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来,让阿姨帮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小雪啊,你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最美丽的人,心地善良又温柔贤惠而且很有主见,你爸爸能娶到她啊,也不知道是上辈子烧了什么好香呢!
你和你妈妈真的很像呢!认定的事,不做到底就不放弃,好听点啊是勇气可嘉,难点点的就是死心眼了。不过,不管你怎么决定,阿姨都会支持你的。
咦,小雪,你爸爸呢?
你爸爸没来吗?
……
韩雅雪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里没有丝毫焦距,整个人沉醉在自己的回忆里。柳守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在韩雅雪伤心难过的时候,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不能为她分担些什么,不管有什么心事,她都总是闷在心里,不让他知道。
柳守天抱着韩雅雪,丝毫不肯放松,怕一不留意韩雅雪就会消失不见。
这种恐惧感渐渐从柳守天的心底涌上来。
“小雪她还是这样吗?”江飞扬走近病床,心疼地看着无神的韩雅雪,艰难地开口询问道。
“是的。”彦泰然出声回答道,但视线并没有从韩雅雪的身上移开,从昨天开始韩雅雪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连夜深了,该休息了,她还是一动不动,维持这个样子,而他和柳守天就这样陪在她的身边,谁也不敢离开,但她心里的那些痛,他们两个人却无法分担……
“小雪,不要这样好吗?你尹阿姨她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的。”一个苍老无力的声音在韩雅雪的耳边响起。
韩雅雪的手动了动,双眼中终于能看到一点光辉。
“尹爷爷。”韩雅雪泪眼婆裟的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老者,白发苍苍的沧桑脸庞,相较于以前的炯炯有神,尹教授的双眼显得暗淡无光。
韩雅雪整个人扑进尹教授的怀中,泪水如源源不断的泉水,一涌而出。
“丽秀……她最不喜欢看到我们的小雪掉眼泪了,来擦干眼泪,你要笑着给她送行呢!”尹教授用自己长满老茧的双手擦拭着韩雅雪的脸庞上的泪水,粗糙的触感让韩雅雪白嫩的肌肤显现出痕痕红色,但韩雅雪并没有喊出一个痛字。
“尹爷爷,爸爸他……”韩雅雪声音哽咽地说道,她自己也强忍着不要掉下眼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觉得难过,泪水怎么止也止不住。
那么疼爱自己,把自己当成女儿一样爱着,那么深爱着爸爸的尹阿姨,怎么会说不见了就不见了呢?一想到这里,韩雅雪的眼泪就又掉了下来。
“爷爷都知道,你爸爸怎么可能会是凶手,你要相信你的爸爸不是吗?”尹爷爷一脸真诚地对韩雅雪说道,但言语里的沧桑与苦痛却落在韩雅雪的耳边,痛在她的心里。
韩雅雪拼命地点着头,双手紧紧抱着尹教授。
“小雪……你…….尹阿姨她明天就要火葬了……你要振作起来,笑着送她……不要让她一路上还牵挂着我们。”尹教授的声音有点嘶哑,说话断断续续,但这些话却好似起了作用,韩雅雪的泪水止住了,但还是紧紧抱着尹教授,赖在尹教授的怀里摄取温暖,不愿意放开。
尹阿姨的离开,难过的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爸爸也会难过,而尹爷爷,突然失去自己唯一的亲人,他的心里又会有多难过。韩雅雪靠在尹教授的怀里,想要与尹教授一起分担、面对内心的痛。
“小雪,你吃点东西,好好休息,要不然怎么出席明天的火葬?”许久没有出声的江飞扬突然开口对韩雅雪说道。
韩雅雪抬起泪水还未干的脸庞看着一脸疲倦的江飞扬,很是不解地问道:“为什么那么快?”
江飞扬神色闪烁,痛苦地回答道:“明天是你尹阿姨的生日。”
对于这个解释,韩雅雪并不能完全信服,心里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但见江飞扬和尹教授一脸痛苦难耐,便不再做声。