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应昔赶回了宋家,她进门时就看到白露依偎在宋濯的怀里巧笑倩兮。应昔只觉得刺眼,她撇过头去把眼里的眼泪逼了回去,只当没看见他们,径直走了。
宋濯、宋清被朋友邀出去游玩两天,白露觉得,这是把应昔逐出宋家的最好时期了,宋濯回来的时候,就是应昔被赶出宋家的时候。
宋濯一走,府里上下就都传遍了应昔嫉妒白夫人,将白夫人推入池里,害得白夫人小产。
应昔在床上养身子时听到这个消息,竟无语凝噎,“这次,我真是百口莫辩了。”
——三日后
宋濯回府。
应昔闭着眼睛等待着命的安排,她等来了一纸休书。
应昔脸色苍白的在床上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扯了扯嘴角:“好,我走。”
应昔走之前,只拿了几套换洗的衣服,还有自己从娘家带来的东西,以及那串被藏在抽屉深处的相思豆。
应昔是回不去娘家了。
[十一]
应昔离开宋家也两个年头了,白露给宋濯生了个儿子。
又是个夏天的晚上。
宋濯在书房里看书,青色的小蜢虫一阵阵扑着灯,沙沙落在桌上。
宋清举着把扇子,踱步到书房,把扇子摆到宋濯面前一展,得意的说:“二哥,你看我买的新扇
子,怎么样,上面的花蝶多好看。诗也风雅。”
宋清看到扇子上的四行诗句,和让他熟悉的字迹时,瞳孔猛地一缩,扇子写着:
焉知清风不长情,落花无意栖枝头。
追风逐蝶落湖畔,随波逐流几时休。
他握住宋清的手:“这把扇子哪来的?”
“诶,诶,诶,二哥,你喜欢这把扇子就直说嘛,别动手啊!”宋清宋清整个人嫌弃的往后仰。
“我就问你,这把扇子哪来的!”
“嗨!街上那家叫风华的书画店里买的呗。”宋清挣脱了宋濯的手。
宋濯面色阴沉的走了出去,找到白露:“白露,说实话吧,风筝上那首诗到底是不是你写的?”
白露刚哄了孩子睡觉,被宋濯这么一问,心里有些发虚:“相公,这当然是我写的了。”
“好,那我问你,这诗后面还有两句,是什么?”
白露呆住了。
“哼!”宋濯冷哼了一声,甩上门出去了。
宋濯一夜都没有睡着,天才刚亮,宋濯就冲到了街上,找到了那家叫风华的店。
店主刚刚才开了店门,风风火火冲进店里的宋濯把店主吓了一大跳,“这位客官,您想要些什么?”
宋濯抓住店主的手,把扇子举到他面前,“这把扇子上的诗是谁写的?”
凶神恶煞的宋濯,把店主吓得浑身颤抖:“这是个自称叫昔儿的姑娘写的,她常常帮我们铺子里写些诗,作些画。以此赚点钱糊口。”
“她什么时候会来?”
“按着以前的话,是两天来一次,但是她已经好久没来了。”
“你知道她住哪儿么?”
“住在镇南…具体哪儿,我也不清楚。”
宋濯放开了店主的手,往镇南的方向去了。
镇南是陈家镇穷人们聚集的地方,他在镇南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那个叫昔儿的女子。
无意之间,他听到了路人的对话,“菡萏,你家昔儿姑娘的病好些了没?我孙子很喜欢她折的纸船呢。”
“小姐…小姐死了。”
[十一]
菡萏带宋濯找到了应昔的坟包。是个连碑都没有的荒坟。
“她…怎么死的。”
“宋二公子,这与你何干?我带你来看我小姐的坟就已经是对你的恩惠了,你还要怎么样?猫哭耗子假惺惺么?别脏了小姐坟上的土!”
“告诉我!”宋濯跪倒在了应昔的坟前。
“她怀了你的孩子,却被白夫人推倒,导致小产,这小月子还没坐好,就被你逐出家门,落下病根!才这么去了的!她就是被你害死的!”菡萏哽咽了,“小姐…小姐死之前,还都握着你给她的相思豆!”
[十二]
“你怎么不吃橘子?”宋濯背对着白露问她。
“相公,你忘了,我从不吃橘子的。”
“罢了,我只是错把你当作昔儿了。”
——一世,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