情。不用说,几人都心知肚明,嗯,此地不宜久留。于是陈文凯在短短几分钟内迅速喝了五碗粥后,示意夜宵结束。
“我说,你们两个是出门没吃药吧,啊?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还把我拉出来干嘛。是不是忘吃药了,是不是。”夜宵结束,回到房间已是半夜三点左右。杨天一本以为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谁知陈文凯竟一时兴致大发,怎么也不睡,一把将杨天一拽了出来,非要听他吹笛子。
“我说小舞,他是猪头,你怎么也跟着他疯,你不困啊。”见两人都没有说话,杨天一只好将矛头对着凌舞,希望她能说服陈文凯回去睡觉,毕竟搬了一天的酒说不累那是活见鬼了。
“说实话,我也睡不着,其实我还真不知道睡不着该怎么办,既然他说了,我也想听了。顺便看看日出也好啊。”凌舞略带微笑的一句,直直把杨天一气的差点吐血。
“你们赢了,你们..。”话没说完,一旁的陈文凯又一把拖着杨天一,笑道:“唧唧歪歪什么,不就让你吹个笛子听听么,告诉你,那是我们俩给你面子知道不,快走快走。”
路是前往中湖公园的,因为只有在那才不会出现所谓的影响别人休息。也只有在那才会令人感到一丝的舒适和安详。
来到中湖公园门口,四周的景灯和月光将这里照的颇为透亮。随便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后,陈文凯与凌舞便一脸放松的准备聆听杨天一带来的天籁之音。
“你别吹那些别的,本老爷今天要听你吹那首最经典,最好听的,叫,叫..叫,丘比..哎,反正就那首,你知道的。”似是想起了什么,陈文凯一把坐地后紧接着便对着已将笛子举到一半的杨天一说道。
这里是安静的,很安静的,安静的能听到那些微不足道的蝼蚁发出的声音。然而,在安静的某一个角落还有着一个安静的人。如果让杨天一三人看见了,一定会觉得有些惊讶,因为这个人正是刚才在粥摊看到的连衣裙女子。
这个女人好像受伤了,尽管看不到她身上所谓的伤痕。这个女人好像很不开心,尽管看不到她极为消极的眼神。她安静的双手抱着膝盖坐在一角,没有注意到杨天一三人,也许她在发呆,也许,是真的没有注意到。
她看着有点醉了,因为通红的小脸。她看着有点累了,因为疲惫的眼眸。可是,是什么让这个花季女子在这个近似凌晨的夜里悄然来到这个沉寂的地方,孤独的享受着来自四面八方涌来的黑暗。也许,是因为即将黎明?也许,是因为习惯孤独?这,谁又知道呢。
一个人的夜是孤独的,因为万千惆怅无所言语,唯独点点星光陪卿叙长。女人有点醉了,醉的哭了,但她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的留下了几滴眼泪,她抬头看了一眼这片苍穹,低头的瞬间,情绪更加激动了,眼泪似是堤坝崩溃,附和着她无比哀伤的抽泣。
她,准备走了,也许是真的感觉累了。但是,在她站起的一瞬间,她突然听到了一阵笛声,悠扬,缠绵,似能抚慰人心一般,让她跌宕的心逐渐平静。她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曲子,即便是笛声,她也很少听过,但她听过不少的歌,不论现代,时尚,曾经,怀旧,她都听了不少,可是这首曲子却让她感觉彷如天籁之音一般。
“是谁,是怎么样的人,才能吹出这样的曲子。”她有些动容了,她很想知道是谁在一旁吹奏,因为笛声显然离她很近。她寻声望去,透过雾霾,透过黑暗,是一个红衣青年,手举一根翠绿长笛在吹奏,身旁还有一男一女在聆听着。
她止住了脚步,因为她想静静的把这首曲子听完,如果可以,她很想去问,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可是她没有,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