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缘镜中,画面转换,佳人神伤,泪千行,爱也罢,恨也罢,终究是欢妍心里,忘不掉,抚不平的伤。
时间是世间最好的疗伤药,或许遗忘,或许等另一个人的出现…………才能抚平愈合。
御皇天昊手持,一支通体血色玉萧,轻轻放在唇边,缓缓吹响。
那声音如朗照松间的明月,清幽明净。
又好像又绿江南岸的春风,悄声无息,似随风入夜的春雨,润物万生。
似山涧叮咚作响的泉水,绵延悠长,洗净污浊,进化心灵。
天籁之音,平静祥和,抚平烦躁,让人遗忘烦忧。
欢妍转身回眸,红衣金发的男子出现在视野之中。
他的眉,如同柳叶弯弯,且乌黑浓密;长而卷翘的睫毛下,有一双淡蓝色的眼眸,如同世间最晶莹剔透的蓝宝石;高而挺翘的鼻翼,如同玫瑰花瓣红艳的唇瓣,身材分外挺拔,矗立红色花海之中。
芝兰玉树,人如玉,光华万丈,人无双,他当之无愧!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欢妍涌上一抹熟悉的感觉,觉得自己应该认识他!男子的蓝色眼眸,夹杂着点点紫光,使得欢妍昏昏欲睡。
双目迷离,眼皮很沉很沉,身体不自觉的向一旁歪倒。
眨眼一瞬间,御皇天昊来到欢妍面前,伸手把陷入昏睡的人儿,揽在怀中,手指颤颤巍巍的拂去,脸颊残留的泪痕。
若有若无的清新竹叶香,一点一点的钻入欢妍的鼻中,紧绷的神经,得到缓解,像是躺在云朵之上,给人一种我欲随风,披荆斩刺羽化仙的那种飘飘然,又不知何以然的感觉!
欢妍的小脑袋瓜,在御皇天昊的怀里寻了个舒适的姿势,便找周公谈心是也!
怀里的人儿,蹭了蹭御皇天昊的胸膛,像只小猫,双手圈在御皇天昊的腰部。
那不经意的动作,让御皇天昊觉得很是可爱,像树袋熊!唇角不经意的弯成一抹好看的弧度。
宠溺的抚摸着那苍白的脸颊,低语道:“睡吧!一切有我,从今往后,我会保护你!”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如同冬日里的暖阳,融化了冰川,又带着丝丝蛊惑,让人神魂颤抖,
欢妍脸上浮上一抹了然的笑意,或许是听到了御皇天昊的话语,或许是做了一个美梦,无人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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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大陆,归云城,
夜色寂寥,乌云遮月,一股阴霾笼罩在整个顾府大宅上方。
邻水而建的碧水小榭里传来,男子的打骂,女子的哭声。
女孩的求饶之声,又夹杂着砰砰作响的声音!
“阿爹,娘亲是冤枉的!……阿爹,求求你不要再打娘亲了!”面色惨白的女孩跪在地上,一脸哀求的表情,对着眼前的中年男子磕头求饶,额头隐隐有鲜血渗出,也毫不自知。
“贱人,竟敢与外人勾结,快把丹书铁劵交出来………………”顾荣宇咬牙切齿,好似把躺在地上的女子,千刀万锅才能解恨似得,不断挥舞着,手中的赤色长鞭,一起一落挥舞的越发用力!
躲在暗处的阮天娇,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偷偷观看着眼前的场面暗自窃喜,心道:连云溪你也有今天,你终究还是要败在我的手上,敢跟我作对,找死!哼!
啪!啪!啪!
皮开肉绽,血肉飞扬!
连云溪忍着剧痛,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子,这就是自己爱了整整十三年的良人。
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共老,什么一生只有一妻,绝不纳妾,什么永远信任,绝不怀疑,通通都是骗人的!
一次次的,背弃誓言,一次次的伤害,早已经把连云溪对顾荣宇的爱,消磨殆尽。
啪!又是一鞭,重重的落在早已血肉模糊的连云溪身上,这一鞭鞭,抽打的不是皮肉,应该是连云溪对顾荣宇的爱。
早已体力不支,连云溪只觉的血气上涌,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阿娘!”那妖冶的鲜红,深深的刺痛了欢言的眼睛。
倾欢跪着一步步的来到顾荣宇的面前,小手抓着衣袍一角道“阿爹,阿娘没有偷人,丹书铁劵那纯粹是子虚乌有的东西,爹不要中了有心人的圈套…………”那华丽泛着光晕的蜀锦,与女孩的脏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闭嘴,吃里爬外的狗东西,你跟你那贱人娘亲都是一路货色!”顾荣宇抬腿,一脚踢在倾欢的腹部,脸上的阴戾一闪而过。
喉见涌上一抹腥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倾欢只觉得五脏六腑剧烈一痛,两眼一闭,便人事不省,不只是死是活。
“欢儿!”连云溪哀吼一声,泪如雨下,那残留,在倾欢唇边的血迹,如同曼陀罗花一样,红的妖娆,地上的暗红,让人想到了死亡的召唤。
连云溪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艰难的,一点点向倾欢所在的地方爬去,所过之处,无不留下长长的血迹。
“欢儿……欢儿……”
连云溪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慢慢向倾欢鼻间探去。
“不………”连云溪的脸色越发苍白,凄然泪下,脸上写满后悔!
“欢儿…………都是娘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