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月光温柔地洒向人间,把一切都涂上了一股朦胧之感。当齐沫躺在她富丽堂皇的床上,正要睡着的时候,门突然被粗鲁地推开,然后一人影不由分说地便爬上了她的床。
齐沫惊得从床上坐起,定睛向趴在自己床上的人影看去,然后她的眼睛就对上安帙缡狡黠的闪着光的眼神。
于是齐沫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却又很耐心地帮安帙缡盖被子,才开口说道:“精力这么旺盛睡不着?”安帙缡从被子里钻出来,对着齐沫无辜地眨着眼。齐沫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像你这么闹换了别人,早把你绑起来了!”
安帙缡冲着齐沫绽放出了一抹十分迷人的微笑,然后把她拉回她的枕头,俏皮地说道:“你又不是别人嘛!再说了,房子这么大,一个人睡好无聊,所以就来找你陪我说说话。”
齐沫头一偏,正好对着安帙缡的双眸,轻声地说道:“那好吧!那你想听我说什么呢?”安帙缡静静地看着她,过了好久,才像下定决心似的开口说:“你,你给我讲讲你姐姐的事吧!我想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齐沫的双眸看向窗外,眼神里一片迷茫。月光直直地洒在她的脸上,如蝶翼的睫毛忽闪,凝脂般的皮肤晶莹剔透,恍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她悠悠地开口说道:“我姐姐,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也不知道,我评价不了,我只知道,她,是让我获得重生的人;她,是让我明白世间苍凉的人;她,给了我思想,给了我主见,给了我灵魂。”
安帙缡看着月光下如仙子般的齐沫,神情一片复杂,却只是平静地问道:“为什么?”
齐沫转头看着安帙缡,突然地就笑了,笑得如此甜美,却又笑得如此悲凉:“她,曾经很爱很爱一个人,她愿意为那个人付出生命。最后,她确实付出了生命,也确实是为了那个人,只可惜那个人是为了另一个女的。”
停顿了一会儿,齐沫再次看向窗外,那眼神就像笼子里的鸟,渴望着逃脱与自由。她继续说道:“我姐姐怎么这么傻呢,每天都催眠自己。她用自己的血来祭奠自己的青春,用自己的生命来歌颂一段不是爱情的爱情。你说,我姐姐是不是很傻?”
很久,没有人回答,齐沫转身,早已熟睡的安帙缡映入眼帘。她长叹一口气,眼神飘向窗外,声音带着几分咽哽与悲凉:“姐姐,你的灵魂什么时候才能自由?我的灵魂又什么时候才能忘怀?”
说罢,低头看向熟睡的安帙缡,轻声说道:“你的自由之时便是我的忘怀之日,谁叫我们本是一人呢?”
泪已两行,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耀眼。齐沫闭眸,任泪水肆意流淌,脑海中浮现的又是自己躺在血泊中的身影,心早已疼痛到麻木,呼吸却还是抑制不住地困难,喉咙被泪水刺地生疼。
只要有回忆,这就注定是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