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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0章 觉醒

“一群废物,要你们干什么,让开!”

一尊强大的不像话的月虚圣贤终于从沉睡中觉醒了,一步步走了过来,看着时刻都欲冲破束缚,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拉开了一道天幕,打穿了空间的阻隔,直通中域极北。

“天厄之子,如你所见,帝脉化形成败就在此刻,该怎么做你自己应当知晓!”月虚圣贤霸道之极,却不是仗势凌人,这是真正的古之圣贤,法象意心均已大成,几乎已摆脱了凡的束缚,强大的无法理解。

咚咚的脚步声响起,妖帝古城的天幕上,叶骨朵的身影缓缓走出,白发胜雪,带着一分真实,九分梦幻,咆哮挣扎的帝脉顿时安静下来,娇小的身体之外,紫金的虚影也渐渐的开始稳定,不再像方才那样狂暴。

“吱……!”看到叶骨朵的影子,小家伙紫色的大眼睛顿时充满了水雾,有些不满,更多的却是思念,说不出来,只能吱吱的发着简单的声音,纯真稚嫩,听着让人感到心酸。

“小家伙,你长大了!”叶骨朵脸上的挂起一抹柔和的笑容,想伸出手来抚摸,顿了一下却又停了下来。

“吱吱……”小金蛇再次动了起来,嘭嘭的撞击着漫天的金网,小脑袋疯狂的往外钻,想要到叶骨朵可以触及的地方。

“成功了就能出来了,加油,我就在这等着你!”

叶骨朵脸上的柔意更加浓了,静静的站在天幕之上,“看着”下方,眼中的冰冷尽数掩去,取而代之是柔和的鼓励,就像在哄着自己的孩子走路试着走路一般,感情真挚,没有丝毫的杂质。

“吱!”

小金蛇似乎听懂了,不再盲目的乱撞,身外紫金虚影大亮,如鲸吞水般的吸收着漫天的金网,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不知过了多久,金网方才有了一点点减弱的痕迹,小金蛇时常抬起头,看一看站在天上的叶骨朵,看到后者还在那里方才放下心,低下头继续努力的吞噬者金网的力量。

“嘭!”整整五天,金网终于化为了点点星光消失在虚空之中,紫金虚影几近凝实了,小金蛇悬于其中,鳞片尽数化为了纯粹的紫金色,高贵威压,如同妖中帝王,俯视着天地众生。

“做的不错!”叶骨朵提起的心终于放下了,留恋的“看”了一眼即将化形小家伙,身影缓缓的淡了去。

“古!”

简单而又稚嫩的声音中,小金蛇消失了,紫金虚影中,一个看起来仅有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快步走出,一袭紫金色的连衣裙衫,小脸精致的有些过分,看着天空那消失的身影,眼中尽是焦急和无助。

“古!”伸手去碰,却只能摸到空气,小女孩眼中的焦急更加浓郁了,一遍又一遍的呼唤了,只有一个字,她仅会的一个字,那时,她醒来之时,她教给她的,只是,那个时候她只能吱吱地说给他听。

“古!”小女孩顿了下来,两眼渐渐无神,泪水无声无息地从脸庞滑落,就如同被父亲抛弃般,站在天上,却失去了自己的世界……

古城,木屋前,街道之上,一道年轻而又带着些许沧桑的身影静静的站在冷风中,白发和衣衫都染上了寒霜,如同一座树立的冰雕,不管谁喊都不曾动弹丝毫,五日以来,成为小城永成不变的风景。

“她有名字了吗?”叶骨朵开口,朝着天际的天幕,问出了最后的问题,拳头握住,嘭的一声,身上的冰晶化为了粉末,点点消散空中。

“月曦,初升朝阳的意思,如果我们是黑夜中的月,她便是我们一直追逐的朝阳,总有一日,晨曦会再次洒落在帝城的大地上!”天际,月虚圣贤的声音响起,铿锵有力,带着不朽的信念,沉重的让小城的夜都变了颜色。

“最后说一句,天厄之子,我们不希望帝脉再见到你,原因你很清楚!”月虚圣贤的话很无情,直接表明了月虚王族的态度,强硬之极,甚至说是过河拆桥也不为过。

“可以!”叶骨朵拳头紧了紧,却没有拒绝,自从她站在天上的这一刻起,她便不应该再出现在她的前路中。

“谢谢!”声音落尽,天际之上,天幕快速收敛,不多时便消失不见。

又是五日了,阿牛家哭声震天连成一片,叶骨朵默默的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心中的疲倦更胜了,他该走了,真的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冬季没过几日便降临了,白雪初降,到处都是一片白皑皑的景象,木屋中炉子生了起来,阿牛不时会过来坐坐,自从老人去世后,阿牛便沉默了许多,有时候会一愣就是好久,叶骨朵没有多言,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前,看着外面的世界。

“叶骨朵,你说人死后会去哪里,转世投胎吗?”阿牛抬起头,眸子锃亮,带着一抹希冀,问道。

“也许吧!”叶骨朵模棱两可的回了一句,凡人死后便会消失,这话他无法说出口,阿牛要的只是一份希望,他不能连这点精神的寄托都破坏掉。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说的话我信!”阿牛一瞬间便有了精神,似乎是真的相信了叶骨朵的回答。

“好好活着,珍惜身边的人!”叶骨朵淡淡的笑了笑,脸上的疲惫遮掩不住,有时候,阿牛很聪明,这些话他不用说的太明白。

“这个我知道,你呢,什么时候离开?”阿牛站起身子,一步步走到了叶骨朵身边,眼睛同样看向外面的世界,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很美。不过,再美的风景也会有凋零的一天,就像人与人的相聚,即便在不舍也会有离别的一日,叶骨朵有了去意,这一点他这些日子已经渐渐察觉到了。

“这一场雪停了的时候!”叶骨朵伸出手,一片雪花落入手心之上,很奇怪,却没有融化掉,六瓣花翎栩栩如生,仿佛是一朵开在冬日的杏花。

“我先回去了,有时间就多过去坐坐吧,走之前说一声,我和你嫂子给你践行!”阿牛叹了一声,轻轻拍了拍叶骨朵肩膀,旋即走入雪中,朝铁匠铺的方向走去。

雪下了很长时间,足足有半月还未在有停下的迹象,不过,冬季才刚开始,太阳终归有出来的一天,终于,到了第二十天的时候,雪停了,阳光之下整座小城都被撒上一层金边,金光闪闪,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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