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快来看呀,这是什么苗啊,都长出来了,”萱萱正在小菜园里巡视着,见江易正悠哉地与陆诗雅在院中聊天,就叫他过来一起看看。
“唉,昨天不是刚看过嘛,那是辣椒秧,”江易看着陆诗雅,一脸无奈地回到。
“人家没记住嘛!”萱萱还在菜园中观察着,这弄弄土,那拔下草,不亦乐乎,自从江易把菜园开辟好,种下种子后,萱萱每天的事就多了一项,天天早上起来就去视察,还每天问江易怎么还没长大啊?什么时候可以吃啊?这个是什么啊?江易易开始还是很有耐心解释讲解,可天天萱萱这样问,好吧,江易觉得简直是折磨啊!
“诗雅,我头疼啊,帮我揉揉吧,”江易装可怜,把头靠向陆诗雅。
“好啊,就帮你揉揉,”陆诗雅满口就答应了,弄的江易呆愣了一下,“还不靠过来,不帮你揉了!”
“哦,好。”江易马上靠过去,搭在陆诗雅胸前,结果被陆诗雅使劲拍了一下,“作死啊,想占我便宜么!正经点。”
这话说的江易立马就端身做好,江易还以为刚陆诗雅故意骗他的呢,没想陆诗雅真的起身在江易身后帮他按摩头部穴位了,“诗雅,你.”江易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是不是以为我骗你呢?谁让你老是想着占我便宜的,其实我也看得出来,你为书院做了不少事,你也想把书院办好是吧?”陆诗雅在江易耳边低语道,见江易想开口解释,就阻止道,“听我说,别开口。”
江易只好闭眼安静地享受着,不时闻着那淡淡香味,“江易,你可真是个奇怪的人,明明有许多想法,却又不想自己去干,窝在书院里显摆,觉得自己很能吗?不是说男儿大丈夫要建功立业,功成名就吗?可你呢,成天闲散惯了,跟萱萱玩闹,真是想不通你。”陆诗雅的声音很悠远,清冷中带点温馨。
“不过我还是喜欢你这样子,只是你也该奋进点,不是吗?我看你对教学这一块就很有想法啊,昨天把你对学院规划想法跟我父亲一说,他觉得很不错。江易,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啊,听见了,”江易清醒过来,刚才被陆诗雅按摩的太舒服,不由得神游物外了。
“那我刚才说的什么啊?”陆诗雅有点小生气了。
“那个,就是.”江易正想着怎么编呢,结果陆诗雅生气一走,江易由于惯性作用,还往后靠着,结果就是吃饭的时候江易头上绑了个布条,挂彩了。
上课时,学生一看自己老师挂彩了,各种关心,“老师,你头怎么啦?”“老师,你这是要头悬梁么?”问的江易无地自容了,心中不禁喊道,我的形象啊!
当然江易可不会轻易放过这般取笑自己的小崽子们,故意上课出了几题难为他们,然后大义炳然地教训道,“成天不好好学习,看看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回去抄书去。”然后就得意洋洋地走了,结果门口差点撞到陆炳。
“江易,成何体统啊,我可是对你身负厚望的。”陆炳板着脸,说道。
但江易脸皮厚,“哈,伯父好,这不是早上头撞了下,有点晕嘛,伯父是过来上课呢?”
“要叫院长,”陆炳纠正道,见江易是真头撞了下,也露出关心神态,“头有点晕,就好好休息嘛,还出来上课,逞什么强啊。快点回去好好休息,等会叫诗雅熬点汤给你喝。”
“嗯,好的,那伯父我先回去休息了。”江易打了声招呼,就转身回去了。
“陆兄,刚见你跟那后生说话,很是亲近,这后生是何来历,能被陆兄你看上眼?”这时从那边走廊走来个老者,气度非凡,一看就是掌权着。
“吴兄,你不问我也会跟你说,刚走的那后生叫江易,字承中,你可不要小看他喔,虽然对正经的传统儒家典籍不是很有了解,但对其他杂学却是连你我加上都不及他的。”陆炳笑咪咪说道,好像江易就是他子侄一样,被陆炳叫做吴兄的是徽州府学政吴正光,他与陆炳相交莫逆。
“哦?那可要好好认识一下,我可不是迂腐之人,觉得把儒家典籍学好,其他的就一无是处。”吴正关缕了下自己短须,说道。
“呵呵,甚是,待会一起进去瞧瞧承中教的数学,这是他命名的,数术之学。”陆炳伸手做了个请姿态。
“呵呵,你个陆炳,还来这套,”吴正光打趣到,也不客气,向前带头进了蒙学堂。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学堂内,那个蒙童们一见院长来了,都停止打闹,齐声道,“院长好。”
“大家都坐好,我给大家介绍下,这位是本府吴学政,今天过来特地来考查下你们,等会好好变现。”陆炳对这些学童介绍好,又转身对吴学政道,“为了避免你说我作弊,这出题就你来好了。”
“好,既然这样,我就出几道题试试他们,”吴学政说着,就走到台前,正准备说题目,陆炳就递过来支粉笔,说:“不妨试试这个,把题目写在这黑板上。”
吴学政好歹也见识过场面,拿过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下,大概开始有点不习惯,写了几个字掌握了技巧,就把练习的擦掉,开始出题,口中说道:“这个玩意也是江易弄出来的吧,倒是很好使,而且讲课简便不少,看不出这江易对讲课还是下了点功夫的,不过是不是有真才实学,一会便知。”
“你就放心好了,保证待会有你吃惊的,”陆炳一脸神秘样子。
“此为何?”吴学政出完题,本以为会等好一会才有人答出,结果刚放下粉笔,立马就有人举手报告说,“我已经算好了。”
吴学政当然不信,要知道他出的这几题在其他书院时,那些书生都过了好一会才答出,可现在这也太快了吧。第一想到的就是这学生肯定在哪见过这题,知道答案,但良好的涵养告诉他还是看看这学生怎么算出来的才做决定好了。
吴学政就让那学生起身告诉大家怎么算的,这时才发现这学生是个小女孩,大概八九岁那样子,这又吃了一惊。等听到方甜儿在那解说,什么假设这个为X,那么可以得到什么方程式,然后怎么解,好吧,吴学政认为自己算是博览群书了,但这种什么解法还是头一次听见。不由好奇上前查看方甜儿的那块小木板上写的什么,这一看就彻底晕了,根本看不懂,都是各种符号,还以为是什么道家鬼画符呢。
还是方甜儿机灵,早看出了吴学政的尴尬样,主动给他讲解起这些符号代表什么,有什么作用,吴学政听的不住点头,连声赞道,“不错,不错,有道理,此法却是简便,大善矣。”
不知什么时候,陆炳也站到了吴正光身旁,其实陆炳心中惊讶一点也不比吴正光少,虽然他也早知道江易在教数学,而且自己也跟着学了点,但他真没想到,方甜儿这个年纪居然算的比他还快,其实也是方甜儿早智,江易平时没事就会多教她点,而且小姑娘也认真学,所以才出现这一幕。
“吴兄,我没有骗你吧,是不是很有耳目一新之感,此法若能推广开来,可谓利国利民之事啊!”陆炳淡淡说道,可任谁也能看出他脸上的得意样。若是能得吴学政力荐推广这些字符数学,对竹山书院的名声可有不少好处,大家都会知道这新式之法起源竹山书院,这差不多开山立派吧。
吴正光仿佛没听见陆炳所说,又出了几题让方甜儿当场解答,结果还是很快解出答案,最后一狠心,把鸡兔同笼问题拿了出来,这下把方甜儿也难住了,江易只是教她了一元方程,但小姑娘也聪明,想到可以假设两个啊,结果用炭笔很快就在木板上得出了二元一次方程。但也只能做到这里了,怎么解这个就不会了,但旁边看的吴学政却深深陷入进去了,静静思考着,过了好一会,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大善,大善,朝闻道夕死可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