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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夜晚,总是这样安静得可怕,轻晰的划落声,在桌面上响到整个房间。

这轻轻的响声怎么都散不去的在房内回荡。

“为什么会在这儿?”曹放冷冷的声音响起。

杨栀斜着头,看了眼静躺在桌上的项链和戒指。

“姐姐,没有告诉你吗?”杨栀的声音很轻。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笑依然淡淡的。

曹放慢慢的向床上的她走去。

杨栀静静的看着在向她靠近的曹放,嘴角的笑更大了。

曹放在杨栀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下额。

很紧很紧。

很痛!

可是杨栀依然在笑。

曹放整张脸,开始变色。

手更紧了。

不痛吗?他的嘴唇也越抿越紧了。

痛就叫出来啊!

杨栀静静的看着,在自己眼前的人。他在什么时候才会对自己好点呢?痛!从下额传来的痛,让她的脸发白。可是她依然笑着。面前的人,就是这么多年来,自己常梦到的人。原来,他就是这样子的。对自己像无情的恶魔。

杨栀颤抖的慢慢闭上眼睛。

脸色痛得发白。

嘴角的笑一丝也没有减少,反而更大。

一双寒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脸色苍白的她。

她就要这样挑战自己吗?她就不能像个正常的女人吗?

“你想知道,那些为什么会在我这里是吗?”杨栀的话从颤抖的唇齿间划出,连同声音也在颤抖。“因为,那本来就是我的!”

突然,曹放狠狠的将她的下额一甩。

“不要脸!”曹放冷冷的对着被自己用力甩得爬伏在床上的人,留下一句话。抓起桌的东西,毫无留念的就向门外走去。刚才,怜惜她,让他此刻非常的后悔。

“嘭——”一声很重的关门声。震得床上的人,动了动。

房间里,又变得安静了。

爬在床上的人,双肩开始不停的颤抖着。不知她是在哭泣还是再笑。

“哥哥……哥哥……”声音由轻到重,由重到大声。她慢慢的撑起自己的身子,向被关上的门静静的看着。嘴角,似乎有笑在蔓延。

她将一只手抬起,静静的慢慢的举到眼前。

嘴角的笑带着不停下划的泪,滴到高鼓起的肚子上。

静静的看了会儿在眼前的手,笑在脸上没有一丝隐去的痕迹。慢慢的,轻轻的将举起的手放到嘴边微微的呼着气。

一下一下……轻轻的……微微的……她的笑更大了。

感觉似乎够热了。再将那只手按到心脏的位值上。

闭上眼睛,睫毛在睑上不停的抖动着,抖下停不了的泪。连唯一有颜色的唇都开始抖着,轻声抖出“不冷了!”他是自己最爱的人啦!可是,自己还有资格讲‘自己’的吗?怀着不知是谁的孩子,嫁给自己最爱的人。在知道这一切时,这是怎么样的一种痛深深的扎在心里呀?是冷痛!对他又是怎样的一种侮辱呀?在面对他的时候,还有能开口讲出自己是他的‘娃娃’吗?为了一个不知是谁的孩子,找一个可以在他的一生中不要缺席的‘爸爸’!

杨栀又笑了,可是自己却最先失职。

“娃娃!”一个很轻的声音,闯进杨栀的耳朵里。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这里吗?杨栀并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理会声音是否幻听。

没一会儿。

一只手,抚上她的脸。手真的很冰。

杨栀惊得睁开眼睛。

刘佳!

夜很安静很安静。似乎现在才发现般。

“为什么哭?!”声音还是很轻。“他还不知道你是杨娃。”刘佳已为,曹放在她房间里这么久,杨栀和他讲了,她才是‘杨娃’。

杨栀只是静静的看着不知是何是进来,何时坐到她床前的刘佳。

“你是不是没有脸,告诉他你是杨娃。”

“……”

“是吗?”刘佳轻笑着,将抚着她脸的手,慢慢的移到杨栀的肚子上,轻轻的抚摸着。“你的宝宝一定会很漂亮。”她再抬起头来,看了眼一脸平静的杨栀。“和你一样漂亮。”

时间无声的走着,夜安静的有丝可怕。

“把手拿开!”杨栀冷冷的将这份属于她们的安静划破。

刘佳抬头看着她笑了。

“这是谁的种,你都不知道。那么在乎干什么?”

“……”撑着身子的杨栀坐正身子。脸上的泪已经干了,但脸色依然很白。

“你真的和你妈妈很像。”刘佳静静的在杨栀的脸上来回巡视着“简直是一模一模的。”从她的话中,杨栀听不懂其中的意思。她深深的皱了下眉,妈妈已经不在了,她不希望再听到,别人,那怕是表姐,也不可以给的污蔑。

“但我一定比你要干净!”

“……”刘佳原本笑着的脸一怔,然后又笑了起来。在杨栀肚子上没有移开的手,又开始慢慢的轻轻的动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让飞鸿公司的林鸿威胁我在美国的阿姨?”

刘佳突然如被雷击中般的抬起头来,看着杨栀。她微眯起眼。面前的杨栀让她一下子似乎不认识了般。

“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对吗?”杨栀将停在她肚子上的一只手推开。笑对着她。今天,在曹放抱着她离开,没有多久。一个快被她忘记的人。齐扬从美国打来越洋电话。里面的内容全是,上次阿姨家的事。虽然,不知道齐扬是怎么知道的,但是既然他没有解释,她也只好什么也不问。他还和她讲了一些曹正华在美国修养的状态很好,曹菲和她妈妈他们也都很好……

“哈哈……”刘佳突然笑了,一下子惊得杨栀抬头看她。

“你知道又如何呢?”刘佳站起身。

“你就不怕,我告诉曹放吗?”杨栀皱着眉回道。

“哈哈……”刘佳抬起头来笑。“你知道,曹放是在什么地方将我带回来的吗?”“你知道他的家人为什么会反对我和他在一起吗?”

“……”面对这样的刘佳,让杨栀有丝无法平静的波动,在心里沸腾起来。

“夜媚!”刘佳转头看着床上的杨栀“知道夜媚吗?”“一间明着是休闲酒店,却是一间明目张胆的陪客酒店。”刘佳的脸变得让杨栀读不懂。杨栀开始后悔刚才说的话了,分开的这些年,她不知道她是怎么过的。她也不知道她所说的夜媚是什么地方。但听名字就,应该不会是个好地方。

“高三,我就辍学。走进了那间变态的夜媚。”也许往事太不堪,刘佳的身子有些微抖,在身侧的手也慢慢的收紧了。杨栀很想开口叫她不要讲下去了。自己太残忍了,她是姐姐呀!自己刚才怎么可以说出那些话。事情不是过去了吗?

“当时,我才刚满十八岁。”她又看了眼杨栀。“继父,是个可怕的人。他喜欢喝酒,喜欢打人。妈妈嫁他后,没有给他养育一子半女的。他喝酒后,就打我,妈妈总是护着我,那时我很小,总是在妈妈的掩护下,逃掉,然后躲藏在门后面偷偷的看着被打的妈妈流泪。慢慢的,我长大了,只要遇那种事,就会反抗。”刘佳停下来,笑了下“你一定很想知道,我妈妈为什么不和他离婚。”“不是不想,只是不敢,在还没有提时,就被打,家里什么事,都是妈妈一个人做,他只会喝酒。我想帮妈妈脱离他,可是,我没有能力。”“最后,我进了夜媚。”她的笑很淡了“我妈妈不知道,她一直以为我还在上学,每个月还给我生活费。”

“……”杨栀看着没有任何表情的刘佳,她的童年是这样的吗?自己听得鼻子酸酸的,可是她的声音很平,听不出任何不快,和难过,只是声音有丝飘忽。

“看着手中的生活费,它总能让我哭。后来,我在里面认识了林鸿,成了他的随传随到的……”刘佳低下头,看不见她的表情。

杨栀轻轻的下床,赤着脚,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拥进怀里。

刘佳顺式的将她拥紧。

“不要再说了。”杨栀对刚才自己讲的话,道着无声的歉。

“娃娃!”声音很轻。

“……”杨栀轻拍着她的背。

“答应我好吗?”

“嗯??”杨栀身体一怔,似乎没有明白过来。

“把你的孩子给我好吗?”

在刘佳怀里的杨栀一怔,然后本能的将刘佳向后用力一推。也许是力到太大,刘佳,如盘石般,没有动丝毫,反倒是她,一个没有站稳,向离自己很近的床倒去。碰到了床边,再顺着床边划到地上。

“啊……痛!”

锥心的痛,从小腹传到周身。杨栀痛苦的在地上弓起身,紧紧的按着肚子。不知为何,孩子似乎要掉下来般,向下沉。“好痛啊……”

站在一边的刘佳,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在地上扭动的杨栀,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但浅浅的她似乎在笑。

“啊———”一声震动整个房子的吼声从她的嘴里溢出。血,好多的血从她的身体里流出。

“嘭———”随着开门声,一张满是愤怒的脸,出现在了门口。

曹放,原本准备发火的,但是看到地上的血,想也没有想的,就向躺在地上的杨栀跑去,在经过刘佳时,还撞到了她,刘佳向一边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不过曹放完全,没有注意到。地上的人,痛得整张脸白得像纸,身体还在不停的微微动着,曹放抱起地上的杨栀,就向门外跑。

陈妈,刚上楼梯就看到抱着夫人向下跑的少爷,血,有血在向下滴,陈妈满是担忧的脸上闪着高兴。要生了吗?可是,现在应该算是早产吧。

“陈妈,打电话给陈医生。”说完就向外跑去,连陈妈的在后面的叫声都完全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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