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还躺在床上的时候侧着身子看着这爷俩,恩,这种感觉是以前没有的。“醒了?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会啊?”“习惯了,今天还要打粽叶,回头把糯米泡一下。”“包两个意思下就行了,还有半个月才端午呢,你也别太惯着他了。”“合着你儿子你还不关心啊,我就想啊,虽然咱家不富裕,可是人家孩子有的,他也得有不是,不然还不得给外面人笑话啊。”“好好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你这是准备包什么粽子啊?”“先不告诉你,回头你吃不就行了么。”“那我先起床了啊,早上吃什么啊?我去弄。”“我才不要吃爹做的早饭,我要吃娘亲做的。”宝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我笑了,这孩子,唔,还真是诚实。“回头让你娘不做饭了,让你继续吃黑面饼。”家平边逗宝宝边起床穿衣服。
随便弄了点东西,家平趁着我做饭的功夫把院子里的小菜地浇了一下,一家人吃过早饭,锁好门便出门打粽叶了。刚走出门不久,就看到有人似乎扛着锄头,大概是去田里或菜地干活吧。
“家平,你这拎个篮子是干什么去啊?”一个妇人问家平,眼神却是一直盯着我,那眼神就跟天上下红雨一般惊讶。“我和小雨去打点粽叶,宝宝想吃粽子。”家平如实的回答道。“谷雨妹子现在会干活了啊,真不简单,啧啧,这河跳的竟然能让人变勤快啊。”我怎么会忽视她那鄙视的眼神呢。听着声音,想起来了,不是我躺在床上那个嘴碎的桂花娘么,这女的,真是嘴嫌。
“李婶,这不是小雨身体好了么,再说小雨做饭可好吃了,李婶,以后还是不要这么说了。”看来这个呆子还是挺维护我的嘛。李婶哼了一声就走了。
“小雨,你不要在意啊,李婶就这样。”呆子看着我为难的说。“没事,这有啥好在意的,我们还是赶紧去打粽叶把,太阳出来就热了。”
等我们到打粽叶的地方,偌大的一片浅滩愣是没人。
“家平,我们多打点吧,我好久没包粽子了,还不知道要浪费多少呢。”“恩,也行,左右也包了,不如多包点。”
最后的结果是打了满满的一篮子,家平又从田埂间割了几小捆包粽子用的草绳,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专门生产粽子的呢。带着战利品回家,也不过才上午八九点的光景。三人齐心协力把粽叶和草绳放到锅里准备用水煮,看着家里的柴不多了,家平就带着绳子等东西去山上拣柴去。“小雨,我去拣柴,顺便看看山上能不能打到东西,中午要是回不来你们就先吃吧。”赵家平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总是想留在家里,不在像以前一样,在山上几天不回家,可能是小雨改变的原因吧。
“这么长时间啊,可是家里都没什么干粮啊,你中午吃什么啊?”“没事的,这个时候,山上的许多果子都能吃了,中午凑合着吃点就行了。这次多打点柴,现在你做饭,花样又多,柴火肯定需要的多,可不能让我媳妇做饭没柴烧啊。”“讨厌啊你,那你路上小心啊,遇上什么事别逞能啊,安全重要。”
不知道为什么他走了以后,心里总是惶惶不安的。把十来个鸭蛋放在两个锅中间的小罐罐中间煮着,带着不安的情绪守着锅开了,我还没感觉到。“娘亲,都开了,还要不要烧啊?”“再捂一会儿吧,我去找把剪刀来。”想着等下要把叶子的头和尾剪掉,就去堂屋拿剪刀。“娘亲,等下要宝宝帮忙么?”“呵呵,宝宝想帮忙啊,那就帮忙剪叶子,娘亲等下来弄鸭蛋,和香肠。你用剪刀的时候注意下,别划到手啊。”还好剪刀小巧,也就放心他去剪了。
把鸭蛋黄弄出来放在一起,把一根香肠切成碎小的肉丁,用筷子挑一点蛋黄放在宝宝嘴里,那孩子高兴的笑了,小孩子啊就是好哄。
“宝宝啊,娘亲跟你商量个事?”“嗯?”宝宝放下剪刀不明白的望着我,“娘亲是想,中午你就吃粽子,然后娘亲烧个蔬菜汤好不好,等晚上爹爹回来了,我们做菜饭吃好不好啊?”“好,宝宝听娘亲的。”“恩,乖。”
把生姜,葱和香肠丁拌在一起,倒点酱油,放点味精等调料,又找出蜜枣,一个切成两半,剔去核。准备好一切,最好把泡着的糯米沥干水,放在另一个盆里,着手包粽子,我打算包蛋黄粽子,香肠粽子和蜜枣粽子。“宝宝,想吃长方形的啊,还是三角形的啊?”“都可以。”乖巧的回答。
由于粽子包的比较小,大概包了四十个左右吧,恩,还挺多的了,粽叶剩下一大半啊,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包好粽子后,关键的是煮粽子啊,先用大火煮一个小时,再用文火煮一个小时,这样一忙,午饭是有点迟了,好在趁煮粽子的时候煮了一点生菜汤给宝宝充饥,否则这孩子不知道饿成什么样呢,现在就眼巴巴的望着锅。
等粽子煮好已经下午一点多了,粽子出锅先按一开始做的不同记号每种各挑一个出来。等稍微凉了一点就拨开放在小碗了给宝宝,还嘱咐他慢点吃,别烫着。才一刻钟左右,他就消灭了三个粽子,再问他也吃不下了。糯米吃多了不消化,少吃点也好。
看着一锅的粽子,捡起两个蜜枣粽子,一个蛋黄粽子和一个香肠粽子带着宝宝准备送到隔壁的周大姐家。人家平时送点蔬菜过来,这邻居既然平时相处的不错,那就礼尚往来,我这人就这样,人家对我好,我也会对人家好。
“周大姐,在家吗?”我瞧着她家的门,趁着这个时间打量了一下周围,这周围还真就我们两家,也是,家后面离浅滩不远,谁愿意住这地方啊,像我家后面还有一片竹林,风一吹阴深深的谁愿意住啊,想到竹林,我好像想到什么了,忽然又想不起来了。正在此时周大姐开门一看是我,忙道:“谷雨妹子啊。快进来快进来。”走进屋里,我把手头的粽子递给周大姐,“这不,宝宝想吃粽子,他爹那天打猎卖了点好价钱,就买点东西包粽子来着,我这粽子包的小,你就凑合着给孩子们吃啊,别嫌弃啊。”“这话说得,你家也不容易,本来和老周想着把菜地给你种的,家平死活不肯,就给了你们点菜种,怎么样够吧,这里还有,要是不够你来拿。”“够了够了,我家就三口人,足够了。平时你还给那么多菜,怎么着也够了。”“哎呦,这粽子够香的啊,还有肉味呢。”“哪有什么肉啊,就是一点香肠,我把它剁碎放在里面的。快给孩子们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看着两个孩子听到肉咽口水的样子,我也是怜悯啊,这农村的孩子一年能吃到机会肉啊。“让你笑话了啊。”周大姐不好意思地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小孩子不都这样,我家宝宝也是,没煮好粽子,就看着锅了,小孩子不吃肉是不行,我让他爹买了副筒子骨,不值钱,不过费点柴火,熬几个时辰,也是有肉味的。”我没说牛骨,因为牛骨是不要钱的,而且要的人多了大家就会要钱了,筒子骨是卖的,自然也有不少人买,只不过怕花时间,熬出来的不地道而已。
跟周大姐絮絮叨叨一会,走的时候她又给了一些生菜,拿着菜牵着宝宝的手回家了。
“你说,这谷雨落个水后,变得真多啊,这家平啊,也算熬到头了。”周大姐对老周说。“这样也好,否则小赵一个大男人带着孩子,像什么话啊,这样两口子也能把日子过得美美的。”老周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