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览无遗的目睹眼前一幕的唐虚怀体内一阵翻江倒海,一种仿佛要将体内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的感觉在体内滋生,而在他对面的客栈老板,在将一手的脑髓送入口中后眼神狰狞,带着笑容很认真的说道:“一剑的名字是我取,他是我当初在皇朝边界的西边——与西夏交界处的小山村捡到的,后来长大后对我感激涕零,说什么大恩不言谢,以后他的命就是我的了之类的傻话,可惜了这么一个武道一途好苗子的孩子,他都不知道他是因为是一件我的物品所以才被称为一件,那时候还在心里美滋滋的以后是一剑天仙的一剑。”
“他也不想想,如果我真的对他好,为什么不送他去学院求学?就算不是学院,去那座与学院并肩的武当圣地也是不错的啊。”
“也真是讽刺啊,这傻孩子,说着感恩戴德的话,以为只是喷洒了几口口水的事情,谁想到最后就当真了呢?所以说祸从口出嘛,人在做天在看阿,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客栈老板吃完脑髓后身上气机比之前更为汹涌了起来,头上一方逍遥巾断裂不知要飘向何处,使得如今的老板披头散发,如疯如魔。
看着如今的客栈老板,唐虚怀想起以前在西北小村子时看过的一本江湖戏文,也不知是否属实。书上说是,在还没黎唐皇朝的数百年前的西北处,那个叫做北莽的国家曾经出现过一个吃人心肝脑髓的魔头,他也曾如今天的客栈老板一般开着一间名叫鸭头绿的客栈,凡是从客栈路过或是住宿的旅客都被他剜心食脑,也因此,那魔头从最初的无名书生,一跃进入了天下十大魔头的行列。或许是那魔头的作为太过天怒人怨了,在后来的某一天,一个从东边而来的无名的年轻后生,在路过鸭头绿的时候,差点被黑心的老板剜心食脑,那时候唐虚怀觉得他应该也必死无疑了,然而事情的最后发展,是这位犹如天降的年轻后生以一招霸道的仙人跪,直接将那个叫做谢灵的魔头一劈为二。
相比唐虚怀来说,慕容开山则要镇定的太多了,这或许与他的经历有关。
已经从破败二楼下来的慕容开山看着不人不鬼的客栈老板,嘲讽冷笑道:“从你之前的那招‘奔槽野马’来看,你应该是学院出身不假,说得确切点的话铁手铁夏游应该就是你的授业恩师吧。”
身穿绿色袍衫如疯似魔的客栈老板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恶狠狠的盯着慕容开山,仿佛被戳到痛处般愤怒的嘶吼了起来。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为什么看起来天赋不错的你现在没在学院呆着,却跑到这个西北荒芜之地来杀人?该不会是被铁夏游开除了吧。”似乎想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般,慕容开山似笑非笑的看着快要陷入癫狂的客栈老板。
随着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客栈老板脚下的地板寸寸龟裂,双手握拳如一把离弦箭矢朝慕容开山急速奔去,似要将面前那个口无遮拦的黄毛小子撞个断手断脚的架势。
面对此情此景,衣衫褴褛的慕容开山也不甘示弱。
只见慕容开山抬脚迈了两步,须臾间便临至书生老板的眼前,客栈老板见此情景,内心欣喜,一声怒吼提拳轰炸向面前的慕容开山。
慕容开山见此猛烈攻势,倒吸一口冷气,急忙侧身躲开如雨点般砸过来的汹涌拳罡,两人身体相错之间,慕容开山神不知鬼不觉的探出右手,化为手刀的右手带起细微破空声响落向身穿绿衣袍衫的客栈老板,只是就在手刀即将临近客栈老板脖颈之时,本是背对慕容开山的客栈老板一个出乎意料的三百六十度转身,一道狠辣鞭腿不偏不倚的与慕容开山的手刀如金石般相撞,一阵细微气场波纹在此迅速散开,震开一地的桌椅碎屑。
被挡下攻势的慕容开山不做任何停留,双脚一跃而起倒退五米之远,落地之后额间不知何时渗出细微汗珠,嘴里骂骂咧咧道:“真他娘的没白吃那恶心的东西啊,就只是那一碗脑髓,就直接从八品跃入了九品,难怪都说旁门八百左道三千,这种损阴德伤身体的勾当也就你这种不想活的行尸走肉用的出来。”
这次,出乎意料的,客栈老板在听到慕容开山如此评价竟是不怒反喜,邪魅的咧开嘴,如一只下山猛虎一般。
一旁看到慕容开山与客栈老板对决的唐虚怀心中百感交集,前世看多了电视中武侠世界里魔道中人或杀人啖心,或以人血浴自身;可是当真正见此情景之时,内心却难免畏佈惶恐。还有就是那与境界明显有所提升的客栈老板交手,却依旧不落下风的慕容开山,唐虚怀突然发觉自己之前的认为是错的,慕容开山其实并不是不如自己,甚至如果真到生死对决,他很可能要比自己更高一筹。
唐虚怀此时想到,如果说修行者每一品或是没到一个境界之时,他们所展现出来的实力里存在明显的质变的话,那如今只是九品实力修行者间的对决尚且如此震撼,那如果真到了那神乎其神的天下十大高手呢?
唐虚怀不敢想,也没空去想。
因为从一开始就占据上风的慕容开山,在客栈老板啖食人脑之后明显提升的实力面前,已经开始出现力不从心,并且开始愈演愈烈。
慕容开山在挡下客栈老板一击裹挟有千钧之势的重拳之后,借着被震飞的力道弹向五米之远,并顺势五指成勾,紧紧钉在客栈梁柱之上,之后眉头微皱着望着由于气机汹涌外泄,而导致长发乱舞的客栈老板。
客栈老板仰起头与慕容开山四目对视,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按照他的想法,如果不出所料,眼中那个倒挂梁柱之上小子如今肯定本那一击重拳震伤,只是碍于形式强制压下而已。但是受伤轻重他却不好估计,如果出了差错就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所以他只是紧盯着他,等待他下一步的进攻。
他不担心唐虚怀和那位书生模样的护送保镖,以自己目前实力,虽然只是利用旁门左道,但是却也实实在在的站在九品这个位置上,如果唐虚怀和那位书生保镖敢插手,或是不识好歹的采取偷袭的话,他不介意提前将那两个如今只有五品和七品境界的废物杀了。
总而言之,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必须死。
客栈老板看着明显支撑不住,嘴角渝出鲜血的杀妻仇人,内心咬牙切齿:“特别是你。”
“一刀插死你啊两刀插死你。”
就在客栈老板陷入沉痛的回忆之时,后背一阵钻心疼痛开始蔓延全身,一把利器穿透肩胛骨一下的肌肉组织,一寸寸的刺进了那个急速跳动的心脏。
客栈老板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举起右手转身拍向那个罪魁祸首,只是他却扑了一个空。
一道虚影闪过,将那个没有丝毫气机的始作俑者带到了一旁十米之远,只是双眼朦胧的客栈老板才终于看清,一刀刺透自己心脏的,竟是那个个子矮小到不过才刚刚到达自己胸膛的小女孩。
而就是这样一个没有任何气机,并且矮小的小女孩,她却轻而易举的靠近了自己身体,以一把朴刀就那么简单的搅乱了自己的契机。
根本不容客栈老板多想,慕容开山就在唐虚怀救下那名十五岁左右的小女孩后,脚下骤然发力,梁柱顿时炸开断裂,同时,慕容开山已经弹起来到客栈老板身前,双手交叉握成拳,之后凶悍的捶砸在客栈老板的头颅之上。
“夫妻本该同生共死,你也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