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庙宇内。
大牛问道:“怎么样了?小田没事吧?”
那花妖似是有些疲惫,声音细弱:“这段时间应该没大碍了。”大牛回应道:“那就好,那就好”
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两天来,发生了不少事,大牛赌博惹祸自认有错,花妖误伤人命自觉不妥,双方都是愧疚,沉默了良久。
这时,庙外不远立着两个长袍青年,正是赵玉和西青月。
西青月道:“果然有些妖气”
一旁赵玉摸着自己的腰间挂下的玉佩,双眉一蹙,沉鸣道:“妖怪就在庙内,师兄,我们进去吧。”西青月知道赵玉那玉佩算妖极准,点头回应:“好”
刚进门后,看见那花妖已化为如此人形,两人皆是一惊,但听赵玉喊道:“女妖,休要害人,快快就地伏法。”西青月双眼一瞥,心道这年头,谁会和你一样,榆木脑袋吗,站在那里给你打不成?
花妖一惊,忙道:“我没有害人,你们别过来”但是心想,若是交起手来,怕会伤到旁边的小田和大牛,便转头对大牛细声说道:“你快带小田走开。”大牛见花妖紧张如此,听言便抱起小田闪到一边。
见乡民处于安全位置,那赵玉左手一抬,食中双指一并指向花妖,一道无形剑气直刺过去。花妖侧身闪开,却见那赵玉已然双手四指,两道剑气已逼近自己。
一旁西青月冷眼观战,默不作声,没有帮忙的意思,心想:“这赵师弟,单手剑练得如此纯熟,出招既准又快,颇为厉害,师傅器重于他倒也有理。”
只见花妖凝神聚劲,双手交叉在胸前以法力格挡,受到剑气冲击后,只是稍退两步,没有受伤。那赵玉见此空挡,纵身跃前,求近身缠斗,但见花妖并无还手,极力躲闪。
那赵玉突起一回转身飞脚,待在半空已转至侧身,腿已从左至右扫出,花妖立马身体一缩,蹲下躲过,谁道那赵玉空中上半身转至正面时,只见他先前藏在身侧的右手向前一推,又是双指尖剑气顶出,直刺花妖眉心。
花妖重心刚降,已无法再做闪避,只得将手一抬,生生用肉体去格挡,刹那间,鲜血四溅,左手被戳出一窟窿。一旁大牛看着揪心,大喊道:“不要,别伤害她。”赵玉哪听得他言,一手伸出正要了结这妖怪,谁道那花妖右手一撩,几片花叶飞出,刺向赵玉,赵玉向后一退,大袖一挥,卷走花叶,未伤分毫。
赵玉心道:“这花妖妖气甚重,看似修为颇高,法力却如此有限,究竟为何?难道是有所保存?”但见花妖起身,赵玉想要试探那花妖到底法力如何,便双手食中四指对应相贴,向前顶出一招双手剑,剑气逼人,比单手剑功力更甚,这一招似是难以抵挡,由于距离在三步之内,更是躲闪不得。
谁料那花妖连挡的意思都没有,受此一剑,登时腹部血肉崩裂,口吐鲜血。大牛见状,放下小田,立马扑向花妖,用手按住其伤口,紧张道:“你没事吧。”花妖表情痛苦,却似有顾虑,勉强用手推开大牛。
赵玉开口道:“兄台,那妖怪是噬血之物,靠杀人饮血,不要靠近,快离远一点。”
大牛转头恶狠狠道:“你个破法师,懂什么,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杀,比妖怪还不如。”见花妖喘息之间已显疲惫,脸色煞白,口中鲜血不断涌出,大牛心中既伤心又愤慨。
“兄台不要被妖物迷惑,这妖物妖气甚重……”赵玉话还没说完,一旁西青月插口道:“但听这位小兄弟说说,我赵师弟比这妖怪如何不如?”言中似有几分严肃,又有几分玩味,倒也不是真感兴趣,只是要讨讨这师弟的笑话。
“她不是什么杀人饮血的妖怪,她只是误杀过一次坏人而已,那坏人对她妹妹下手,她才出手阻止”说罢,大牛指向一边躺着的小田,又说道:“她平日里只是食些动物的血,不曾杀人,也不曾伤人,根本就不是你们眼中的妖怪。这些日里她为了救得自己妹妹,还把自己的血输给妹妹,你有见过救人的妖怪吗?”
那赵玉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输血救人耗费了法力,所以才如此不济,与之修为不匹。只听那大牛又道:“还有,原先有一仙法师,在这村子里种了半亩赤花田,就是给她栖息的,用以控制她的妖性,她这久以来,一直都待在田里,哪里去害人。”
先前有听说过这村子叫赤花村,但不知这村子真有一赤花田,再听是一仙法所种,顿时生了好奇之心,见大牛话语激动却也感情至真,两人似乎有些相信了他。西青月问道:“那赤花田在村里何处?”
大牛道:“就在后山,不信就自己去看看。”
西青月转头对赵玉说:“不如我们去看看?”见那赵玉脸上似有迟疑之色,便又道:“这女妖受此重伤,暂时逃不出村子,你我先去探探真假也无妨!”
赵玉突然想起师父教诲:“是妖不一定是邪,是仙不一定是善,今后闯荡要明辨是非,一心向善,不要滥杀无辜,望你好自为之。”便道:“也罢,走吧”那西青月听得此言,似是有些小得意,心念:“哟,终于听得我一言了!”
待二人出去一会儿后,阿城和阿由赶到了小庙,刚进门,阿城便是膛目结舌道:“呀,真有妖怪!”然后躲在了庙宇门口。大牛见实在瞒不过了,便将事实一五一十的说给了二人听。
那女妖半昏半醒,失血过多,阿由见状刚想从自己背袋里拿那炼化好的伤风草,却发现数量十分有限,于是出于侥幸,让阿城把布袋拿来,阿由定眼一看,脸上似是起了欣喜之色,不禁念道:“这草,成了?!”
先给那女妖敷了药,阿由径自坐到了一边,又思索起来,他看了看阿城的衣衫,腰间有血,应该是李阿伯的。短笛,血两样都全了,但这在之前有实验过,却没能成功,还差什么呢?莫不是?
阿由忽然叫道:“阿城,你过来,给我讲讲你的神风术”阿城听罢去到他身边坐下,缓缓道:“我这神风术是由法力幻化为风,愈发愈劲,欲走愈疾,凌风跨步,脚底生风,随风而走,似为神风。”
阿由听罢,心想:“由法力幻化为风,那便是了。一般轻功性质的身法,多是内法,以法力在身体内部游走,提高自身能力(参见第二章内法)从而加强身法效果,然而这神风术是将法力逼至身外,颇有外法的门道,这样一来,施法者衣衫,装饰等随身物件便会带有法力残留,这布袋难不成就是吸收了些许法力才将药草炼化?”
阿由想明白之后,便又放入新的伤风草一试,布袋内却似起了反应,见样子恐是尚须半盏茶的时间。
那女妖敷药后似乎伤势缓解了不少,但是法力的流失似是尤为严重,脑中有些浑噩,双眼有些迷离,见她盯着阿城那布袋,嘴里喃喃道:“是你,恩公,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便又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