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尽头是邻街,巷口正对漫舞酒吧。郑彦朔迈步走了进去。
“Waiter,来瓶白兰地。”郑彦朔招呼到。
服务员非常热情,动作迅速地拿了酒。
“先生,您的白兰地。”服务员微笑着靠近,把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走开了。
郑彦朔打开酒并未倒入酒杯,而是就着瓶口一口气灌了下去。昏暗的灯光下,那忧郁的眼神,早已寻找不到昔日的傲慢,是什么刺痛了他的心,颓废的几乎与世界隔离,就这样一杯一杯的把自己灌醉,不去感受身边的一切。心跳也仿佛在此刻停止。
“再来一瓶。”
“再来一瓶,Waiter。”
“服务员,再来……再来一瓶。”
郑彦朔已经烂醉如泥,意识开始混沌不清。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到了关店门的时间,请您……”服务员不好意思地解释。
“什么?关门……”郑彦朔下意识地望望外边漆黑的夜。
摇摇晃晃地支撑起身体走出酒吧,他已无力多讲一句话。
“轰轰……轰轰。”
郑彦朔刚走出店门,就被这注定要来的雨淋个正着,真是连老天都不帮他。谁也无法明白他此时的心情,踉跄了几步,伴随着无奈的自嘲的笑摔倒在水光中。无情的雨水密密麻麻冲刷着他的全身,刺痛着他的每根神经,毫不怜惜地猛击着。“汪叔,我想见我妈,汪叔……”伴随着喃喃的叫喊声,郑彦朔倒了下去。雨水不断浇灌着他的身子。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雨中奔跑着,乌黑的长发上满是雨水,调皮地粘在一起,经过郑彦朔身边继续往前跑,可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了回来,蹲在郑彦朔身旁,低头望去。
“呀!郑彦朔?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儿?喂,醒醒啊!睡在大街上听雨声很惬意吗?喂,快醒醒啊,你,快醒醒……”宵然用力地摇晃着郑彦朔。
“喂,大败类,要睡回家睡……”看他毫无反应,宵然凑得更近了点,闻到他身上一股酒味,“咦,你好像喝醉了。该死,怎么会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醉晕。”宵然捏着鼻子往后退退,“管你呢,反正又不会这样与世长辞,就这样睡着吧。”
“不行啊!那样我岂不是很不仁道,哎!我怎么这么倒霉呀!”走出一段距离,宵然又折了回来。无耐地拖起郑彦朔的身体往背上放。
就在这时,“我好想你呀!不要离开我,千万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郑彦朔突然从背后用力抱着宵然喃喃的声音脱口而出。他把头埋在宵然的脖劲处。呼出灼热的气体。
宵然身子猛地一颤。“他想我,怎……怎么可能?”宵然不自然地垂下头。把他拉得更紧一些。
“我好想你呀!妈,不要离开我,我……我好想你……”郑彦朔眯着眼睛,显然已神志不清。只是手臂的力度却又加大了。
“什么?妈,我有那么老吗?居然……”这个家伙,真想把你扔下,让你自生自灭,最好有辆四轮车轧过去。可是想到郑彦朔那强有力的拥抱,宵然退缩了。我是不是太恶毒了,怎么感觉像是童话故事里会巫术的巫婆。“啊!我可真命苦啊!”
宵然还是背起郑彦朔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虽然她力大如牛,可是长时间背着这样一具死尸也不是开玩笑的。更何况是在这么大的雨中。
其实,漫舞酒吧距离宵然家并不远,可是背着这样一具“死尸”,走走停停的,居然花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家了,宵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横冲直闯地一脚把门跺开,拖着郑彦朔走了进去。
宵然家是幢很大的西方建筑,门庭花园与楼房的构造堪称一绝,四周绿树成荫,如此一幢清新优雅的房子是豪华别墅所不能比拟的,四周的绿色爬墙植物更为楼房增加了几分神秘。
“哎呀!累死我了,你恐怕比将要临产的大母猪还重。”宵然扔下郑彦朔,擦了擦头上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就地坐了下来。头发凌乱地贴在前额上。她累得不轻。大口喘着气。
“喂,大败类,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呀?今晚你躺在哪里呀?”宵然有气无力地用脚蹬了蹬郑彦朔。
毫无反应。
宵然差点被气得口吐白沫,好不容易拖进门,现在还得将他拖到床上,又是艰难的一段路程啊!苍天哪!大地啊!谁来帮帮我,怎么觉得快要赶上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了。
连拉带扯总算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
“啊!总算成功了,革命终于胜利,万岁!”宵然累得瘫坐在地上,不经意回头瞥见郑彦朔熟睡的脸。没想到郑彦朔喝酒后会这样安静。
虽然平时也一样安静,可感觉不一样,起码眼前这个郑彦朔不会对她大吼大叫,也没有紧绷的面无表情的脸庞。
沉思中,慢慢闭上了疲惫的双眼。就这样沉沉地睡去。
第二早上。
“啊!我的衣服呢?我怎么会在这里,大白痴,醒醒,你是猪啊!睡像那么惨不忍睹。”郑彦朔坐直了身子,拿起身边的枕头砸过去。“居然还睡在地上,脑袋有问题啊你,快起来,白痴……”郑彦朔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宵然难看的睡像。
听到吼声,宵然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就坐了起来。“什么,发生地震了吗?”
“地你个头啊!我怎么会在这里?”郑彦朔怒吼着,一季爆栗打在宵然头上。
这时宵然彻底清醒。“干什么,忘恩负义的家伙,是我背你回来的,又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当然来我家了,难道露宿街头吗?早知道这样,就不要多管闲事了。”宵然委屈地揉着额头。
郑彦朔愣了一下,“我记得我昨天去了酒吧。是喝醉了吧!我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郑彦朔像想到了什么,声音软了些,询问地看着宵然。
“你,那个……哎哟!没有了,安静的像死人。”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这幢房绝不是一般人能住的,而且那是什么?”郑彦朔指着隔壁房间的空矿地。
“那个,那个……”宵然不知该说什么好。连忙走过去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