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动身（上）
季锦轩冷笑回应，却不发一言。
随香眼中透出愤懑的神色，半晌才道：“随香只是为皇上不值，他若想害你，何苦费尽心思医治你的哑疾。”
不说这还好，一提到哑疾，季锦轩几乎跳起来质问“是谁害得我哑了三年？”
“殿下……”随香摇头“若不是殿下哑了这三年，与帝位无缘，在皇上不在的那些日子里，殿下岂能平安度过？”
“说到底，不过是他贪恋权位罢了，何必诸多解释？”
“权位？”随香冷笑一声“还不知是为了谁的权位。”
“你这话什么意思？”
“皇上早已身中剧毒，他本就时日无多，要这皇位，要这权势究竟是为了谁，殿下还不清楚吗？”
“你说什么？”季锦轩只觉得脑袋好像被巨锤狠狠地砸了一下，整个脑子都是晕乎乎的，除了中毒，随香后面的话竟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殿下若有怀疑，不如亲自去问。”末了还补上了一句“反正殿下如今口齿伶俐的很。”
季锦轩浑浑噩噩的来到了季舒玄的寝殿，只见烛灯长明，季舒玄还伏在案上批阅奏章。
“皇兄”季锦轩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些日子他从未正眼瞧过这个最亲密的哥哥，如今看来，竟已憔悴成了这个样子了吗？
季舒玄抬头，似乎是有些惊喜，眼角眉梢瞬间就染上了笑意“轩儿？这么晚可是有何事？”
“无事便不能来了吗？”季锦轩强忍着内心的惶然辨道。
“自然是可以，哥哥这里，轩儿想何时来，就可以何时来。”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食不果腹的岁月，虽然时常饥寒交迫，却也是兄弟二人最怀念的时刻。
“哥哥……”似乎许久没有这么唤他了，季锦轩一时恍惚就被季舒玄一把抱起，坐在了他的腿上。
等季锦轩回过神来，却也没有反抗，顺从的坐了下来。
见到弟弟今日如此听话，季舒玄不禁有些疑惑，还未等他出口询问，季锦轩就先说道：“哥哥是不是有事瞒着轩儿？”
灼灼的目光钉在季舒玄的脸上。
季舒玄愣了愣，随即扯出一抹苦笑“为何这麽问？”
“看来是真的了……”季锦轩的眼中泛了些水光。“你真的中毒了吗？”
“是……”
本以为他会否认，季锦轩有些惊讶于他的坦诚。
“这件事你迟早要知道的，就算你今日不来问，我也会寻机会告知你。”
“是……什么时候的事？”季锦轩努力的克制自己的声音，生怕一不下心就会哭出来。
“四年前。”季舒玄的声音有些苦涩。
“是父皇？”回忆了一下时间，季锦轩实在想不出其他的人选，就是在那段时间他们的日子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季舒玄点了点头，毫无隐瞒的道：“我与他做了个交易，我帮他除掉居心叵测的皇子，他保我们兄弟二人的平安。可他也不放心我，为了让他安心，我吃了一颗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