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除妖,功似海。一日成魔,始堕落。所经之处,烈火焚。民生怨……”自打我进了这古玩店便听着那个女孩子念读着画卷上的诗文,起初并没感到有什么怪异,后来才发觉到那个女孩子没有视觉。
我是经常来这古玩店的,与老板也不是生人,那个读诗文的女孩就是老板的女儿。但从小就有眼疾,刚动过手术没多久,而那画卷却是在女孩出院不久才收购的。老板不以为然,说是妻子教的,可是我却是知道女孩没有母亲……老板是在说谎,眼神飘忽不定,但我又没有资格去管这事,便收好送给父亲的古诗山水画打算离开。却在踏出几步之后听到另一个声音伴随着女孩的声音齐齐地读着画卷上的诗文。回头看去老板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煞白,可见那声音并不是老板的,四周也没有人影,可是那声音特别真实,并不像是幻觉。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画卷总觉得有丝异样的气息,莫非是那画里有东西?迟疑一番后,我便打算将那幅画卷买下来一齐送给父亲,毕竟父亲对这些古怪的东西非常感兴趣。
老板二话不说取下画卷就塞给我,一分钱也不收便把我推了出去,我也不好回去再说些什么,是人都会怕这种事情,更何况无神论者占据大部分,要不是我家祖上是阴阳世家,父亲又是这一任的掌家。我也不会去相信这画卷里会有东西,更不会去揽下这种麻烦事。
打的回到家已经黄昏了,可是父亲却不在。估计又是出去处理事情了,三天两头见不到人影我也是习惯了的,想来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索性自己去研究那幅画卷。不过我虽生在阴阳世家,却对那些奇门异术一窍不通。毕竟祖上有规定阴阳之术传男不传女,传到父亲这一代,封建理念却也是很强的。我也只是偷学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招式去解决我能看到的小东西。
展开的画卷足有一人多高,甚至说比我还要高上一些,茶几都有些放不下,我干脆拿到卧房摆床上了。细看才发现这是一幅山水画,不过上面所画的景物确是有些怪异。除去诗文所能看到的只是漫布画卷的火焰,隐藏在火焰后面的岩石戈壁并不是很显眼,却令人有一种错觉,感觉那火焰好像有生命在不停地晃动,后面的另一番景致也是若隐若现的。除了这些以外我也很难再发现什么,只是觉得在进了这房间后。空气中的温度在不断提升,连空调也失灵了,里外交加的热度顿时让我感到乏力,竟那样迷糊地睡了过去。
“亦称赤魔,危四方。众仙生计,封印至此。”唤醒我的是先前古玩店听到的那个声音,这次反而比上次更加清晰,就好像正是在我耳边说的。可是当我睁开眼睛并没有看到人影,却有更令人吃惊的是我竟然进到了画里。面前高涨的火墙简直与画中如出一辙,我是在做梦吗?伸手去触碰那火墙,却完全没有感到火的温度,握紧拳头,只觉得掌心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就当我以为是在做梦的时候,一个力道瞬间将我拉入这面火墙内,这时我才发现火墙将画中世界隔离成了两部分。
我是没有在做梦的,这一刻我清醒的明白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在做梦。而这一番情景要不是我潜意识里的东西,要不就是那画中的东西故意拉我进来,而这两种情况的可能性极大,要是潜意识里的东西那我就不必担心什么了,毕竟没有危险性,但好像是一些断续的记忆,却又不像是我的,不过经常在我脑海里回放。可是又有另一种声音明确地告诉我不可能是那种情况。这种声音就是从我内心深处传出来的。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字——“画”。
画?花?那个声音并不是很清楚,抬头一看“我去,那是花?”在火墙的中间有一朵花,黑花瓣,红花心。看上去十分古怪,而四周的火墙也因为我的介入而向中心围拢,空气中的温度瞬间升高,原本干涸的地表崩裂开来,不得已我迈开脚步向中间退去,却又在离花一尺远的地方被拦了下来,而身后的火墙紧随着就要逼到脚根,我连个办法都没有,就在我打算一死了之的时候,内心深处的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血!”
血?!我的血吗?用来浇火?在我发愣之际,我的身体竟然自己动了起来,只见我抬起手在嘴边咬破,鲜红的血便顺着破烂的口子流了出来,又迅速在结界上画起图案。就在我要惊呼出声的时候,才发现喉咙好像被锁住了一般,竟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看着我的血被结界一点点的吸收,等到绘成图案的血完全消失的时候,我身后的火墙也已经完全不见了,接踵而来的黑暗覆盖了整个画中世界,唯独留下的是我面前的那朵花,黑色的花瓣已经融入了黑暗,能看到的只有鲜红的花心,而我内心的那个声音在解除结界之后便一直重复着一个字——“花”。
这时操控我身体的力量已经消失了,而那个字却在我心中久久回荡,我顿时火冒三丈,都是这可恶的花!让我受这么多惊吓,手指也破了,这朵花一定是邪物!这股怒火充斥了头脑,来不及思考其余的事情,便一脚踏了上去。看着弯折的花茎,顿时觉得刺激解气,不觉又用力踩了几脚。正在我暗暗得意的时候发现原来鲜红的花心渐渐变了颜色,那种同花瓣一样的颜色没入黑暗。原本只注意到眼前鲜红的花心了,完全忽视了周围的黑暗。现在花没了整个世界都被黑暗笼罩,却又觉得不安起来,总觉的身旁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可是我又完全看不到。不会是那花成精了?怨我弄死了它,来报复我了吗?意识到有这种想法。及不客气地打算伸手去拍拍脑袋,要将这念头消除,可是抬起的手刚到半空就被定住了,我抬头一看,只觉得我要晕过去。可是有人偏不让我晕,那种力量再次操控了我,迫使我看着手臂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