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落端详着床上铺开的披风。发了会呆,随即将披风穿在了身上,走出屋子,对着正在厨房烧水的小石头到:“走,小石头我们去街上逛逛。”还没等小石头回过神来,阿落已走出院子。
走在大街上,看着来往的人们,小摊小贩的叫卖声,阿落觉得这北城虽然荒芜了点,但还是比较可取的,瞧着生意多红火啊!百姓多淳朴啊!
二人毫无目的的逛了一会,便到一混沌摊上座了下来。一人点了一份混沌。小石头见阿落盯着对面挂满灯笼的花楼,便说道:“阿落姐姐,那就是言朗阁。”
“恩!”
“阿落姐姐这言朗阁就是唱歌唱戏的地方!听说里面唱歌可好听了!”
“哦!”阿落瞥了他一眼,“你偷偷去过?”
“没有,没有,我都是听学堂里的同窗说的。我怎么敢偷偷去呢!”小石头连忙挥手,非常的激动。
看着一句话就把小石头吓到了的阿落,不由得笑了。幸好你这小子没偷偷背着我去过,要不然一定得你吃顿“竹笋炒肉”。
“那哪天我们一起去。”
“真的吗?可是门票很贵的!听说最边的位置都要一锭银子那呢!”
阿落觉得虽然她不知道一锭银子是多少,但凭她不同于常人的情况来说,几锭银子还是很容易弄到的。
“我会有办法的!”
小石头一脸兴奋加崇拜的看着阿落。阿落看着如此乖巧的小石头,直觉孺子可教也!
“阿落姐姐还要不要再来一碗,铁牛哥给了我20文钱,我们再一人吃一碗吧!”小石头见二人的碗都快见底,但自己感觉没有吃饱。
“好啊!”
“哎呦,早就听说西街酒铺来了个天仙似的姑娘,今儿个可让我碰到了!老板,给这位姑娘再来碗馄炖!在下苟大,敢问姑娘芳名?”一男子提然开口道。身旁还有一长相相似的一兄弟。
这两兄弟便是北城出了名的小混混苟氏兄弟,两人整日无所事事,骗吃骗喝,小偷小摸,偏偏还喜欢去赌。家中的被赌的也只剩几间破房子。
阿落看着两人很自觉的座在了空余的两位置上,衣服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一脸胡子拉撒,苟大两只手护插在两袖中,苟二打了个喷嚏,随即将要流出来的鼻涕又吸了进去。一口大黄牙讲出来的话真臭,估计从来不刷牙!见状,阿落与小石头准备走,却被苟二拉住了披风。
苟二再次吸了下鼻子,阿落与小石头不忍直视,“姑.姑娘,别.走.啊,请.请你吃馄炖啊!”苟二结结巴巴的说着。
阿落回过头来低头看着被一只黑不溜秋的手扯着的衣服处,抬头冷冷直直的看着苟二。
苟二被这眼神一惊,手立马缩了回来。
“我说姑娘,我们兄弟俩见你长得漂亮,好心请你吃碗混沌,这面子也不给!”说着,苟大一边抓住小石头的肩膀,将他重新摁下,一边又说“来来来,吃了东西在走啊!”
“你这个混蛋,快拿开你的手!”小石头这一大声嚷叫,立马吸引力一大群人围观。
阿落看着苟大,突然一笑:“你想请我吃混沌?”
“对对对,姑娘刚来北城,我这不为你接风嘛!”
“可我不想吃混沌了!”阿落依旧笑着对苟大。
“那,那姑娘想吃什么,我们现在就去!”
“恩,让我想想啊!”阿落大声的说道:“这北城最好的酒楼是哪里?”
“天香楼!”人群中有人好心回答。
“天天.天香楼,好.好贵!”苟二立马说道!
人群立马笑成一片,有人说道:“你不是说要接风请人家吃饭吗!”
苟大见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擦了擦额上的虚汗,“姑娘,那天香楼太贵了,味道也就那样,你刚又吃了一碗混沌,待会吃会吃不了多少的,咱们不能浪费啊!”
“我看你是没钱请人家姑娘吧!”
“他就是有钱,那也是讹的他人的!吃不得!”
围观人又是热闹抢白。
“我又没说现在要去天香楼,我就是问问!”阿落说道。
“那姑娘你是..”
阿落用手指着对面的言朗阁,顿了顿,道:“请我吃饭可以,但要先那里听曲看戏!”
“啊..。”苟大苟二同时咽了言口水。
阿落二人准备离去,苟大苟二对视一眼,连忙挡住去路。
“你们这两个登徒子,怎么没钱请人吃饭,还要来着别人!”说话的是一位身兰色一副,手持长鞭的姑娘。
这姑娘就是城主的独生女易香香。这香香姑娘没事喜欢在街上瞎逛游,说是为了代父体察民情。因管的事多了,北城的百姓大多认识她。
“我说香香姑娘你不呆在家里绣花喂鸟,整天在大街上瞎管闲事,像什么事啊!”苟大说道。
“那你不在大牢里好好待着,又出来偷鸡摸狗,调戏良家妇女!还不快让开,小心我让你吃鞭子!”说着,手一挥,鞭子往地上一划,扑起一阵灰。
“上次你说我偷人钱袋,害我吃了几天牢饭,老子还没找你算帐,你今天又想..。”苟大话未说完,只见香香鞭子已经到了他身上。
“还不快滚!”
“你你给我等着!”说完,苟大拉着苟二扒开人群跑了。
香香见二人灰溜溜的跑了,便走到阿落身边,道:“这位姑娘可又惊到?”
“没有!”阿落看着眼前其实作风如此爽朗的姑娘,心中很有好感。
香香虽然觉得阿落回答的很简单,但还是好心地说道:“天快黑了,姑娘还是早点回去吧!”想了想又道:“看你们俩这么单薄,还是我送你们回去吧!”说完抬脚就走,走了几步,又对停在原地的二人道:“对了,你们住哪,小兄弟,给我带个路!”
二人见此情况,直得向她指明方向,跟着一起回家了。
一路上,香香不停地唧唧咋咋说着,阿落竟也一一回答这它的各种问题。片刻后,便到酒铺了,此时铁牛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会。小石头见到铁牛,迅速的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铁牛连忙向香香道谢。香香很有大家风范的推辞了下,便离去。然而走了十来步,突然大声道:“改天来找你们喝酒啊!”然后一溜的不见人了。
夜晚,北城大街一片宁静,各家灯火也渐渐熄灭。只余两人穿街过巷彻夜巡行,一人执锣,一人执梆子,按一定的节奏敲着。
“嘡.”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这时,一道白影飞快闪过。
手拿梆子的瘦矮个闭了下眼,又立马增开,头不住的往四周查看着,用胳膊推了推身旁的高个,道“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道白影?”
高个听后,立马笑道:“有吗?你今天又喝多了吧!”
“我今天就喝了一小蛊,眼还没花呢!真是怪了,怎么最近一老看到白影呢!”瘦矮个若有所思。
“我听我在城主府打杂的大侄子说,清阳真人要到北城来讲道,你到时候去听听,去去晦气!”
“清阳真人,就是那个给当今皇帝讲道的国师!那到时候可一定得去!”
而被称作为“晦气”的白影此时正在菜市口的一小院子里。
阿落憋着气打量着这个不忍直视的院子,院子里枯黄的杂草零零碎碎的长着,已经有小腿半高的雪都遮不住。有个大缺口的水缸在月光的照印下可以看见一些木棍碎步及不知名的东西。窗户的糊纸也有很多大小爱哦不已的洞。话说铁牛家的马棚都不知道要比这干净多少。
带着满满的鄙视,阿落直接穿墙进来卧室。没想到人刚进来,就被一股酸臭味给呛到了。阿落急忙用手捂住口鼻。怪不得两人到了这岁数还没老婆,活该一辈子打光棍!阿落飘到两人床前,直觉这人连睡相都极其粗鄙不堪:一个发出震天的打鼾声,简直是嘴鼻皆用;一个时不时含糊不清的说着梦话,还发说些许猥琐的笑声。阿落嫌弃的瞥了撇嘴,直接飞到了屋顶上。
阿落坐在屋顶上,猛吸了几口气后,才觉得北城这干燥冷裂的风还是挺舒服的。吹着风,阿落手撑着下巴,一双大眼咕噜咕噜的转着。本来是想用点小法术吓唬吓唬那狗兄弟俩的,阿落回想了下,打了个冷颤。还是另谋它法吧。
唉,要是碧翌好了!
咦,我怎么会想到碧翌呢,碧翌是谁?阿落觉得很奇怪!
沉思了会,只见阿落的双眼突然睁大,发出奇异的“亮光”,嘴角大大的上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