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铭儿,我们回家吧!”
抬起迷惘的双眼,在对视上崔莹香那双心疼的眼睛时,韩耀铭不禁靠了过去,声音哽咽地叫唤着:“奶奶,奶奶……”泪水从韩耀铭的眼眶溢出,崔莹香的内心百感交加,此刻,崔莹香的脸上褪去了严厉,只是作为一个奶奶,慈祥地抚慰着自己的孙子。
韩耀铭把这二十年来所受的内心煎熬,所有的孤独与寂寞全都通过哭声传入崔莹香的耳内,崔莹香疼惜地抚摸着韩耀铭的发丝,柔声地抚慰道:“铭儿,不要恨他们,他们是爱你的!我们回家好吗?跟奶奶回去。”
“我没有家,从前没有,现在也不会有。”刹时,韩耀铭的全身就像长满了刺似的,如同刺猥般,别人一旦靠近,只会让那个人遍体粼伤而已。
崔莹香心痛如刀割,自从孙子回来,她看见的是他外表的坚强,却忽略了他内心这十几年来所受的苦痛……
“铭儿,奶奶给你讲个故事吧!”崔莹香搀扶着墙坐到地面上,平静地对坐在一边的韩耀铭说道。
韩耀铭眨着不解的眼睛,最后垂下头去,还不等崔莹香开口说那个故事,他就制止了,声音平静而无涟漪:“我们回家吧!奶奶,外面冷。”韩耀铭站起身来,向走道的另一头走去。
崔莹香看着韩耀铭的背影,心酸蔓延她的全身。
究竟是她这辈子所做的错事太多,还是她应受的报应都发生在她所珍惜、所疼爱的孩子身上?如果可以,她宁可所有的报应都冲着她来,只要她身边的人都可以得到幸福,可以很开心地绽放出笑容。
次日一大早,韩雅雪换上了格子裙的校服,脸色苍白无色,身子纤细柔弱,只要一阵风便会把她吹走,轻轻地脚步声从楼上传下来,韩耀铭一阵动容,他再也不能听到楼梯被踩得铛铛响的声音,再也听不见欢声笑语,再也没有人和他拌嘴,再也不能在韩雅雪的身后看到那个可爱的影子了。
埋下头,韩耀铭努力地扒着碗里的饭,好不容易把饭吃完,他连头也不抬,连话也不说一句便把碗放下,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
韩雅雪的思绪似乎飘得很远,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见,连饭也没吃便尾随在韩耀铭的身后,向外走去,可却连书包也没背就走了出去,谁也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而她,就像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身体,没有人会注意到她那小小的身躯。
一个人孤单地穿梭在人山人海的街道上,漫无目地地向前走着。
“你们确定永昌的那群人在我们的地盘那里搞破坏?”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而在他的带领下,那群人越来越接近毫无神色的韩雅雪。一个踉跄,韩雅雪被一个人直接撞倒在地上,而那个人却一句对不起的话都没有说,反而对跌坐在地上的韩雅雪破口大骂:“TMD,你难道都没看见老子我吗?敢撞老子我,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彦泰然寻声而来,怒斥道:“大头,你在做什么。”
被称为大头的男子不满地嘟喃道:“这个死丫头撞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