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讪笑着点点头,根本没注意到旁边的冰琦莫名其妙的表情。
“等一下。”一个带有磁性的声音自门口响起,人们齐刷刷地把头转向门口,露出惊叹的目光。
门被猛地推开了,韩泰紫气喘吁吁地看着身边的风雅。由于过度奔跑,风雅白嫩的脸上泛着红光。“你……还行吗?”
风雅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艰难地摇摇头。
韩泰紫稍长的头发被从窗子吹来的风轻轻扬起,他深吸一口气,像一种释然,也像一种庆幸。韩泰紫微笑着用手轻轻拂去额头上的汗水,运作优美的恰到好处。
这时,韩泰紫才意识到会场如此的安静,他猛地转头,对上的是无数双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睛。他尴尬地笑了两声。试探性地问道。“我们……迟到了吗?”
对面一片哗然。
“他们是谁啊?”
“不知道,好像从来没见过。说不公平是个高人。”
“怎么会,你看刚才他那傻样儿,怎么像是个高人。”
“可他的确是来参加时秀大赛了啊!或许,他真的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韩泰紫无耐地听着周围人们的议论声,拉着风雅坐在了会场的最后一排,再回过头来看风雅,仍旧是一脸的茫然。
“天哪!反应迟钝真的是很可怕,她居然还是一脸傻瓜像。”韩泰紫伸平手掌抚上了额头。
“好,安静。现在,时秀大赛正式开始。”
胡同。
宵然对面,最后一个大汉倒了下去,她缓缓放下活动了半天的手臂喘着粗气,虽然是全国跆拳道总冠军可一下子对付这么多彪形大汉,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毕竟这些天宵然不吃不喝,身体也虚弱了许多,只是韩泰紫并没有注意到,如果是郑彦朔的话……
满地的大汉被一个女子收拾得大声呻吟,那情形也真的是很壮观。
“宵然,没想到你那身手还真不是盖的,如果是我,也会被你轻易地跩趴下。呵呵……”乔木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由地发出赞叹。
“少说两句吧!”紫鸢跺了一下乔木的脚指,朝宵在走去,担心地问,“还好吧?”
宵然脸色苍白,嘴唇有些泛紫,像是处在冰冷的南北极,浑身已被汗液打湿,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她抬起脸来,仍旧嘴角挂笑,“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喂!你们两个别婆婆妈妈的了,不是还要找姓郑的问清楚吗?还呆在那里干什么?”乔木在不远处喊了起来。
“是啊!不说我差点忘了。”
“那就快点吧!”乔木一向都是文温而雅的,他没有吼她们。
“知道了。”紫鸢一个箭步跟了上去。“宵然,走吧!”说完,转身拉起乔木。
“郑彦朔,郑彦朔……为什么,为什么听到他的名字,我的心还会这么痛,他都已经说过不在乎了,可……”宵然站在原地没有动,她的手指渐渐收紧,狠命地抠进肉里,体内翻涌的血液怎样都无法平复。
“咦?宵然怎么没有跟上来?”紫鸢下意识地回头,不觉失声大叫。“小心……啊!”乔木也转过头来,和紫鸢样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宵然被着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惊醒,还没来得及考虑是怎么一回事,只觉得背后一个重物重重地砸来,并随之发出一阵闷哼。有绥亚麻色发稍从背后探入,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让人觉得好熟悉,背后软软的,肌肤的触感,显然是人的身体,还有刚才那个声音……在遥远的记忆里,是那样的贴心与温柔。“难道是……这种从背后被人抱着的感觉。”宵然慢慢回过头来,身体机械般地扭动着。最后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她面前。
亚麻色头发自然飘散着,迷人的双眼满是温柔,高挺的鼻梁,嘴角紧绷着,只是他的脸色吓人的白,嘴唇几乎没有了血色,像是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真的,真的是你?”宵然不敢相信地摇摇头,不争气的泪水就这样因郑彦朔的出现而流下。
看到宵然瘦小抖动的肩膀,郑彦朔觉得像是有万蚁穿心,每个破洞都在向外面淌血,一点一点的渗出,直到生命停止的那一刻。他好想将她拥入怀中,疼他、爱她,告诉她有他在她永远都不会孤独,也不会再让她掉眼泪,他的动作也附合了他的思想,正在缓缓抬起,一时间让他忘记了身上的痛。
“希望你能救救我儿子,拜托了。”耶律夫人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
突然地,他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不可以,不可以,如果这样的话,耶律其洛就连生还的余地也没有了。”他收回了右手,左手却始终抚着自己的背部。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宵然的哭泣声小了许多。
“……”
“怎么不说话,如果你说是来道歉的,我会原谅你……”宵然何曾恨过他,即使是他曾说出过那么伤人的话。
郑彦朔将头慢慢垂下,看不请他的表情,他的右手臂也无力地垂着,右手想用力握起,却又在半途猛地一抖,重新自然伸直,他没想到宵然居然不恨他,他那样对她,她却……
“你怎么会这么善良,傻丫头……”可他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完全相反的话。“还债。”
“还债?”好陌生的字眼,他何曾欠过她的债。
“是,还三年前你冒险救我的人情债。”郑彦朔停止了片刻。“刚刚我帮你,现在我们算是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
“你帮了我?”宵然这才想起刚才转身时用眼角余光看到的那个落慌而逃的人。她不禁冷笑几声。
“啪!”
乔木和紫鸢同时捂住了嘴巴。
郑彦朔一个重心不稳,趔趄一下,差点摔倒,什么时候起他也变得如此脆弱,连自己心爱的女孩儿的一巴掌都挨不住。他不禁苦笑。
“是,我们扯平了,彻底扯平了,那么,最好以后别再让我见到你,那时我们只会是敌人。”还未干透的泪珠挂在眼角,宵然无情地说出一连串的话,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