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要敲晕对方时,我感觉脚下的地板开始晃动,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随着“咔嚓”一声,地板竟然已经开始裂开,裂缝渐渐在我们两者之间扩大,我不得已只能放开他。过了大概半分钟,我在梦境设计出来的酒店已经完全裂开来,就像一个从中间被切开的千层饼,我在这头他在那头。
这个时候我根本就不能靠近他半分,要攻击他谈何容易。可是他要是拿出枪来射击,我肯定难逃一劫。连防御都成问题,还谈什么攻击,简直是做白日梦,虽然我现在真的是在做梦,但是这并没有什么卵用。我的心里渐渐被死亡的阴影笼罩起来,不做梦就不会死,谁也没有逼我要做梦,所以怨不得谁,只能怪我技不如人。刚才自己真可说是大意失荆州,忘了对方在梦境里的实战经验在我之上,跟他废话太多才让他有机可趁将我的梦境破坏掉。我等于是将主动权拱手相让,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典型的自挖坟墓。
我望向他,只见他手中已经变出两把手枪,威力应该比刚才的枪更胜一筹,真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家伙。我这时才体会到物以类聚的真谛,他跟上次那个诡异男人还真是拜把子兄弟,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落井下石阴险狡诈。
我破口大骂:“有本事别玩阴的,咱们光明正大来比划比划,你丢把枪给我,咱们像西部牛仔一样决斗,看谁的枪速更快一些。”
“你这愣头青,真心以为我是白痴吗,从现在开始我要好好折磨你,让你痛不欲生备受煎熬的死去。”
“你跟那个詹什么姆斯就是同一锅粥的老鼠屎,存心搅和我美梦,大哥做个好梦很不容易的,你就大发慈悲先让我把梦做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你看看你自己,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让我用疼痛来让你的大脑清醒清醒。你说是先打腿好,还是先打手好,二选一时间,五秒内作答,不然直接爆头?”
“爆你的黄花大闺女,我就算从这里跳下去,我也绝不向你这恶势力低头,老子我可是有尊严的人,要死也要选择有尊严的死法。”其实这话完全就是在忽悠他,我怎么可以随便挂掉,死了就什么也没啦,还谈个屁尊严。
我低头望向裂开两半的楼房,裂缝两边尽是一些错乱交叉的钢筋,好像凶猛残暴的巨鳄一样,张开狰狞的嘴巴要把我吞下。看着深不见底的裂缝,心里就跟它一样没底,心里打起退堂鼓犹豫着要不要跳下去。
他将双枪都对准我,并且开始读秒:“5,4,3,2,···”
就在他要念到“0”时,我把心一横向下一跃,只听枪声响起,不过我已经下降了几个楼层。这时又传来密集的枪声,看来那家伙不死心,非得给我补上几枪才安心。可是由于光线较暗的原因,他的技术再好子弹也不能百分之百对准我,我也因此避免那痛入筋肉的枪伤。不过那错乱交叉的钢筋给我造成的伤害也不小,在降落的几秒内,我全身的皮肤至少被刮伤十几处,衣服也理所当然破破烂烂的。
就在离地面越来越近时,我闭上了眼睛迎接死亡的到来,可是就在接触地面的那一瞬间,一种柔顺舒服的感觉传遍我的全身。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几层救护垫上,极大地缓冲了我降落的冲力,使我不至于全身骨折。要是现在没什么危险的话,我百分之百会一觉睡昏过去,可是本能的恐惧感告诉我,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就结束。
我抬起头来,发现那些错乱交叉的钢筋连同整个酒店大楼都已经消失不见。我环顾四周,觉得这完全就像是一个军营一样,随处可见的沙包,篱笆,弹坑,四处还散漫着子弹壳,空气也弥漫着硝烟的味道。看来这应该是他为我精心准备的一个舞台,他不会就这样简简单单让我去死,一定是在打鬼主意,想尽全力要折磨我,以解他的心头之恨。
我怒吼道:“是男人你就堂堂正正给我站出来,别在暗处搞什么偷鸡摸狗的小动作。”
“那我就如你所愿,让你堂堂正正的去死,小子你等下就会后悔没死在上面,我现在就让你痛不欲生,你等着见阎王吧。”
“我呸,阎王他要找的是你,我就送你去跟那个什么詹姆斯一起在地狱相会吧。”
“死到临头还不知好歹,让你尝尝机关枪的味道,好好享受一下吧。”
话音刚落,她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只见他架着一挺机关枪,身上挂着子弹排。
“我这子弹绝对能把你射成马蜂窝,你就等着全身流血而死吧。”
他开始露出疯狂的表情,一扣扳机密集的子弹声呼啸地向我飞来,那嘈杂的声音盖过他的笑声。我立刻就近躲在一堆沙包后面,希望那些沙包可以抵挡得住一些攻击。子弹过处沙砾飞溅,我双手护着脑袋,避免砂砾进入眼睛。这种时候还得先保证自己视力无碍,不然看不见就不知逃往哪里。可是砂砾还是摩擦到我那已经受伤的皮肤,感受到一种难以忍受的痛楚。皮肤像要完全裂开一样,火辣辣的刺激着我全身的感觉神经。
这可说是我有生以来最难熬的时间,简直是度日如年,相比之下我上大学时站军姿的那段苦日子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没想到我会有亲身上战场的这种感觉,心里不由的对那些革命战士心生尊敬,我也得向他们学习,坚持就是胜利。不过可能已经为时已晚,毕竟能否熬过今晚还是个问题呢?
他就像疯了一样,不断的扫射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就没了声音。就听到他大骂一声,“妈的,一不小心玩过头,不能再变出子弹来,只能用刀啦。”原来机关枪没子弹啦,而且他好像不能再变出枪来。看来在梦境里,人的能力也不是真的可以随心所欲,有一定的限制。这对我算是比较有利吧,我扑腾的从沙地里爬起来,寻找攻击他的时机。
他看到我还能站起来,手中变出一把刀,怒气冲冲朝我走来。我也没坐以待毙,舒展全身的骨骼,积蓄力气等着与他一搏。
他来势汹汹,手中的刀毫无目的乱砍过来,我也只能被迫四处闪躲,尽量不让刀锋伤害到。他眼看着我还能如此应对,顿时愤怒到了极点,不再能冷静的思考,只想着尽快了结我的性命,以解他的心头之恨。丧失理智的他不断对准我的致命处砍来,我有种招架不住的危机感。
在他一刀落空时,我瞄准他的空档,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他的腹部撞去,立刻就把他撞飞到不远处。虽然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是我也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全身的骨骼像要散架一样,全身的皮肤像要裂开一样。
他在地上打着滚,可是过了一小会,他就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手里提刀向我走来。此时我的力气还没恢复完全,只能一步步向后退拉开距离。谁知一个不小心,我摔倒在沙地上。
只见他猛扑过来,将刀架在我脖子上,奸笑地说:“游戏结束啦。”
就在我闭上眼睛,心里感叹着人生就此玩完时,另一个声音响起:“还早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