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梦雨就暂住在江劲家养伤,江劲的父母见屋里忽然住了个全身扎着绷带的女人,吓了一跳。江劲解释说是一位朋友,因为和老公打架,闹意见,暂住此处。江劲父母方才释然,对何梦雨也就当自已小孩一样关心备至了。何梦雨甚为感动,在江劲一家照料下,伤口渐渐好转。
转眼一旬过去了,这天,于晶在家陪着何梦雨聊天、看电视,江劲在“楼外楼酒楼”的酒店办公室看足球转播,同时照应一下酒楼的生意。这时,李接龙带着吴军等一帮打手径直闯进了他二楼的办公室,这其中还有张大佑,吴军的胳膊上还挂着绷带。
“江老板,生意做得不错啊!”李接龙走进屋来,锐利的目光盯着江劲,阴不阴阳不阳地冷笑着。
吴军冷冷地看着江劲。
“哦,李总,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江劲心里微微一惊,但表面上仍站起来镇定同他寒喧,并招呼会计小姐给他们上茶。
“不用了!”李接龙坐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脸色阴沉地冷笑道,“江劲,我不绕弯子了,把何梦雨那个小婊子交给我吧!”
“何梦雨?什么意思?”江劲假装莫明其妙地问。
“江老弟,不要装了。”吴军冷笑,“前几天你出手把她救走了!”
“莫明其妙!”江劲耸耸肩,“那个姓何的曾经想杀了我。还抓过我马子,我凭什么要救她?恨她还来不及呢!”
“老弟,不要和我玩了!在场的兄弟都看得出那个蒙面人的个头、手段都和你差不多。还有你的车,是别克的。”李接龙鹰样的目光阴沉沉地看着他。
“好笑!和我个头差不多的人多的是了!有白色别克车的更多了!看见车号牌了?”江劲冷笑。
李接龙冷笑一声,猛地转过脸对张大佑吼道:“张大佑,那晚你有没有看见江劲?”
张大佑正假装专心地低头喝着会计小姐端上的茶,听到问话,吓了一跳,赶紧镇定道:“李总,不是说了嘛,蒙着面,还真看不清!”
“他妈的,你个内鬼。我们出发时我看见你在和人通电话。是不是和江劲通话?动手时你发现是江劲,就他妈送刀给他,又故意喊警察来了,分散我们注意力!你以为老子不知道?”吴军骂道。
“吴总,你不要冤枉好人啊!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就是给江劲通话?我明明是给我女友打电话!你既然知道是我给江劲报信,当时怎么不说?拼打时,我的刀掉了,太正常了?你还被人砍了一刀呢!是不是故意让人砍的?警察确实来了,我怎么不能提醒大伙?你不能看我和劲哥好,就这样子猜啥!”张大佑理直气壮地争着。
“吴军,你他妈的什么意思嘛!”江劲开口了,很生气的样子,“人走茶凉,你整治我就行了,欺负我的小弟算嘛本事?”
吴军看了看江劲,冷笑一声,转过脸去。
李接龙冷冷地盯着江劲的眼睛,好像要从他的眼里和脸上看出什么,最后,咬着牙,阴森森地说:“好,江劲,没有就好!但愿你就安心退出江湖,不要惹事非。要不,下回我就要找到你家里去了。”
“今天你就是专门来警告我的了?”江劲质问。
李接龙有些恼怒地和江劲对视着了半天,忽然仰头哈哈大笑,半阴半阳的语气道:“江老弟想多了!我只是路过老弟的酒楼,顺便来看看,也顺便聊聊这事儿!老弟的酒楼不错嘛,也不请兄弟我们坐坐?”
江劲淡然道:“行啊,改天来请你捧场!”
“好!只要你请,我一定来捧场!”李接龙道,说完将手放在额头上,往前一推,做行礼状:“告辞了,兄弟!”
领人就往外走。
吴军一行都跟着他走了出去。张大佑出去时调皮地冲他眨了眨眼。
晚上回去后,江劲对于晶和何梦雨谈了今天的事。何梦雨说:“江大哥,我还是离开,免得连累你们!”
江劲变了脸,不满道:“哪里话。你把我江劲看扁了!我说话算数的!这事我一定要为你讨个公道!不要说我害了你,就是没害你,我也要帮你!你这样见外做什么?”
何梦雨眼眶湿润了,感动地点点头,道:“谢谢!这些天我也想了一下怎么办好,我可以找杨家伟的手下帮你,还可以帮你弄几把枪!”
江劲摇摇头:“不!我们还是文斗吧。我不想再见到流血了!”
跟着他说了自已考虑了几天的一个想法:一是通过白艳弄到李接龙强奸的证据。他想白艳也许会帮他的,通过白艳设法套李接龙的话,应是可以套一点的。二是找张大佑,张大佑和当初强奸何梦雨姐妹的小混混们还在一起混,让他套一套话,录下来。
两个人听了,都赞同江劲的做法。于晶有些忧郁地对江劲道:“你不要和那个白艳走得太近了啊!”江劲笑着摸摸她的脑袋:“你放心好了!要再有那种事,你杀了我!”
为了不连累父母,或者不让父母担心,江劲第二天把父母送上飞机,让他们回了老家。他也要送于晶回杭州,但于晶坚决不走,说就要和她在一起。
送走父母后,江劲就和张大佑联系,要他设法套到当初参加轮奸何梦雨和谋害何梦雨之父的几个打手的话,录下来,弄到李接龙团伙杀人和轮奸的证据。张大佑答应了。
然后他就打电话与白艳联系。白艳出了那事后,被李接龙完全打入冷宫,李接龙对她再也没有好脸色了,她对李接龙也没有感情和好脸色了。她提出离婚,李接龙不愿意,说两孩子还小,要离以后离。他们两人基本是不同床,又不同梦,处于分居状态。表面上没有战争,冷心里彼此恨着对方。李接龙很少回家,回家也是为了看看两个孩子,然后住进另一个房里,多是带着其他女人。白艳也不管,甚至不敢管,因为李接龙威胁过她:“没出那事之前,你还有资格管老子,出了那事,你就没资格管老子了!老子没杀你就不错了!”
她也不想管,对李接龙,她已经看透了。她现在只想等孩子大点就离婚。
因为寂寞,她就时常邀几个同样寂寞的富婆来打打牌,或者与自已的亲戚们在一起玩玩。
听见江劲的声音,她吓了一跳,既紧张又有些激动。两人聊了些近况,说起她的近况,她禁不住未语先流泪。她对黑道已是深恶痛绝,对当初婚姻的选择也痛悔莫及。她想她的选择害了两个人,一个是她,还有一个就是江劲。世人都爱金钱,她也不例外,所以当初选择了离过婚的黑老大李接龙。如果当初和江劲结婚了,虽然会受穷,但日子一定会过得幸福自在。江劲也不会坐牢,不会沦为黑团伙的一员。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徒有金钱,却没有自由,没有爱情,没有性的满足。不仅如此,还得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李接龙会被他悄悄弄得消失了。出了那事之后,李接龙已是在气头上,火山头上。如果再有闪失,李接龙定不会放过她的了。总之,她就这样生活在寂寞、无聊、无奈与缺少温情的环境中,唯一能让她有些安慰的是身边还有两个小孩。
在“囚笼”里,她也想过江劲,思念过江劲。对于和江劲的私情,她并不后悔。她知道江劲并非百分百地爱她,江劲爱的是那个于晶,但她心甘情愿,毕竟,她有负于江劲。重要的是,她爱江劲,负疚加上爱,使她无怨无悔。何况,江劲给她带来的男欢女爱的感觉让她终身难忘,让她真切体会到做一个女人的妙处与享受。正因为此,那天,她去看了江劲一回。但仅此而已,要想和江劲发生什么,显然是不可能的了,江劲身边有个温柔美丽的小美女。
两人聊了一会后,江劲好好安慰了一下,然后告诉她:她唯一解脱的办法就是将李接龙送上刑场。然后,对她说了何梦雨的事,说了他和何梦雨等人的策划。
白艳听了,又惊又怕,声音都发颤了,说这事不能参乎,弄不好会出人命的。江劲在电话里对她一番苦劝,既谈了必须帮助何梦雨的理由,也谈了李接龙必须完蛋的理由,还谈了李接龙只有完蛋,白艳才有出头之日的道理。这些道理白艳都懂,也希望李接龙完蛋,可是,对于能否搞垮李接龙她有些信心不足。李接龙要倒的话,早就倒了,之所以倒不了,是因为在公检法系统有太多的关系网了。江劲说不要怕,只要有证据就好办。李接龙的势力不就在紫州市?他可以拿着证据到省里告嘛,可以到中央告嘛。最后,白艳终于被说动了。她答应江劲,设法录下或找到李接龙迫害何梦雨及其一家的证据。
过了两天,白艳打来电话,说证据已到手。江劲大喜。白艳告诉他:她趁李接龙来看两个小孩之机,假装问李接龙,说社会上传闻他下了追杀令,要砍杀杨家伟的前情妇何梦雨。不知李接龙与那何梦雨有什么恩怨,莫非以前追求过何梦雨,但何梦雨被杨家伟所得,因爱成恨?李接龙大怒,矢口否认。早已准备好录音机的白艳就步步深入,以吵架、追问的方式终于让李接龙承认了几年前,他带人轮奸何梦雨姐妹,并通过张维迎等人的关系,销毁证据,后又打死何梦雨父亲的事。之所以要追杀她,是因为何梦雨一直不死心,想要报仇。末了,李接龙带着威胁白艳的语气恶恨恨地说:“凡是和我李接龙作对的,都不会有好下场,不管是谁!”
江劲听白艳说了,连声道:“太棒了!白艳,你立了大功!”
然后,他问白艳什么时候能设法出来。白艳说晚上可以。她逢双的晚上要出去跳健身舞,李接龙是知道的。于是,约好晚上七时,在黄兴路一个烂尾楼处见面。
江劲挂了电话,把白艳说的情况告诉了于晶和何梦雨,她们两人也很高兴,何梦雨要求和江劲一同去见白艳,江劲想她一同去,也可当面谢谢白艳,同时也免得于晶对他单独见白艳有想法,于是答应了。于晶自然不想去见白艳,而何梦雨与江劲同去,她自然也就放心了。
晚上,江劲与何梦雨驱车赶到黄兴路那个荒了的建筑工地,白艳的车早已停在那里正等着他们了。这是靠近飞机场的市郊,白艳约在这里,自然是要避开市区内李接龙的耳目。穿着束腰咖啡色薄皮大衣的白艳见他们来了,十分高兴,迎了上来。江劲把何梦雨介绍给她,何梦雨上前挽着白艳的胳膊,对她表达了由衷的感谢,双方客气寒喧了一番。然后,白艳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录像带,交给江劲。就在此时,一阵刺耳的马达声传来。只见前后几辆车和面包车开着车灯飞驰而至,没等江劲反应过来,几辆车就已将他们包围了。江劲仔细一看,原来是李接龙及其手下的车。白艳的脸色变得惨白,江劲也愣住了,跟着,他迅速将录像带装进口袋。
“姓江的,没有想到吧!”李接龙从一辆奔驰上走下来,一边冷笑着,一边走了过来。
他的手下也围了上来,将他们三人围得紧紧的。吴军和张大佑都在里面。吴军脸上弥漫着杀气,张大佑一脸的紧张。
白艳的双腿哆嗦开来,脸像纸一样白,眼里露出绝望的表情。
“什么没有想到?只是老朋友遇见了,聊聊天!你以为又捉到奸了?”江劲装着无所谓样子冷笑道。跟着,拍拍白艳的肩,既是暗示又是鼓励:“白艳,我们没出轨,放心好了!”
“少他妈的给我装!”李接龙冷笑一声:“告诉你们,白艳的住处我都装了窃听器。要不要把录像带交出来啊!你以为套我一点话就行了?妈的!”
说完一摇头,吴军上前,一手拿着枪,一手从江劲口袋里取出了录像带。然后用枪逼着江劲。
“老婆,你说怎么办啊?”李接龙用阴沉沉的目光盯着白艳,瘦剥的脸上的刀疤跳动着。
白艳双腿一软,跪了下去,哀求道:“老公,我知道错了!我也是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老公……呜……”
“你怎么没有办法?他用枪逼你了?”李接龙阴森森的眼里射出寒冷的光。
“没有,没有……老公,求你放我一次,求你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白艳泪水纵横,可怜地哀求道。
“妈的,就是看在两个孩子面上,才让你活到现在,要不老子早就杀了你了!”李接龙咬牙切齿道,一脚朝白艳踢来,正踢在白艳小肚子上,白艳哎哟叫了一声,捂着肚子蹲了下去,然后继续跪着哀求。
李接龙面无表情,一摆头,一个打手上来,将手头的刀送给李接龙。李接龙恶恨恨地看着白艳。江劲大惊,喊:“李接龙!你要干什么?她是你孩子的妈!这事和她无关,是我逼的她!你他妈的要找事就找我吧!”说完他往前扑了过来。李接龙的手下早有准备,三四个人一拥而上,按住他。吴军又拿着手枪使劲朝他太阳穴一顶,江劲无法动弹了,他恨恨地看着李接龙,骂:“李接龙,你给我冷静点!”
白艳也从李接龙的眼里看出了杀气,惊愕地张开的嘴巴:“老公,你要干什么……”跟着脸色一变,站了起来,怒道:“你敢杀我?我亲戚不会放过你!我日你祖宗,老娘受够了你!”说完就张开双手朝李接龙扑来,像要拼命一样。李接龙一刀朝她脖子上砍去,白艳的脑袋立刻掉到了地上,眼睛还愤怒地瞪着,无头的尸体站立片刻,颓然倒下。
何梦雨被这惨象吓呆了,尖叫一声,扑进了江劲怀里。
“装起来,带回去!”李接龙扔了刀,面无表情道。
两个打手上前,将白艳的尸体和脑袋装进麻袋,拖到车上去了。
然后,李接龙又板着脸看着前面说:“张大佑,出来!”
站在他身后人群中的张大佑脸色刷地变了,愣愣地看着李接龙的背影,然后小心地站了出来。
“去杀了姓江的!”李接龙看也不看他,面无表情道。
张大佑猝不及防地应道:“这……老板……”
“你不去杀他,我就杀了你!”李接龙继续面无表情地说。
吴军把手枪交给一个手下,要他指着江劲。自已从一个手下手里取过一把砍刀,走到张大佑面前,把手里也拿着砍刀的张大佑往江劲这边猛地一推。
张大佑拿着砍刀,愣在江劲和李接龙面前,紧张又胆怯地看着江劲,又看看李接龙,同时眼珠转动着,思考着对策。
“不敢?”李接龙冷笑一声,“那你交代是怎么帮江劲搜集证据的事吧!说了我就放你一马!”
张大佑额头上冒出了汗珠,结巴道:“老板,没有的事,您误会了!”
话没说完,李铁龙一个眼色,吴军一抖手,手中刀捅进张大佑的肚子,张大佑“哎哟”叫了一声,手中砍刀落地,双手捂着捅进去的刀,痛苦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吴军。吴军一抽刀,鲜血喷了出来,张大佑痉孪着捂着肚子滚在地上。
“劲哥……小弟……先走一步了……”张大佑流着眼泪滚在地上看着江劲,痛苦地说。
吴军举起砍刀又照他咽喉捅去,一股鲜血喷了出来,张大佑惨叫一声,手一松,不动了。
“这就是做内鬼的下场!以后谁敢做内鬼,一样的下场!”李接龙环视众人,恶狠狠道。他的手下个个也都胆寒地看着他,不禁都打了个寒颤,用枪指着江劲的那个手下拿枪的手都颤抖着。
趁着众人发愣之机,江劲推开何梦雨,猛地扑了上去,一手搂住李接龙的脖子,一手伸开两个指头,对准李接龙的双眼,喝道:“你知道我会武术的!要他们后退,否则老子捅瞎你的双眼!”
李接龙愕然了,空气一下凝固了,他的手下都紧张地对江劲举着刀或枪。远处灯火闪烁的地方传来车流的喧嚣。寒风瑟瑟地从众人颈脖处灌进体内。
“江劲,快把我老板放了!”吴军恶恨恨地喊。
“要他们把手中的家伙都放下!”江劲不理他,夹一夹李接龙的脖子,继续对李接龙吼道。
“妈的!算你狠!”李接龙被憋得透不过气来,恨恨地骂。跟着对手下喊:“都放下!后退!”
吴军看着李接龙,悻悻地将手中手枪放在地上,其余人也放下了手中的家伙。
“梦雨,上车!”江劲喊。
何梦雨推开她后面的一个打手,朝车上跑去,将车发动。
江劲夹着李接龙跟着退到小车旁,将他猛地往前一推,推到在地,然后上了车。何梦雨一踩油门,江劲的“别克”箭一般朝前方冲过去。
李接龙的手下捡起棍子和砍刀就要上车追,李接龙伸手拦住了他们,气急败坏对江劲的车尾吼道:“江劲,你们最好收手,我们都有好处!要不,你他妈的死定了!”
然后令手下收拾张大佑的尸体。
到了江劲住的花园小区,何梦雨停好车,两人上楼。门是半开着,推开门,打开灯,却不见于晶的人影。两人心里一惊,赶紧几个房间找,都没有人,两人的脸色都变了。
“妈的!他们来过了!”江劲焦急地叹道。跟着跌脚:“妈的,没有想到李接龙这么狡滑!”又在屋里转着圈子,边转圈子边痛心呢喃:“晶晶,晶晶,你在哪里呢?”
何梦雨跌坐在沙发上,眼泪涌出,哭道:“于晶,于晶啊!你在哪里啊!”然后,蒙上脸上声抽泣开来,既像是为于晶的被抓而难受,又似乎要舒缓方才那悲惨恐怖的白艳及张大佑被杀的一幕带给她的刺激。
江劲转了一会,木然地坐在了沙发上,充满后悔与无奈,还有焦急、愤怒。他后悔先前考虑不周,致使白艳、张大佑殒命,于晶被抓走,生死不知。
“我们怎么办?快去找于晶吧?”何梦雨含泪道。
“等等!这个狗杂种会打电话来的!”江劲忧伤而无奈地叹口气。
就在这时,江劲的手机响了。江劲赶紧打开,里面传来李接龙冷酷又得意的声音:“江劲,知道我为什么不追你?因为,你的小美人在我手里!哈哈哈!和你的小美人讲句话吧!”
跟着,手机里传出于晶的哭喊声:“劲哥哥……快来救我……呜呜……”
江劲的头皮快炸了,心跳加快,胸膛几乎要爆炸。
“你要不救她,就先奸后杀!拿何梦雨来交换!给你三天时间!OK?”李接龙说完挂了手机。
江劲再拔电话过去,已经关了机,江劲恨恨地一拳砸在沙发后的墙上。
“要实在不行,就拿我去换于晶吧!我只要能报了仇就行!”何梦雨含泪道。
江劲看着她,苦笑地摇摇头:“你以为你能换得来于晶?你以为李接龙会就此收手?”
何梦雨无言以对,低下头,又难过地用双手埋住了脸。
两人都不再说话,都陷入沉思。此时已是子夜过后,外面,夜色朦胧,寒风横扫枯枝枯叶的声音拍打着窗户,传了进来。惨淡的灯光无力地照着江劲有些腊黄有些焦急的脸以及何梦雨难过伤心的脸。她的伤已基本痊愈,只是背上的伤口还没拆线,但身子已能活动自如了。
忽然,江劲一拍大腿,果敢的语气道:“妈的,先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何梦雨吓了一跳,抬头看着他,眼里露出几分希望的火花。
“从公安局长张维迎身上下手,你看怎样?”江劲看着何梦雨道,脸上有几分看见了希望的表情。
“张维迎?怎么下手?”何梦雨不解。
“就从他下手。这家伙什么都知道!而且比李接龙好对付!”江劲自信道。
何梦雨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