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是他妹妹

终于正式上课了，之前寂寥的校园顿时热闹了许多。往来都是这么些年轻的面孔，处处可见青春飞扬。校园道路的两旁有浓密的梧桐，现正绿意盎然。路侧围有铁网，网内是篮球场网球场排球场之类，满是竞技者与呐喊围观的众人，时不时的因为某一个漂亮的得分动作而发出喝彩声。再过去就是体育馆，是樱兰除了图书馆外最宏大标志的建筑。结构简单流畅，绿白外色，的确不俗。南风曾介绍说，室内体育活动一般是在这里进行的。想必里面也是很乐观的。江晓雪这样想着，一边摞这一叠刚从图书馆借来的书往教学楼走去樱兰算是偏文的学院了，过往的美女很多，前面这个女孩子的长发尤其漂亮。她头头笑着浮游天外：假如不是女儿身，或许我也会是个色狼。“闪开！”不远处传来这样的呼喊，还伴着一群女孩子的呼叫声。晓雪惊讶之余好奇地转过头去看，“啊！”痛！她捂了捂右手——仓皇间只见一篮球越过不高的铁网直奔向她这边来——这突如其来的篮球还真有力。“该死，”肇事者跑过来，先捡起了他的球，“叫你躲开没听见吗？还用手挡，真是的。”右手食指处微疼——看到球朝自己飞过来，下意识里当然是用手挡，去护住头了——而且我哪想到会那么倒霉，第一天上学就被天外飞物击中？手里的书早是散落一地了，江晓雪蹲下身拾起。“喂，你的手在流血。”“哦，没事的。”他显然是留意到了她的手，不过应该不是太严重。晓雪接过他帮忙捡起的书，顺便看了眼他手里的篮球，很漂亮的家伙，但愿以后别再被他砸中。“是不是真的没事？”他的语气有点迟疑，“要不陪你到医务室去趟？”“不用了。”等会就上课了，教室不太近，怕要迟到了。“那再见了。”他还这样站着，单手转着球，酷酷地看她离开。天，难道他早上没课？她捧了书便匆匆向三号楼跑去——才一忽儿的小事故，时间就已剩不多了。别迟到才好。果然是不出所料，原本可以算大的教室已经人满为患，但一个班应该没这么多人啊。好不容易在最后一排找到了一个空位子，走过去的时候仍是不小心踩了边上女生一脚。女孩小声地嘟哝了一下，“真是抱歉。”离上课还有些许时间，坐下后才仔细看了下挂彩的右手。伤口还真是不短，痛是当然的，幸亏不那么深，所以血倒不见得怎么再流了。小心地拿出创口贴覆上，再翻出空白的笔记本外加课本等着老师到来上课。似乎大学里的老师都是极有时间观念的，不到上课时间不出现。左左右右的同学不是在闲聊便是在默念以前的笔记。江晓雪翻过几页，便听到上课的铃响，然后听得又有人挤进来：“同学，请让一下。”只见一团炫目的橙色落坐在了她右边的空位上，埋头凑在自己的背包里，估计是在翻找课本。周边忽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还有一个女生低低的呼声。她抬头，原来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了。老师比她想象中要年轻。微长栗色的发，深邃的眼，五官明晰，有掩不住的帅气。难怪女孩子们一个个聚精会神地盯着他，又是私下里头头赞叹着。大半个教室没在一片鲜艳的花色中，真是好多的人。刚刚坐她边上的男生也抬起了头。橙色夺人眼球，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他似有察觉，偏过头，冲她一笑，洁白的牙齿展露无遗。原来是那个飞天小篮球的主人，难怪有些眼熟。相视点头。傍晚回到公寓。不长的时间，准备好了简单的晚餐。窝在沙发上边翻看着杂志，边等待南风的下课归来。门铃清脆地响起。应该是南风回来了吧。江晓雪穿了拖鞋，踢踢踏踏地跑去开门。“南风。”果然看他立在门外，笑颜满满，仿佛阳光都要溢出。只是他还是一直笑。那么高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察觉他身后还站着五、六个人。年龄相仿的样子，应该是同学，落落大方地都在笑。江晓雪不好意思地笑笑——她一直是这样后知后觉的人。“怎么，我朋友，不欢迎一下？”南风把他们带进屋;“今晚刚好有重要的球赛，临时找不到场地，就索性一起来这里看了。”这群人，不等南风怎么招呼就熟门熟路地在沙发凳椅上占好了位置，又在冰箱里拿出几听饮料。看他们自在的样子，以前应该常来。“南风的狐朋狗友。”脑海里不知道怎么冒出了这么一句。忍不住笑了出来。“在想什么呢？”南风拿着听可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跟前，还敲了她一栗子，“在我朋友面前可不许笑得跟白痴似的。”“哪有像白痴？！”不明不白地挨打才委屈。“哦，还不承认？”他作势又要笑她，亲昵不加掩饰。然后听得沙发上有人开口：南风，说了这么多，怎么还不介绍下？”声音有些耳熟，仿佛在哪里听到过。她探头望去，“声源”也刚好看着她。是夺目的橙色。江晓雪愣了一下，原来是他。真巧，世界也是真小。“额，”南风看了我一眼。“我是他表妹，江晓雪。你们也可以叫我晓雪，今年刚考入樱兰的，以后可要帮忙多关照啊。”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抹橙色，就是不想他误会我和南风。他们都在笑，细细地打量着我这个妹妹。南风忘了表情，一瞬间，只听到她的声音“我是他表妹”“我是他表妹”“我是他表妹”“南风？”晓雪拽了拽他的衣角，“没事吧？”满是关切的眼神。“没事，先吃饭吧”天灰蒙蒙地亮便起床了。轻手轻脚地下楼，看到狂欢了一夜的众生横七竖八地“横尸”在客厅里。茶几地板上也满是空空的饮料罐。江晓雪像个拾荒人一样拿着只大大的垃圾袋辛辛苦苦地绕过“尸体”捡起瓶罐，顺带整理被糟蹋的冰箱，桌椅之流。南风微侧着头趴在电脑桌上睡得安稳。眉头紧皱在一起，忍不住伸手去抚平。轻轻抽出他手中的空杯子，好让他睡的更安稳些。转身的时候却是一个踉跄，差点倒地。再看地上，沙发前的地板上硬生生的横亘着双腿。望过去，还是穿橙衣的家伙，四平八稳地躺在地板上舒展着，呼吸均匀。记得南风昨天唤他冷铭。性格一点也不冷啊。别人至少是在沙发上乱睡成一团，他却是自在地占了一地。相比之下，南风安稳太多。晓雪好心推推他。谁知他只是翻个身，除了继续眯眼睡外毫无反应。叹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叫醒他。想想算了吧。空气中有湿润的气息，仿佛整个世界开始苏醒。一切都重新开始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