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醒了,你的身子还很虚弱,就不要起来了。”汪叔扶郑彦朔半躺着。
“我已经没事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我只是有时会突然晕倒,醒来之后就没事了。”郑彦朔强言欢笑。“对了,汪叔,你还记得上次我喝醉呆的那间酒吧吗?”
“当然记得?”
“叫什么名字?”郑彦朔急切地追问道。
“好像叫什么,什么‘千言’酒吧。”
“千言酒吧?”
“嗯!少爷,您问这个干什么?”
“汪叔,把我的外套拿来。”郑彦朔不顾汪叔劝阻强行下了床。
“少爷,您这是干什么呀?您的身子还很虚弱,不能乱走动的。”汪叔想拦住郑彦朔,可郑彦朔一旦决定要做的事情别人又怎么可能拦得住呢?他甩开了汪叔,外套也顾不得穿就直接朝酒吧走去。
医院。
“宵然,你还是听伯母的赶快去看医生吧!再拖下去,真不知病情会严重到什么地步。好孩子,快点啊!这儿有伯母看着呢。”洛妈妈想竭力劝服宵然让她去看病,可每次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伯母,你就不要再说了。”宵然蜷缩在沙发上,身体轻薄得几乎透明,眼睛神陷,眼圈都变成了深紫色。
“不看病也行,那你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行啊!”
宵然抬眼看了洛妈妈一眼,又把头垂了下去,不作声响。
洛妈妈有些急了,再这样不吃不喝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何况有病在身,再一直憋在医院里足不出户,迟早会挺不住的,到那时再想办法恐怕就来不及了。她烦燥不安地来回跺步。
“宵然啊!不如,你帮洛到附近的超级市场去买些东西吧!随便什么都行,你看都缺些什么?我老婆子不够细心,生怕会漏点什么,还是年轻人记性好些……”洛妈妈灵机一动想出了个好法子。
宵然撑起虚弱的身子向病房四周看了看。“还缺东西吗?”
“是啊,是啊!你检查检查帮忙去买点儿。”洛妈妈有些兴奋。
“哦,让我看看。”宵然艰难地坐了起来,“好像还差个花瓶,还有……好吧!我这就去买。”她拿起自己的大衣向门口走去。
洛妈妈心疼地望着宵然的背影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的孩子怎能不让人怜惜。她叫住了宵然。
“小心点,不用急着回来,这里一时半会儿也不缺那些东西,倒是你,在路上,可不要赶时间,知道吗?”
“放心吧!伯母,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过马路时知道看红绿灯的。”宵然露出了平和的微笑。
街道上。
郑彦朔在去酒吧的路上走着,粉蓝色的上衣,随意地穿着,同样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就是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既使带有几分病态看上去仍旧那样迷人,亚麻色头发好像长长了许多,人也成熟了许多,嘴角泛着钛白色光芒,与往日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脖颈上少了那挂惹人眼的双心项链,整个人也显得少了那份冷漠,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宵然从超级市场出来,怀里抱着一个淡紫色条纹状的花瓶,怅然若失地走着,根本就是忽视周围一切的存在。无意中她撞到了一个人,只觉得肩膀好痛,却根本不愿多看一眼对方是谁,只是嘴里不停讲着。“还好花瓶没被撞掉……”就自顾个儿地继续向前走去。
郑彦朔本想叫住她,可他又有什么脸面叫她呢?他只是伸了伸手,便又将手收了回来,看着与自己擦身而过却又毫不知觉的宵然,郑彦朔真想甩给自己几巴掌,或许这样他会好过些,他没有往前走,而是盯着宵然的背影发呆。
宵然似乎与外界失去了联系,连过马路也是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连对面驶来了一辆卡车都没有发觉。
站在不远处的郑彦朔瞳孔渐渐放大,在这一刻他真正意识到他随时会有失去宵然的可能。她是那么的脆弱与渺小,生命薄得像张纸。他加快理子朝宵然跑去,机敏地把宵然护在怀中朝另一边倒了过去,花瓶随着一声巨响而被摔得粉碎,变幻成无数的小碎片,折射出太阳七彩的光芒。
宵然耳畔一阵哄响,她被一个人紧紧地抱着,好熟悉的一幕啊!她慢慢睁开眼睛向背后看去,不禁大吃一惊,郑彦朔紧闭眼睛痛苦地移动着自己的头部,他的双眉紧锁,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此时宵然彻底清醒她手忙脚乱地扶起郑彦朔,结结巴巴地问到:“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啊?”紧张担心一并交织着,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你有没有伤到哪里,我叫救护车。”
“不用啦!”郑彦朔脱口而出。他死盯着宵然。“不是告诉过你过马路要看红绿灯的吗?你要让我重复多少遍?”
宵然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无助、彷徨地低着头,她没有勇气面对郑彦朔那凌烈的眼神。听到这句话,她才敢慌乱地迎上郑彦朔的眼神,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分明是关心与不舍,可是说出来的话却那么的伤人。
“你是在关心我吗?”宵然胆怯地询问。
郑彦朔一咬牙把头转向一边。
“不要总是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来望着别人,像是这种视才如命的人,我又怎么会赏赐我的关心于你呢?”
郑彦朔早已没有了力气,甚至有就地躺下去的冲动,可他没有,在宵然面前,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强大,他始终昂着头,把脊背挺得笔直。虽然整个身子都在不住地颤抖。
“什么?你说什么?视财如命?”宵然提高了噪音。“我是那样的人吗?”
郑彦朔回过头来正视宵然,他的嘴唇又开始发紫。
“怎么不是,洛在‘up
shine’72%的股份权不是全部归到你的名下了吗?这还不叫视财如命?”郑彦朔的表情冷酷到了极点,可是谁又能体会到这时他的心里又何曾不是在承受着比宵然大几倍的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