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在路上,突然听见身后脚步声疾进,两人心里都是一慌,莫不是那中年男子追了过来,两人站定,正要转头。只听得“大牛啊,咱们家最近是不是老少鸡?”是一个年迈老人的声音,一会儿另一个年轻的嗓音回应道:“饿,是丢了几只。”
说话者是两个乡民,一老一壮,似乎是一对父子,老者佝偻着腰背,背着一篓子山草,杵着拐杖,步伐却不慢,旁边的小伙子更是厉害,一根粗麻绳捆在腰间,后面绑着估摸着有五六十斤重的木材,胸背却挺的笔直。两人似乎是正要归家的路上。
见此,阿由也是放下了心,却听老者又问:“会不会是让狼叼了去了?”这时,老少刚好从阿由阿城两人身边超了过去,但见那青年唯唯诺诺道:“可能是吧”阿由看他面色不实,似乎是有隐晦之处。老头又道:“改日把护栏再修修吧”
阿城上前看两人也是朝前方村子走行,便上前问道:“敢问二位是村中居民?”那老者听罢,站住了脚,转头说道:“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哦,我们两个,第一次来这地方,晚上住哪里还没有着落,想请问下这村子里哪里有客栈。”阿城见是乡民,爽口问道。
“饿,老夫在这里住了都要三四十年了,从没听说过这里有什么客栈!”闻言,阿城转而又问:“那村子里有没有什么空房子和破庙可以供人住宿的?”
此话一出,却见那青年男子脸上一丝忧虑,眉宇间紧张的神色毫不掩饰,老头和阿城正在对话没有注意到,但是一旁的阿由却是看的真切,心想:“这乡民浓眉大眼,威武高大,却是纯诚憨实,脸上的表情不加掩饰就表露出来,跟刚才撒谎一样,太容易就被识出来了,难道这老头眼力不行?”
又听那老头语气加急,道:“诶,两位若是来我们赤花村,便是客人,怎么可以住那些地方,你们若是不嫌弃,可以随我们一道回去,便住在老夫家中可好?”
阿城见这老头也不问自己来历,说话不到两句,就邀自己去他家里住,好生热情,心里顿时欣喜。他胳膊肘撞了下旁边阿由,见阿由点头,便双手一拱,微笑道:“那就不客气了。”
此时,阿由又盯着那青年看去,脸上的忧虑似乎一下就消散了。这男子长舒了一口气,突的发现对面阿由盯着自己,脸上微微一热,点头回以尴尬至极的笑容。
走在路上,老头甚是热情,给他们讲着自家的情况,阿城得知这家人是靠养鸡为生,也经常会出外去村子边上的小山里采些食材,木材,家里只有老头和一儿一女,儿子便是身边同行的青年,名叫“大牛”,女儿在家名为“小璐”,在家中,女儿主要是打理家务,养鸡这等事通常都是大牛管的,每当老头与大牛出外时,才由女儿小璐在家看鸡。
路上阿城问道:“李阿伯,你刚才说你们村叫赤花村?为何叫这名字。”
李老伯一听,似乎是有了兴致,朗声道:“啊,是这样的,其实我们这村子原先不叫这名字,老夫记性也不太好了,不记得是两年还是三年前,村中出了妖怪,听说这妖怪每天要吃一个人,好多乡民就这样无端端的失踪了,不过后来村子里来了一个仙法师,帮我们斩了妖怪,并亲手种了一田赤花保我们村子平安。”说到这里,老伯是感激淋涕,却忽的眉头紧锁,不由又低下头沉思,道:“想想那时,村里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呢。”
听到这里,阿城也是感慨万分:“那仙法斩妖除魔实为大英雄啊,我将来也要如此”便正声问道:“那那片赤花田在哪里啊?”
老伯答道:“在村子后山上”阿城听言,便兴奋道:“等明天天亮,还请老伯带我去看看,真要见识一下这仙法种的花,如何艳丽。”
谁道那老伯忽地摇了摇头,说道:“不成,你有所不知,这赤花虽然艳丽,但是招惹害虫,毒物,赤田里经常会有毒蛇,毒蛙,甚至毒蜻蜓出现,非常危险,基本没有人会前往近赏,记得我家大牛曾经偷偷进去过,一进去就被咬伤了回来,好在那一口没什么毒性,不然啊我这白发人……”说罢,老伯盯着大牛,只见大牛人高马大,却是一脸的歉意顽皮,就像是几岁孩童任性之后讨好的笑容一般天真。
“没有人去?那这赤花田不用人浇灌吗?”阿城疑问道。
“这花本是有人浇灌的,但是最近村里突然起了瘟疫,死了一些人,刚好,那浇花的人也在其中,所以这些天,那赤花田便没人看管,我前几天从村头瞅过去,那花田里的花似乎也没有以前茂盛了,哎”老头说完,也是叹了口气,又道:“两年相安无事,大家似乎都忘了那仙法的恩泽了,我看八成是至此才闹的瘟疫。”
突然,听阿城“啊”的一声,俯下身去,众人一看,阿城撸起裤管,一只硕大的圆形物体吸附在阿城的小腿上,那东西似乎是会动一样,一吸一胀,表面登时成了红色。
只见大牛面色紧张,立马俯身,一掌拍在阿城小腿上,然后抓下那圆形物体,老伯一旁忙解释道:“哎呀,这是水蛭,乡下水田里经常会见到的,莫要见怪。”但见大牛手中的物体后,老伯又念道:“妈呀,这么大个啊,还是红色的,实在少见。”
阿城摸了摸自己的小腿,稍感一丝麻木,但是顷刻便觉无碍,直起身来,道:“好厉害的水蛭,不经意就被它吸了血去。”阿由在一旁默不作声,他看着大牛手上的水蛭,背面呈血红色,和之前的红色蜻蜓极为相似,心道这绝不是普通的水蛭,有可能是妖物。但见,大牛神情紧张,一下便把水蛭放进了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