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富突然又有了底气,原本闪烁不定的目光也是直直的盯着叶尘和刘宇,嘴里叫嚣道:“你倒是说说号码是多少!”
叶尘一窒,似是没想到朱大富还有如此急智,竟是反将了他一军。
叶尘脸上忽然升起一丝尴尬的表情,一改原本的气势汹汹,整个人像是突然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脸的懊恼神情。
朱大富看见叶尘这副模样顿时狂喜不已,原本他还有些担心叶尘会记得号牌上面的号码,可此时看叶尘的表情,明显是和他一样不知道号码是多少。
他一甩之前的畏缩,头扬的极高,像是得胜了的公鸡一般,趾高气扬用之前叶尘逼问他的话回敬道:“怎么,说不出来了?”
叶尘闻言脸上一红,似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气势更是大落,犹自反驳道:“我当然知道!”
只是这反驳,此刻在朱大富听来,却是一丝底气都没有。
“知道你便说啊!哼,只要你能说出号码来,我不但将号牌还给你们,还承认是我偷了你们的号牌!”朱大富满脸兴奋的看着叶尘,心中更是确定叶尘不知道号码,当下就夸下海口道。
“是吗?”叶尘忽然扬起了嘴角,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朱大富看见叶尘那奇怪的笑容心里一凉,一种不好的感觉围绕着心头。只是大话才刚放出,让他立马当众反口,却是说不出来。
“大家都听见了吧?刚才朱师兄说若是我说出号码来,他就承认是他偷了我们的号牌!”
叶尘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起来,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十一。”
叶尘话音刚落,众人都把目光落在了朱大富身上,一时,朱大富成了场上的焦点。
朱大富顿时紧张起来,他怎么都没想到叶尘竟然真的说出来了。他的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一滴冷汗从他额头落下,浑身更是不停地冒着冷汗,没一会,便是湿了大半的衣裳。
这时候,有人忍不住开口催道:“朱大富,你倒是把号牌拿出来啊!”
“对啊,你这么慢不会是怕了吧?还是真的是你偷了人家的号牌?”又有人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看向朱大富的眼光顿时变了味道,隐隐带着一丝怀疑和鄙视。
这话真是帮了叶尘一个大忙,他目带感激的朝那人看去,蓦然发现那人竟是杨大伟。
朱大富恨恨地瞪了一眼杨大伟,看着众人怀疑的眼神,知道他若是再推迟,只怕是真的要成为众矢之的。
他咬了咬牙,心里似乎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般,道:“拿就拿,谁怕谁!”
他颤抖着把手伸入怀中,心中一边暗暗祈祷叶尘也只是随口胡说,一边将那方形的木制号牌拿了出来。
他低下头来,眼睛朝号牌上面看去,两个古篆小字正刻在那号牌之上:十一。
站在朱大富身后的一名弟子眼尖,忍不住地念了出来:“十一!”
“轰!”
整个术堂内部顿时一阵喧哗,事已至此,所有的事情都已真相大白,众人一看便知是朱大富偷了叶尘二人的号牌,看向朱大富的目光隐隐带着一丝鄙夷。
偷东西并不可耻,可耻的是偷了人家东西还要颠倒是非,反咬一口。
只这一次,只怕日后朱大富在门派的日子定会过的十分凄惨,毕竟,没有人会愿意和这种人做朋友的。
朱大富此时也是脸色惨白,他浑身颤抖的指着叶尘,怒道:“你骗我!你刚才都是装的!”
叶尘鄙夷地看了朱大富一眼,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膀,道:“我可没有说过我不知道号码是多少。”
朱大富一脸怨恨的盯着叶尘似乎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吃了。
这叶尘竟然把他当成了一个傻子来戏耍,只不过一个小小的欲擒故纵,就让他入了圈套。
而此时众人看他的目光,便像看一个白痴一般,满是嘲笑之意。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刘宇却是开心之极,他满脸兴奋的看着朱大富,道:“怎么这下没话说了吧?还好小爷我之前领号牌的时候记下了号码,不然不但被你偷了不成,还要受你诬陷!”
叶尘也走上前来,他没有继续打击朱大富,只是淡淡开口道:“现在,你可以把号牌还给我们了吧?”
只是这平淡的语气,此刻在朱大富听来,更像是带着鄙视和不屑的意味。
朱大富抬起头来,脸带恨意的看着叶尘,咬牙切齿道:“想要号牌?你有本事自己来拿了?”
众人闻言一怔,似是没有听明白朱大富话中的意思,皆是满脸疑惑地看着朱大富。
朱大富阴阴地冷笑两声,道:“我偷了你们号牌又怎么样?你有本事就拿回去啊?你们可别忘了,门派规定,弟子之间不许同门相残,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从我手上夺回号牌!”
说罢,朱大富像是挑衅一般,将号牌在叶尘和刘宇面前晃了晃,然后又慢悠悠地放回了怀中。
场上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皆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朱大富,连负责看管术堂的两位凝液境师兄都张大了嘴巴,满脸地不敢相信。
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不要脸皮之人?
叶尘和刘宇也是一愣,随后脸色变的十分难看起来。
叶尘怎么也想不到这朱大富竟是如此不要脸,阴谋被人戳穿之后不但不觉得羞耻,竟然还干脆不要脸到底,完全耍起了无赖!
最重要的是,他们明明知道朱大富在耍无赖,可是却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他。
对于一个已经不要脸之人,你还能做些什么?
此时,众人看向朱大富的眼光已经不是鄙夷和不屑;而是完全没有把他当人看了。
叶尘脸色自然也是极其难看,脸黑的如同涂了一层墨水一般,他压抑着胸口的怒火,沉声道:“原本我以为我的脸皮已经够厚,只是此时看来,与朱师兄相比,还是差了许多。不过想想也是,朱师兄的脸皮,只怕是要比我们阳夏国都城的城墙还要厚吧?”
“哈哈哈!”场上众人闻言,皆是哈哈大笑起来。
“脸皮比都城的城墙还厚,这等比喻我等还是第一次听到!不过形容的还是挺贴切的嘛!”场外有人起哄道。
朱大富脸上一红,看向叶尘的目光更是恨意十足,不过为了功法,他却还是佯装淡定道:“任凭你如何说我,这号牌终究是在我手里,你能奈我何?”
“无耻,我刘宇还没见过如此无耻之人!”刘宇愤然道。
朱大富瞥了一眼刘宇,冷哼了一声,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叶尘见此也是皱起了眉头,现在朱大富干脆撕破脸皮,没皮没脸的耍起无赖来,倒真的让他素手无策,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看到叶尘吃瘪无奈的模样,朱大富心底升起一丝快意:“哈哈,怎么?拿我没办法了?现在我就用这号牌上二楼,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朱大富阴笑着看了一眼叶尘和刘宇,不再理会他们两人,抬步朝着术堂二楼而去,经过叶尘和刘宇身边之时,还有意无意地撞了他们一下。
“你他娘的!”刘宇怒骂道,就要冲上前去。
叶尘却是一把拉住刘宇,微微摇了摇头。
刘宇直直的瞪着朱大富,满腔怒火袭上心头,双拳紧紧握在一起,手臂之上隐约可见一条一条的青筋暴起,若不是叶尘在边上拉着他,只怕早就冲了上去。
术堂二楼,便是存放着功法的地方。
朱大富大摇大摆地穿过鄙视他的人群,脸上不但毫无羞耻之色,相反还隐隐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就算抢了你的号牌又能怎么样?
你还是拿我没办法!
想起叶尘和刘宇最后气的不行的模样,朱大富心中满是得意。
他走到术堂楼梯之前,两名术堂的凝液境师兄正站在那里。
朱大富虽是无耻,却也不敢在真正的凝液境前放肆,他收起脸上的得意,对着两位师兄拱了拱手,道:“两位师兄,师弟朱大富,手有号牌,能否进入术堂二楼?”
术堂的那两位弟子相视一眼,左边那位脸较长的一名师兄道:“有号牌自然可以上的二楼,只是现在号牌还未发放完毕,还需再等一会。”
朱大富点了点头,又讨好道:“那请问师兄,我能否在此等待?师弟我怕会有人对我不利,靠着两位师兄,师弟才能觉得安全一些。”
朱大富话音刚落,叶尘和刘宇的脸色又是一沉,简直难看到不能再难看。
这朱大富实在太过无耻了。
术堂那长脸弟子点了点头,笑道:“你想呆在哪里便呆在哪里,我们不会有丝毫干涉。”
朱大富脸上一喜,当即便站在了那两名弟子身旁,竟真的打算不再离开了。
众人见此皆是无奈地转过头去,准备继续去争夺其余的号牌。
就在此时,术堂的长脸弟子,忽是咳嗽了一声,又把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长脸弟子看了叶尘和刘宇一眼,脸上涌起一丝莫名的笑意,道:“这两位师弟,师兄我有一个建议给你们,不知道你们要不要听?”
众人皆是一呆,愣愣的看着那长脸弟子,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
叶尘对长脸弟子行了一礼,道:“愿听师兄教诲!”
长脸弟子看着叶尘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收起脸上的笑意,故作惊讶道:“门派虽然规定,弟子之间不能同门相残,可是,却没有禁止打架斗殴啊?”
叶尘愣了,刘宇也愣了,大家都愣了。
众人顿时惊醒:对啊,门派规定不能同门相残,可是没有说不能打架斗殴啊!
叶尘和刘宇皆是一喜,缓缓转过头去,目光不善的向朱大富看去。
朱大富此时的脸色才是精彩万分,像是要哭,又像是要笑,脸上满是不敢相信。
他原本以为在这术堂师兄边上会安全一些,却没想到,这术堂师兄竟是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一下便是把他推向了火海之中。
看着缓缓逼近的叶尘和刘宇两人,朱大富真的要哭出来了。
“叫你抢我号牌!”刘宇率先出拳,他已是忍了许久,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发泄,下手自然不会留情。
“啊!”朱大富惨叫一声。
“叫你诬陷我们!”叶尘赶紧跟上,他虽是没有刘宇那么气愤,但却也被气得不轻。
“叫你得意!”刘宇又是一拳。
“叫你不要脸!”叶尘骂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