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他们开始频繁的幽会。两个失意的人,又是曾经的恋人,一切尽在不言中,没有太多的表白,有的只是心照不宣的,是疯狂相拥,是发泄与对不如意现状的报复,是暂时的陶醉与满足。在这样的幽会中,江劲暂时忘却了烦恼,也慢慢淡忘了于晶离去给他带去的感伤。
和于晶相比,白艳少了些清纯、天真、烂漫、娇憨,但也多了性感、艳丽、刺激以及丰富的性技巧。更重要的是,和白艳做爱,他毫无顾忌,可以尽情表现出他的兽性。可以大叫、可以恶作剧似地使劲操她,可以抓着她的长发将她的脸恶作剧似地往下身塞,可以用香烟插进她的阴道,可以逼她象狗一样和他做,可以粗暴地扒她的衣服,像强奸她一样,可以打得她使劲地叫……总之可以为所欲为、尽力发泄。而和于晶在一起时,却不是这样。那时他总是显得很温柔很缠绵秀忘情,两人会自然地融为一体,充满欢欣也充满甜蜜与浪漫,还有相互的付出与陶醉,那是才真正做爱的感觉。于晶原先不懂做爱,又羞涩,在他的调教和开导下,渐渐也懂得了做爱的美妙与真谛。做爱时,既天真烂漫,有几缕羞涩,又能和他配合默契。如果以和白艳做爱的方式对待于晶,就显得很亵渎、很不尊重,羞涩的于晶也不愿意这样。但对白艳,不仅可以这样,白艳也并不见怪,反充满渴望,似乎很对理解他的变态一样。这让他很满足,很过瘾。时间长了,他慢慢就淡忘了和于晶做爱时的情景——刚和于晶分手时,总是怀想不已!现在是没有了!他暗自高兴,这样时间一长,他会完全忘记于晶,而于晶也会渐渐淡忘他,一场触及灵魂的爱情故事在悄无声息中结束。白艳就是他的浓酒,在酒的沉醉中忘记过去。
这天,他在酒店值班。白艳忽然打他电话,说想要,马上过来。他大惊:“你疯了!李接龙的办公室就在我隔壁!”
“我知道!”她说,“他不知道!”
“不行!到外面找家酒店!或者晚上!”
“不!就现在!到你办公室!我现在就想要你,好吗?”她的语气既坚决,又充满柔情,听得出她很需要。
“神经!娱乐城里的人都认识你!”他低声喝道。
白艳妥协了,说在上次做的那个酒店见,于是江劲就赶去了。
到了那个酒店,白艳已开好了房,打电话告诉了他房间号,江劲径直进了房。
床上,香气逼人的白艳已经光着身子等着他了,眼里充满情欲与渴望。见他来了,喊了一声宝贝,就扑了上来,三下五除二帮他脱光了衣服,然后两人滚倒在床上。白艳舒展着富于弹性的滑溜溜的鱼一样的身子、扭动雪一样的丰满的胸部、洁白的玉颈和性感的大腿,还有弹性的腰肢,发出了咯咯的笑声和欢愉的呻吟。做了约半个小时,他有些撑不住了。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一点不假,白艳三十,真是性欲极旺之时,他还真有些招架不住了。
“不行啦?”白艳望着他,喘息着充满体贴的语气。
“还好!马上就要完了!”他说。
“不要紧!我带着药呢!出来吧!”白艳温柔地笑道。
他从她身上拔出来。
白艳从床头小皮包里掏出一包药。他认识,是进口的春药。这女人真厉害啊,他想。
吃了药,在药物的刺激下,江劲如猛虎下山,浑身亢奋,和白艳连续做了两个小时仍未完工。双方精疲力竭,大汗淋漓……白艳快感无比的尖叫声都已经哑了……以至于房门打开了声音都没发现,等发现时,李接龙和吴军阴沉着脸站在他们的面前。李接龙眼里露出杀气,颈上、脸上的疤痕可怕地跳动着,咬齿咯咯地响着。吴军则充满嫉妒与辛灾乐祸地站在后面看着。
他愣住了,那玩艺不自觉地收缩了。白艳也“啊……”地惊叫一声,充满恐惧地、呆呆地看着李接龙。
原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江劲与白艳的事多少让李接龙有些觉察。几次白艳从江劲的住处出来,都被李接龙的手下看见了,风声慢慢就传开了。李接龙也发现白艳像变了个人似的:容光焕发,肤色亮丽,喜爱打扮,心情愉快。再也不象从前那样一脸菜色,脸上满是因生理失调留下来憔悴。虽然与白艳少有性生活,但毕竟是夫妻,老婆身上的变化,还是有所感觉的。有和谐性生活的女人与没有性生活的女人,差别是很大的,于是李接龙就令人悄悄跟踪白艳。结果,这次,手下就跟踪到酒店,跟着发现江劲也来了。手下觉得事情非同小可,就赶紧报告了李接龙。
“杂种,老子杀了你们两个!”李接龙锐利而凶狠的眼睛射出一道凶光,脸上的刀疤猛地一跳,溢出一片杀气。瘦小的身子颤料开来。他狂怒地骂道,猛地举起房间桌下的靠背椅朝江劲砸来。江劲用手挡住。李接龙又扑过去,抓住白艳,把她拖下床,扔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白艳光着身子,缩在床下惨叫着:“救命啊,老公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江劲赶紧穿好裤子,站在李接龙面前平静道:“是我勾引她!不要打她了!”
“你他妈还很仗义么!王八蛋!老子杀了你!”李接龙眼里含着屈辱又凶狠的目光,照着江劲猛抽了几耳光。
“我犯了家法,随你处置吧!”江劲说。
“肯定随老子处置,没你说话的份!”李接龙歇斯底里地吼道。脸上的刀疤疯了似地乱跳一气。
江劲默然。
“押走!”李接龙对吴军吼。
吴军带人上前扭住江劲。
“还不给老子穿衣服?”李接龙又踢了白艳一脚。
白艳赶紧穿好衣服。李接龙的两个手下上前拖起她,把她押了出去。
江劲和白艳两人被带到李接龙在滨江路的公司总部后,就关在一个房间里审。
他令手下将两人手机没收了,反绑着,强行要他们跪在地上,跪在自已面前,然后拖把椅子坐下,气呼呼地看着他们两人。看着看着,他忽然跳起来,冲上前,对着江劲一阵拳打脚踢,边打边骂:“狗杂种,你敢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没有亏待你吧?啊?”
江劲默不吭声,任他打骂。
“他妈的,天底下什么样的女人你搞不到,偏要搞我的女人!啊!我李接龙哪点对不住你?妈的!”打完了,他气喘吁吁地坐下,继续骂。
然后看了白艳一眼,似乎气不打一处来,又跳了起来,冲上去前对着白艳猛打几巴掌,边打边骂:“你个臭婊子,你敢给老子戴绿帽子!只兴老子玩别人的女人,没有想到,老子的女人被别人玩了,你让老子丢脸丢尽了!”
白艳被打得脸蛋浮肿,嘴角渗着血,但并没有求饶,默默地看着他。
“你还看老子?你有什么资格看老子?”李接龙像遭了羞辱的疯狗一样继续对白艳狂打。
“说,你们是怎么勾搭上去的?江劲,你给老子先说!”李接龙吼道。
江劲知道这次事情闹大了,太让李接龙下不了台了。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这都是很羞耻的事,何况是李接龙。可是,他不能白白地送死。而且,也不能让白艳这样受死。死在一个黑老大的手里是很冤的,他必须抗争一下。
“是我勾引她的。这里面也有你的不是,你天天在外搞别的女人,冷落了大嫂,大嫂也是女人,也需要爱。她是我的初恋情人,我看不过去。再加上和于晶分手了,就勾引了大嫂。”江劲平静地说。
“妈的,你还大包大揽啊!”李接龙冷笑。
“事实就是这样的。我和于晶分了手,很无聊,心想大嫂是我的以前的女友,现在又冷落,就勾引她了!”江劲坚持道。
“你真是色胆包天啊,你就不怕被我发现后要你的命?”李接龙骂道。
“顾不了这么多了。她本来就是我的女人,是被你抢去的。从这个角度讲,我还有种报复心理,所以一定要勾引她!”江劲说。
“这就是说,你表面上对我恭敬,心里面还恨着我了?”李接龙眼里露出杀气。
“不,我心里面也服你,对你很尊敬,我是恨她。恨她以前甩掉了我,总觉得不上她一回,太不甘心了。”江劲说。
李接龙没话了,他似乎很理解江劲的说法。
“哼,我看你们两人感情倒不错,倒不像报复,像有了真情!”李接龙又说。
“感情的事说不情,因报复开始,在过程里动了真情,也有可能。”江劲说。
白艳听他说动了真情的话,赶紧抬头,想看他说的是不是真话,眼里闪过一缕欣喜与感动。
这个细节被李接龙捕捉到了,他转过脸对着白艳吼:“臭婊子,你说,你为什么和他搞在一起?”
白艳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畏惧,冷冷看着他。
“看你妈的逑!你有什么资格看老子?你个烂货!”李接龙骂道。
“哼,我和一个男人上了床就是烂货,那你和那么多女人上床,又算什么?”白艳冷笑道。她的脸上有很多汗渍,几缕秀发沾在上面,嘴角有血痕。
李接龙愣了,跟着骂:“我是男的,你是女的,老子可以玩所有女人,你要守妇道!”
“你当初求我嫁给你的时候,说什么?不是说过一辈子喜欢我一个人的吗?不是说过不沾别的女人的吗?”白艳用质问的眼光看着他。
李接龙一时答不上话。
“告诉你,是我主动找的江劲!为什么要找他?因为你先背叛的我!因为你没有兑现你的诺言。那时我是江劲的女友,你花言巧语追求我,说一生只会爱我一个人,我年轻幼稚……”她的眼泪流了出来,肩膀颤动了,抽泣开来,整个房间一片静寂,沉默得如同洪荒世界一样。
“我轻信了你的花言巧语,我也看中了你的金钱和你的地位,所以,我抛弃了江劲,做了你的二婚老婆……江劲为此坐了牢,从此,一个有前程的机关干部就成了黑社会里的人,他痛不痛苦?如果,这一生,你对我不错,还说得过去。可是,你却从没有间断地玩女人,这几年,从没有把我当成一个正常的女人,你自已在外玩的女人不可胜数,却让我一个人守空房,不和男人接触,你只许你背叛我,却不许我背叛你,你是不是人啊?你说,我能不后悔?能不伤心?能不觉得对江劲内疚?能不想报复吗?是的,就是我勾引的江劲!因为我要偿还我欠他的,因为我后悔了,因为我内疚,因为我要报复你!就是这么简单。你要杀要打随便你……”白艳一座愤怒的火山,含着眼泪,把内心的话全部倾泄而出。眼里面含着不屈、愤怒、伤痛和不计后果的无畏。
李接龙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白艳会说出这番话来,这可是她内心深处的真话,也是平常状况下偷了情的女人们不敢说的,并且,这番话充满着对他的指责,也充满着无所畏惧的叛逆与觉醒。
江劲也愣住了。他从这番话里听出了白艳以死抗争的勇气,以及白艳的后悔,更听出了白艳对他的一缕情意。原来,白艳和他上床,并不仅是空虚和报复,还因为对他的内疚,因为后悔,甚至内心里也许有一份旧情重燃的渴望。而他,却一直以为她空虚、浪荡,仅仅想报复一下李接龙。他不由得朝白艳看去,眼里闪出一缕敬意和愧疚。要知道她是真诚的,他就不会在床上有那些亵渎、玩弄她的动作了。要知道她勇敢地说出这些话,后果是可以想到的。
李接龙身后的吴军及手下也愣住了,他们没有想到白艳敢这样说话,这不是找死吗?如果现在找李接龙求饶认错还差不多,哪有敢对着来的?
李接龙反而镇定了,他脸色苍白,平静地看着白艳,目光阴郁像地洞里毒蛇放出的光芒,双手微微颤抖着。身后的吴军上前给他点上一枝烟,他故作镇定地接过来,手明显在发颤。吴军给他点火,他吸了二次才吸着。白艳这一番话对他打击太大了,既剥穿了他虚伪的画皮,也对他发出了反抗的信息,同时也对他说出了内心话:她后悔找了他,她心里还想着江劲。
他镇定地抽一口烟,思考着对策,半响,他咬着牙对白艳说:“那,你现在想怎么办?你认为我该怎么处罚你!”
“随你的便了!老娘不是你的奴隶!老娘就是死,也要死得有骨气!你有种害死我,我那两个儿子会恨你一辈子!还会给老娘报仇的!”白艳说着,站了起来。
李接龙脸上浮现一缕沮丧的表情,跟着又被凶狠的表情替代。面对白艳,他还真不好处置。偷偷杀了她,这事闹大了,难免不会传到儿子耳朵里,儿子会恨他一辈子,到死都没人送终了。他和前妻没有生小孩,只和白艳有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他还算比较看重。而且,白艳家族这几年沾他的光,经商的经商,从政的从政,出国的出国,也都发达了,要是白艳一死,他们难免不会兴师问罪。可是,不整治白艳,这口气又咽不下。特别是现在,白艳当着众人抢白自已、痛斥自已,让他脸面丢尽。给自已戴了绿帽子不说,还当众骂他,像自已很有理似的,这哪里说的过去?他有点骑虎难下了。
“你要处罚就处罚我吧,我都认了,是我先勾引她的。我也是才听她说刚才那些话。”江劲一旁平静地说。
李接龙赶紧朝他望过去。
“大嫂出轨,一是我勾引,二是你自已的问题。你平常把她打入冷宫,自已在外搞女人,放上谁,只要是正常的女人,都会抱怨。女人也是人,光有钱是不够的,还要和男人上床,要有男欢女乐。”江劲继续说。
“看来你们俩人还算心心相印啊!”李接龙说。内心里,他有些释然:这下有台阶了。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对大嫂,你也有错。你要处罚他,肯定不服众!”江劲道。
“好!老子就依你的!”李接龙开始下台阶了。他对吴军喊:“把这婊子先关起来。等老子消气了再说!”
吴军一甩头,鞠赖和两个打手上前,扭着白艳的胳膊就往外拖。白艳被拖到门口时,挣扎着转过身子对李接龙喊:“我再说一次,是我勾引江劲的,和他无关!”
李接龙端坐在椅上,板着脸,面无表情。内心里,他恨不得一刀把白艳杀了,太让自已下不了台了!
“你说吧,怎么处置你?”白艳被拖走了,李接龙冷冷地问江劲。
“我没说的!照家法处置好了!”江劲平静道。
李接龙的接龙帮家法规定:淫同伙之妻断足,与老大老婆私通,割生殖器,再处死。
李接龙恨恨地看着他,骂道:“狗日的,就算用家法处置了你,又能怎么着?老子名声也坏了!”
李接龙说的是实话,对江劲、白艳大张旗鼓处置,传出去肯定会坏了名声,而且江劲是他花大价钱笼络的一个手下,从此两人关系就坏了,真是不值得。想到这里,他恨不得一下把两人一人一刀全杀了,尸骨不留。
“那就处死了!”李接龙说。
江劲闭上眼,想了想:“随便!”
没有了于晶,他已经万念俱灰,死对他来说也算不了什么了。
“不过,倒还有个办法!”李接龙眼珠转了几转,脸上现出一缕淫笑。
江劲看着他。
“看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我放你一马。不过这事得扯平!你的马子我还真有兴趣,看上去清纯、娇嫩。奶子不大不小,摸上去手感很好。屁股不肥不瘦,翘翘的很有味道,身材曲线柔很动人。哈哈,最要命的是看上去很清纯很可爱很娇嫩。老弟你有艳福啊,你上过我的老婆,也让我上她几次,这事就算扯平了。你我兄弟还是一如既往,不伤和气,你看怎样?”李接龙一脸坏笑道。
“哎呀,老大,这个主意高明!又给了江劲面子,又不伤和气!”他一边的吴军鼓着圆胖胖的脸,伸出大姆指,恭维着。
跟着,对江劲道:“江劲啊。这个事嘛,你太说不过去了,敢搞老大的马子,放在哪里都是死罪啊!幸亏老大够意思,放你一马。怎么样?就把于……于晶吧,给老大享受一回,这事就扯平了!这个……女人嘛,是衣服,兄弟嘛,是手足。衣服可以换着穿,手足不能随便断哦!”说完他低头对李接龙道:“老大,是这个意思吧?”
李接龙满足地抽一口烟,咧嘴一笑:“就是!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服。我还是舍不得你老弟的!”
“哼!”江劲苦笑了,“我不是说了我和她分手了?要没有分手,我干嘛要和白艳来一腿?”
“那,再哄哄她,把她哄过来啊!”李接龙说。
“根本哄不来。对方电话不接,信息不理。她爸妈也管得紧,她爸妈知道我在道上混,他们不想她女儿找道上的人。不要说哄来给你弄,就是给我弄也没那事了!”江劲说。
李接龙脸上现出失望的表情,半响,耸耸肩,道:“那,我也没法了,帮不了你了,现在只好执行家法了。”
“哼,你要真想放我一马,用得着这样?我随便给你找个漂亮女人来不就行了?”江劲冷笑。
“错!随便找的女人没有意义!你搞了我的女人,我再搞你的女人,这才叫扯平了!听着,要是你的女人!”李接龙板着脸道。
然后对吴军说:“关起来,准备行家法!”
说完扔了烟头,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出去了。
吴军等人赶紧跟着出去,锁上门。门口放了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