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6,邓尧辉站在齐沫的病房前,几近疯狂地嘶吼:“你们说什么,小沫死了?滚!你们都给我滚开!她不可能死的,让我进去看她!”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保镖燃烧殆尽。而那些保镖却很不识趣地将手挡在他面前:“对不起,老爷和夫人吩咐过,除了他们谁都不能靠近小姐的尸体。”
邓尧辉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突然肩膀上传来一阵力,毫无思想准备的他脚步不禁一个踉跄,转身看去,却是正在喘着粗气的沈悦,光滑的额角上正挂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沈悦慢悠悠地走回家中,突然就想通了好多,却听到了齐沫的死讯,她来不及细想,便开车向医院赶来,她生怕邓尧辉发狂却又没人拦他,虽然她不愿承认但她明白,在邓尧辉的心中,齐沫也是很重要的。
沈悦二话不说挡在邓尧辉的身前,心底的愤怒狠狠地爆发了出来:“邓尧辉!齐沫已经死了,她是因为你我才死的,现在你后悔也已经没用了,她活不过来了。而我们,害死了她的我们,这辈子,都再也没有再见她的资格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邓尧辉呆滞在了原地,半晌,才看到他俊朗的脸庞上流下两道晶莹的液体:“是啊…没有资格了…再也没有资格了。。”声音压抑不住地颤抖。
半晌,他抬起手,缓缓从右耳取下那颗闪烁着光芒的钻石耳钉,塞进保安手里:“把这个…拿去吧,和她…和她葬在一起。”说完,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病房,便随着沈悦悄然离开。
本来这个场景可以化解一切的误会,可是戏剧性的是,此刻的病房里早已空无一人。齐沫此时正在自己舒适豪华的房间里沉沉地陷在梦里:凌晨的大街,年轻的少年,这时一个姑娘抬手便要向眼前的姑娘扇去,少年的手一推,姑娘躺在一片血泊中……
几天后,齐沫来到自己的葬礼,她走上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照片,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泪水抑制不住地流淌,她又想到自己做的梦,这几天以来重复做的梦,眼眸深处是深深的恨意。
前来参加葬礼的人陆续进场,齐沫赶忙躲了起来,眼睛却在不停地寻找着,虽然心很痛,可在人海中寻找他好像已经成了一种瘾,戒不掉。
最后的最后,齐沫还是没能等到他,她看着在自己遗像前哭嚎的父母和哥哥,手不自觉地紧握,直到被耳钉扎破了手流出殷红的血才猛然松开“好,好啊!邓尧辉,在你眼中我就那么一文不值?!你竟然连我的葬礼都不稀罕来参加?好…好啊。”
声音带着颤抖,两行清泪滑落,眼睛却紧紧盯着手中闪耀着的钻石耳钉,原本单纯的眸子却变得叫人看不透,好似蒙了一层薄雾,里面掺杂着的,是许多令人难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