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可苦了被拿来当枕头的三皇子,为了能让周欣欣睡的舒服些,上官宇一直都保持找同一个坐姿不敢挪动,就怕惊醒了她。
“欣欣,欣欣,醒一醒。”好梦方酣的周欣欣被人不停的摇动,只觉得一阵不满,气呼呼的睁开眼,却只见放大版的上官宇的脸,以及他脑袋后面那璀璨耀眼的星空。
“我们不是在马车里?”周欣欣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呵欠对上官宇问道。
旁边的殷章听了周欣欣这话,顿时笑了出来,“小姑奶奶,你还没睡醒呢啊?”
周欣欣闻言微窘,大模大样的做起来,软骨头一样的靠在上官宇怀里,对着殷章示威的问道:“怎么,羡慕啦?抱歉,恕不外借,再说了,这么羡慕嫉妒恨,小心你家苏恩误以为你暗恋上上官了!”
正在吃着野果子的苏恩被周欣欣的话给逗得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睨了殷章一眼,问道:“欣欣说的可是真的?”
殷章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霉才会跟周欣欣这个小祸害扯上关系,苦着脸跟苏恩赔笑道:“恩恩,不要听她胡说,我怎么可能会看上那么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我一直都只喜欢你啊!”
看着殷章和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四岁的小女孩儿肉麻兮兮的表白,周欣欣觉得自己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了。
不过……
“五大三粗?”周欣欣看了看抱着自己的上官宇,也是觉得一阵好笑,这个殷章,为了撇清关系,什么话都说的出口啊!
上官宇这种男人,说他风姿俊秀,说他气质出众,甚至说他妖颜惑众都可以了。
可是,唯独和五大三粗这种没格调没情调没气质的话,完全沾不上关系啊!
叶问水守着火堆看戏,手里转动着一只肉香四溢的烤兔子,仔细的烤了一会儿之后,把烤兔子取下来,撕了一只兔腿儿递给旁边等着的轻言,“好了,吃吧。”
“还是先给小姐和三皇子吧!”轻言这么多年,谨守身份不敢逾越早就习惯了,哪敢在主子动口之前先吃?尤其还是上来就把最好吃的兔腿儿给吃掉呢?
被轻言的小心翼翼给刺着的叶问水脸色放柔了一些,对她说道:“四只兔腿儿呢,不缺他们吃的,你拿着就是了。”
“嗯。”轻言咬了咬下唇,看着叶问水鼓励的神色,终于还是把那只兔腿儿接过来了。
虽说是给大家烤着吃的,可是,这样子的话,真的很像是,他特意给自己烤的呢……
咬了一口鲜嫩的兔子肉,轻言在心里默默的略显甜美的想着。
烤了半天兔子,被火烤出来一身热汗的叶问水看着轻言吃的开心,一眼就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薄唇扯出来一个笑容,傻瓜,本来就是给你烤的,他们才是顺便。
剩下的兔腿儿分给了周欣欣和苏恩,至于最后一个,则被殷章十分无耻的以“老子负责打点一路各种事项,劳心劳力,该补补。”的理由,给抢走了。
窝在上官宇怀里,周欣欣一小口一小口的撕着兔腿儿肉喂他,看得殷章直喊着要酸倒了牙。
“怎么,觉得酸的话,让苏恩喂你啊?”周欣欣挑衅的撇了他一眼,继续和上官宇分享那一只兔腿儿。
殷章闻言,立马转头去可怜兮兮的看着苏恩,“恩恩,你看……”
正在消灭兔腿儿的苏恩喵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把坐姿换了个方向,背对着他,继续吃。
“哈哈哈哈哈哈!”周欣欣见状放肆大笑,险些把油乎乎的兔腿儿都摔进上官宇的怀里。
“呜呜呜呜,恩恩,你不爱我了!”殷章矫情的捏着兔腿儿帖子苏恩控诉道。
“够了没?”苏恩冷声训了他一句,殷章顿时噎住,大感下不来台。
就在殷章刚要惺惺的坐到另外一边的时候,苏恩却忽然回头,拿着她原本用来放野果子的那个干净的油纸包递给殷章,“呐,吃吧!”
油纸包上放着的是用小匕首一块块削好了的兔腿儿肉,整齐的简直就像是酒楼里摆过盘的一样。
殷章顿时觉得面上大为有光,得瑟得瑟的把手里的另外一个兔腿儿递给苏恩,贱兮兮的说道:“恩恩,把这个也切了,咱俩一起吃呗?”
苏恩看了看那个几乎没动过口的兔腿儿,眉头一抽,终究还是没有发作,只是接过兔腿儿继续削片儿。
“啧啧,苏恩也太宠着他了,你说是不是?”看着苏恩那么好说话的样子,周欣欣啧啧有声的说道,问上官宇的时候,还顺便撕了一块兔腿儿肉给他。
上官宇吃下了周欣欣喂过来的兔腿儿肉,颇为感慨的说道:“如果不是苏恩这么宠他,你觉得还有谁能受得了他的神经病?”
“也是。”周欣欣闻言一笑,大感赞同。
至于那个黑衣的肃杀少年人,只是在叶问水分食物的时候取走了自己的那一份,而后便一直都坐在树顶,不曾下来过,也不曾参与他们的任何话题,仿佛把自己当成了透明人一般。
几个人分食了一只肥美的野兔,安排好晚上由三个男人轮流守夜之后,便开始各自在篝火旁边找地方休息过去。
第二日天光微熙之时,两辆马车已经奔驰在了尘土飞扬的官道上。
直至第二日傍晚,周欣欣等人终于如约赶到了已经被封锁起来的钟家镇。
“上官逸也做的太过火了吧?”看着被重兵把守,不能进也不能出的钟家镇,周欣欣紧皱着眉头,这样他们这么多人怎么进去?
“哼,那个小王八蛋,除了嚣张跋扈还会什么?”殷章一直都对上官逸记恨在心,这会儿自然不会说他好话,而且,上官逸这种行事作风,也没给别人说他好话的机会!
“看来老六是真把自己当太子了。”上官宇看着这副阵仗,也是觉得好笑,一个皇子而已,居然就敢如此明目张胆调动军队,这已经不是扰民的程度而已了。
若是一个不好,到时候军队和百姓争执甚至是械斗起来,他倒是想知道,老六要怎么和父皇交代这件事!
“我们怎么进去?又要等入夜吗?”周欣欣跃上树梢观察了一下镇子上的情况,三步一刚五步一哨的,如果他们要用轻功进城,就必须要挑夜晚人的视力交叉,守备也较为松懈的时候。
“不必,直接跟着我走就是了。”上官宇对那些军队显得不以为意,直接就带着他们往镇子门口走去,他既然来,就必然是做好了完全准备的。
殷章看着上官宇那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不由得在后面吹了个口哨,一下子就把前面那群守着镇子门口的守卫的目都聚集了过来。
发现了这一情况的苏恩回头瞪了殷章一眼,“收敛点!”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上官宇做的准备到了什么程度,也不知道上官宇的计划是什么,殷章这样张扬的态度,很容易给上官宇惹麻烦。
殷章耸了耸肩膀,全无悔意,他几乎是在场最清楚上官宇行事风格的人了,别说他吹个口哨,就是他直接找一只牛角号来吹,估计都在上官宇提前预料的解决范围之内!
“站住!来者何人!”守卫一看到这么一群看上去很有身价儿的男男女女走了过来,立刻谨慎的喝止住了他们的步伐,对他们厉声问道。
“无故扰民,依照我军军法,该当何罪?”上官宇一副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的样子,朗声问道。
那守卫被上官宇的气势给震了一下,吞了屯口水,不敢回答。
“欣欣,你知道么?”上官宇见那个守卫被吓得浑身发抖不敢说话,便对身边站着的周欣欣问道。
周欣欣会意的点点头,笑着说出两个字,“斩首。”
万重的军队被成为神勇之军,除了训兵之法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军纪已经到了严苛的地步。
扰民,滋事,这两种都是足以斩首的大罪!
“你们到底是什么?”那个守卫终于缓过了神,知道自己是被对方嘲弄了,不由的拔高了声音呵斥道。
“叫你们的主将来见我,告诉他,我是领命前来的。”上官宇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扔了过去,冷声说道。
那守卫手忙脚乱的接住了令牌,在看清了令牌上的图案和文字之后,顿时吓得浑身抖如筛糠,连胜道:“小的遵命,小的遵命!大人请稍等,小的马上就去!”
旁边的殷章见状大干好奇,对上官宇问道:“喂,姓上官的,你拿着什么令牌这么好用?”
据他所知,军中能用到的令牌,都在身负军职的人手里,唯一一块掌管所有军队的令牌,则是在皇上手里,那就是所谓的兵符。
以他对上官宇人际关系的了解,实在是不觉得有谁会把令牌借给他,总不会是,兵符吧?
上官宇知道殷章这会儿肯定是在胡思乱想,也不跟他解释,反而是高深莫测的看着他,笑着反问道:“你觉得呢?”
殷章目瞪口呆,我靠,这小子难道真的把兵符给带出来了?
就算是皇帝的儿子,这也太嚣张了吧!
殷章和上官宇在那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之后,吓得面如土色的主将才连滚带爬的赶了过来。
“卑职牛大,叩见大人!”满身铠甲的高大男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掀起来一阵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